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思念成灾
眼泪不停的在我眼眶里打转,有几次都摇摇欲坠,不过在即将坠落的时候还是被我控制住了。我是没有理由在这种场合哭泣的。旁边的李文静用爱怜的眼光看着张一亮,有她在,他会幸福的。
还没迈出病房门就撞了一个妇女,那妇女手提两包水果,一包香蕉一包苹果。
她用奇怪地眼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旁边的假小子,还没等我回过神只听那女人发出一阵怪笑,极为讽刺地说了一句:“想不到冤家的路原来是这么窄呀,在这种场合都能见到你们,还有什么场合你们不来呀?”
我说怎么那么面熟呢,原来是张一亮的妈妈,上次和假小子一块儿到她店里买衣服还大打她一顿。完了完了,她今天不会找我们报仇吧。
“对不起,阿姨,上次是我们……”,我还没说完假小子就使劲拽了我一下,上前也冷笑着看着那女人说:“是呀,路真的好窄啊,我们都快过不去了。”
“呵呵,你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上次你煽我的几个耳光我记得清清楚楚,不过今天我懒得收拾你们两个妖女,我还要照顾我儿子,不过这仇我会记住的。”那泼妇说。
不知什么时候李文静来到我们身旁,估计我们的话她都听到了。
“她们是你同学吗,以后少跟这两个人来往,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泼妇拉着李文静说。
假小子气得咬牙切齿,我也气得浑身发毛。但此时所有的怨气都只能憋在心里,谁让我们先动手打人家呢。假小子气得把拳头握得紧紧的,我含在泪拉着她急速地离开这里。
只听病房里的李静文见了那泼妇“咯咯”的笑个不停,比见了亲妈还要高兴,估计她这会儿早把自己当作是那泼妇的儿媳妇了。
贱,贱货,一个纯贱货。
走出医院门,路过公交车站牌我没有停下,而是沿着公路在人行道上行走。假小子见我心情不好也就不说什么,而是陪着我默默地走。此时的我是多么的孤单啊,真的像一只受了伤的大雁,再也追不上大部队了,只有形单影只地一个人走。多么悲哀的一件事啊!
不过还好,身边还有个假小子,这是令我多么欣慰的事呀,我是多么想抱着假小子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啊,把所有的怨所有的气都随眼泪一扫而光。可我不能,不是因为在大街上人多眼杂,而是我内心中的那份尊严不允许我哭,不允许我在这种场合哭,更重要的是张一亮那小子不值得我为他哭。
估计假小子见我一路眼光呆滞地走怕憋出什么毛病,就一路劝我说:“玉婷快别生气了,快要考试了,别因为这影响了成绩。”
我冷冷一笑,嘴微微动了动没有说话。
假小子见我不说话又开始骂张一亮,“他妈的张一亮真不是个东西,放着好端端的好姑娘不爱,偏偏喜欢那个李静文的妹妹干什么……”
“够了,”我大吼,“以后少在我面前提起张一亮那三个字,我恨他。”
假小子不再说话。
那几天我心情一直不好,感觉心房潮潮的,好像一直在下雨。假小子知道我的事也不再多劝我,而是每次吃饭的时候默默地给我打饭,其他的什么也不多说。
对不起假小子,上次是我不好,不该那么大声的吼你,你对我那么好,我对所有的人发脾气也不能够对你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我脾气又倔又犟,不好意思当面向你道歉,希望你理解。如果我们真的是好姐妹,那么我的心声你就一定会感应到。
我真的是恨透我的脑子了,说好的不再想关于张一亮的任何事了,可我不争气的脑子却无时无刻不再想那个令我伤心我张一亮,想着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又构想着他是怎样和李文静走到一起的,是比我早还是比我晚……
那一晚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实在是难以入睡,脑子里不停的再想那个负心汉。那句话果真是不假:女人一旦对男人动了心,她就会藕断丝连,难以割舍,一辈子,甚至永远。我,当然也不例外。
我使劲地拽我头发,恨不得把头发全部拽掉,然后把他永远忘记,以后重新做人。脸上全是泪水,我在低声抽泣,无情地泪水就像六月的雨时不时就下一场。我怕打扰她们几个休息,就翻下身跑到水房里去偷偷哭泣。现在,唯有泪水能够解脱我悲伤的心情。
我打开水龙头,用冰冷地水洗去脸上的泪痕。我想把他忘记,可结果却好像越洗越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腰间突然被一双手搂住。我身上猛一抽搐,低声尖叫了一声,眼泪也吓没了。
我急速转头,只见是假小子。不知她怎么知道我在这,平时睡地比猪还厉害,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我转过身用拳头使劲捶了她几下,“谁让你走路像鬼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你想吓死人吗?”我恨恨地说,边说边用拳头砸她。
假小子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任 我怎样拿她出气,她突然温柔地说;“玉婷,别这样折磨自己了好不好,那小子不值得你这样。”
我用泪蒙蒙的眼看了看假小子一眼,眼泪再也忍不住了,紧紧地抱住她大声地哭了起来。假小子则用手轻轻地拍我的肩膀,劝我不要哭、劝我赶紧回宿舍休息别感冒了。
我不听话,我不想回去。
假小子见我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也就站在水房里陪我。
新疆冬天的天气真的好冷,虽说水房里有暖气包,但空间大,呆久了也能冻死人。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可我就是不想回宿舍。
我正抱着假小子哭,突然见李静文进来了,估计她这会儿是来上厕所的。我们宿舍楼上的水房和洗手间连在一起,外面是水房,里面是洗手间,要进洗手间必须通过水房。
李静文看到我和假小子抱在一起,惊讶地两眼睁得老大,估计她这会儿心里会想我和假小子就是同性恋患者,现在跑到水房里来偷情了。
换成以前,别说我敢当着李静文的面抱假小子了,就是说句比较暧昧的话也要观察一下李静文是不是在宿舍。可是今天不同,今天我心情大坏特坏,别说李静文来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抱着假小子不放手。
李静文用鄙视地眼光扫了我们一眼什么话也不说就进洗手间了,出来的时候连扫我们一眼也懒得扫了。她就是那样一个人,自命清高而且报复心极强,似乎一切事都与她无关而又一切事都碍着她了。
那一晚,我不知哭了什么时候,只知道我醒来是时候躺在床上,而且是医院的床上。
我问假小子我是怎么了。假小子一脸关切地说:“玉婷,以后不许再这样了,看都病了。”
“我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会有病”,我问?
“医生说你精神极度疲劳,导致休息不好,再加上昨晚跑到水房里冻了几个钟头,不昏迷过去才怪呢”,假小子说,然后她又低声地对我讲“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嘛,至于你这样吗?”
我看了看假小子没有说话。假小子不懂,她没有恋爱过,不知道恋爱的滋味,所以我不怪她。恋爱就像一盘菜,放的盐过少就太淡了,放的盐过多就太咸了,只有不多不少才正合胃口。而我的这盘菜却再也不合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