第14章 千钧一发
苏清姩心事重重地走到开辟出来的黑土边。
上次临出空间前,她抽空切了几块土豆种下去,还浇了点灵泉水。
此时种土豆的那里一切如常。
失落片刻,她自我安慰道:“再等等吧,外面种东西也得等个一段时间呢。”
在土豆没长出来前,她不敢再动用灵泉水来开辟黑土了。
躺了一会儿,苏清姩还真睡着了,她是被摇醒的。
原来是两个时辰过去,上游挖出来的井里好不容易出水了,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沉淀,水还是很脏,从朱长贵那里了解了始末的苏志平跑下来找到苏清姩他们。
“老张跟里正商议了一下,都觉得今晚驻扎在上面落脚比较好,其余的等上去再说。”
上去的路上,苏志平跟苏清姩聊了一会儿,无外乎就是问她是怎么知道把水变清的,夸奖她签订契约一事处理的好,又说起村里喝了泥水的一些人出现了上吐下泻的不适症状。
聊着聊着就到了。
大家眼巴巴的在等苏清姩。
“谁说只有苏清姩有办法把脏水变清,我也有!”
扯开嗓门大喊的朱芳芳看到大半的人将信将疑地围拢过来,她高抬下巴,十分傲然地指着被她改装过的木桶。
说是改装,实则是木桶的底部被锯开,用一张纱布给兜住。
说话之前,她舀了一瓢脏水倒进去,水湿透纱布,水滴逐渐滴落。
从外观上来看,朱芳芳的这个把水变清的办法跟苏清姩的那个一模一样。
霎时间,一片哗然声响起。
朱芳芳更加得意了,她蔑视地瞪着苏清姩那边,嚣张地说:“我可不像有些人那么自私,凡是在我这儿签订契约的,我四你六,拿吃的来换也行。”
她故意比苏清姩少要一份,就是为了把想要清水的那些人都抢到她这边来。
林春玥不敢相信地瞪大眼,急呼道:“姩姩,朱芳芳是怎么知道的?”
苏清姩冷笑,“不过是东施效颦,跳梁小丑罢了。”
一刻钟过去,滴落下来的水在底下的木盆里汇聚成浅浅的一层。
水虽然少,但明眼一看就能知道是个什么样的。
站在木盆边上的一些人看到里面的水,纷纷惊讶出声。
“这水,这……”
朱芳芳以为他们是被变清的水惊呆了,高兴得眉飞色舞。
直至林春玥的嘲讽声将洋洋得意的她打回到残酷的现实。
“切,这水黑成这样,也好意思说有办法能变清,简直是痴人说梦,丢人现眼!”
“不可能!”朱芳芳这才看到别人看向她的眼神充满鄙夷戏谑。
她低头一看,盆里的水可不就是黑黑的,一点也没变清,只是那些比较大的杂质没有了而已。
听着众人指指点点的戏笑声,嘲讽声,朱芳芳羞窘得恨不得原地找个洞钻进去。
这出事情来得快,去得也快,更加让人们认为把脏水变清不是一件容易事。
苏清姩被人们团团围住,他们都是参与了挖水井的那些人,他们想找她过滤水。
井里的水先让他们二十家平分,平分完还有水继续冒出来才能轮得着其他人。
有了之前的配合,这次的滤水一点也不慌乱,各司其职,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没参与挖水井的那些人眼巴巴地望着有六米深的井,许是老天爷听到了他们的心声,亦或者是他们走运,还真有水慢慢渗出来。
打水的需求大,出水出得慢。
寅时时分,井里不再出水。
木桶要留着装水,制作起来也比较麻烦,所以苏家父子张永勤朱开义几人通宵赶制出十二个更大的木壶进行滤水。
一切进展得很顺利。
破晓时分,所有村民都喝上了烧开的干净水,正当他们沉浸在喝上水的喜悦中时,一群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这祥和的气氛。
不速之客从下游而来,是一群加起来约有七八十名左右的人。
他们风尘仆仆,神色憔悴,人人的嘴皮子都干得灰白起皮,看到水的眼睛跟饿狼看到猎物般闪着幽光,想要喝水的冲动之情都快从脸上溢出来了。
有人实在渴得受不了了,跑到过滤水的那边跪地磕头,好不凄惨,“求求你们借口水喝吧,我们已经两三天没喝过水了。”
地上乌压压地跪了三四十来个人,男女老少皆有。
等不及的,不等水尾村的人回答,直接扑上去抢水。
水尾村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这水可是他们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岂能白白被人抢走?
他们默契的统一战线堵截住那些人,个个凶神恶煞,手里拿着砍刀锄头镰刀之类的武器。
“谁都不能再往前一步!”
“别,别动手,有话好好说。”对面的人群里,一名年约五十岁的浓眉大眼的男子走出来,和和气气地说话,他拿眼神警告想要抢水的自己人。
男子弯腰拱手道:“各位,我们并没有恶意,他们实在是渴极了,才会做出这无力之举来,在此,我谨代表他们跟你们致歉。”
很明显,此人在这群人里很有威信力,被他这么一瞪,那些人灰溜溜地往后退去,退到他的身后。
有人不经意间看到井,惊喜极了,“这里有水井!”
一大群人兴高采烈地跑过去想打水喝。
然而里面什么都没有。
躲在人群角落的朱芳芳看到这里,眼珠一转,歹念顿生。
她心想:好你个苏清姩,让我当众难堪,还让我喝不上水,村子里的那些人也是,竟然背叛我,偏帮那些外来户,我不好过,你们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她邪笑着跑到最前面。
水尾村的人见状,立马感到不妙,朱芳芳才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大声呐喊:“嘿,其实这井里的水可脏了,都是苏……”
千钧一发,苏清姩打算动手之际。
咻——
三枚石子接连,精准打到朱芳芳的嘴上,成功堵住她想说出的话,她嘴上流血不止,痛得她啊啊直叫。
水尾村的人急忙冲过去,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到最后面。
与此同时,站在原地的苏清姩看向石子的来处。
那是一棵树上,那个叫阿璟的男人就那么以手为枕,闲适地躺在树干上。
目光相触,苏清姩沉着的视线从他脸上移到眼睛上。
只看了两秒,她转过头的刹那,并未看到阿璟冷峭深沉的眼里转瞬即逝的一抹讶色。
朱长贵通过跟男子交谈得知他是那群人的管事。
男子说他们这群人来自于丰新省的某个县城底下的小山村杏林村,他们一路历经波折逃到此地。
男子是杏林村的里正,名唤罗茂,他那边的人都是杏林村的村民。
好巧不巧,那个县城正好是水尾村所属县城的邻县,两地说话的口音很相近。
身为水尾村的里正,朱长贵觉得自己有责任维护本村村民的利益,他没有因为对方是老乡而动容,冷沉出声:
“先来后到的规矩不可废,我们先到的此地,井也是我们挖的,我们既能挖出水,也能护好它!”
双方人数相当,他不怕对方来硬的。
水尾村村民很上道地拿着刀在就近的石块上磨起来,凶狠的眼神仿若在说只要杏林村的人敢过来抢水,来一个他们就宰一个。
明晃晃的刀让罗茂神色微变,他正色解释道:
“我们没有想抢水的想法,而是想拿东西跟你们交换水。
这么热的天,你们挖井肯定是累极了,我们手里还有点吃的用的,都可以拿来换水。”
语气里透着哀求。
朱长贵面上不显,心里动摇,他们现在有水能缓几天,粮食少得可怜,“先等着吧,此事需要我们所有人进行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