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商场风波2

    正当我左右为难时，只见张一亮向着我们走来。

    完了完了，一见到张一亮我就两眼发直、心跳加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你说你呀，什么时候来不好啊，为何老天偏偏安排你在这种场合来呢。哎，真够倒霉的……

    正想着，只听张一亮远远地就喊：“你们干什么呢，为何要打我妈妈，到底出了什么事了？”说着就快速地拉开了假小子。

    苍天啊，大地啊，我的神啊，求求你赐予我一把刀吧，让我立刻死在这里我也不愿意接受眼前的事实。“妈妈”，原来这个泼妇竟然是他——张一亮的妈妈。哎呀，你说你假小子商场那么多家卖衣服的，在哪家买不好，为何偏偏选择这一家，选择这家就这家吧，你打谁不好啊，为何要打张一亮他妈妈呢，人家张一亮刚对我有一点儿好感，这么一打有多少感情还不得完完。

    听到张一亮喊妈，我的脸色更加苍白，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呆呆地站在那里像极了一只木鸡。

    “他娘的，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买衣服不给钱，还动手打人，你给我打死她，现在就打死她。”那泼妇指着假小子骂。

    假小子毫不惧色，也指着那泼妇骂：“你她娘的才不讲道理呢，说出这种话来也不怕烂舌头。”

    “给我打死她，快把她打死，”泼妇拉着张一亮让他去打假小子。张一亮却无动于衷，低低地向泼妇问：“妈，到底是什么事？”

    “我不是说过了吗，那贱人买衣服不给钱想白拿衣服，还动手打我，差点没把我打死”，泼妇恶汹汹地说。

    我终于清醒了过来，走到张一亮面前低声说：“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我们只是……”还没等我把话说完那泼妇就恶人先告状说：“还有这个贱人，她们是一伙的，都不得好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些孬种……”

    那比大粪还要臭的骂声把我的心搅得疼疼的，觉得眼前好像飘着无数的金星星，真想晕过去。真没有想到这女人竟是这么无耻，一点儿也不讲道理，真怀疑张一亮是不是她亲生的儿子。

    假小子听那骂声气得咬牙切齿，拳头握得紧紧的，看得出她是想一拳把那泼妇打死。那泼妇见张一亮迟迟不动手，又开始大骂张一亮：“你这个牲口，你娘都快要被别人打死了，你咋还不替娘出口气，你真想让她们把我打死吗？”

    张一亮徐徐地站起来，走到我和假小子身边说：“你们还是先回去吧，以后我们再算吧。”

    “算吧”，我不知道张一亮这个“算吧”到底是什么意思，直觉告诉我我和他将不会再有结果了，更不会再成为男女朋友，连最普通的也不可能了。我拉着假小子让她走，假小子腿却像是灌了铅似的不往前挪。

    泼妇见儿子把我们放走， 又拿警察来恐吓我们，说要抱110，让警察来抓我们，说着就拿起手机一阵乱拨号。只见张一亮一把把泼妇的手机打掉，像狮子般吼了一声“够了”。一记清脆的耳光响在张一亮脸上，我的心猛得一震。

    拉着假小子坐上了公交车，一路上我们谁也不说话，就像两个迷路的羔羊一样落魄，我回头瞅一眼假小子，只见她眼角边挂满了泪水，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哭，在我的记忆里，她留给我的全是笑，而且还是那种笑死人不偿命的笑，想不到一向不知愁滋味的她还会哭泣。我的心又悲痛到了极点。

    回到宿舍，假小子爬到床上蒙头就睡下了，我看了看不知该如何办才好，一旁的刘洋还嬉皮笑脸地问我：“崔玉婷，你们今天都买了什么好东西，下次也要陪我一块儿去啊。”我把手放在唇间，‘嘘’了声，示意她不要大声说话。

    我也爬到床上，想安慰假小子几句，可话到嘴边却不知从何处说起。想想今天的事也真不应该，为了那几十块钱值得吗；也不能全怪人家卖衣服的，本来都搞好价钱了却反悔，换成谁谁不生气啊，要怪就只能怪我太多事没有和假小子商量一下就开始和人家讨价还价，还当是给自己买衣服呢，一点儿也不尊重假小子的意见，真怪我多事啊……

    “对不起假小子，今天都是我不好，没有和你商量价钱，你别再生气了，”我低声地对假小子讲。

    只听假小子在被窝你抽泣。我把被子拉开，见她满脸都是泪水，真快成个泪人儿了。看到她这样泪流满面我更不知道该如何办了，心里急的像着了火一样。我最受不了别人哭了，有一次邻居家里的一个小女孩找我玩不小心被钉子把手划破了，哭的是翻天覆地，我当时恨不得把我的心掏出来让她来玩，只要她别再哭了。

    看到假小子哭我更加慌乱了，毕竟是姐妹，在一块儿那么久了，感情又那么的好，又加上她以前从未这样哭过，遇到这事我更加着急了。

    “对……对不起，假小子，别生气了好不好，是我不对，你别再哭了……”我吞吞吐吐地说。

    假小子一下子坐了起来，一把抱住我的脖子，哭着说：“ 玉婷你千万别这样说，你越这样说我心里越自责难受。”

    我拍着假小子的背劝她不要哭了。对面的刘洋见我们这模样也给惊呆了，估计她也没想到假小子还会哭，又或者她见我们这么抱在一起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吧。

    还好，李静文不在宿舍，我和假小子这种场面要是被她那个妖精看到还得了，我们那还不得成为全校新闻人物，再来个什么同性恋什么的，那我们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想曹操曹操就到了，这新疆的地也真的是够邪的，脑子里才刚刚想到那个李静文她就真的破门而入了。看到我们那么抱在一起，她眼里全是鄙视，不过她在宿舍前后连一分钟也没呆，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

    我想我可能真的是有些变态，和假小子抱在一起我感到很温暖也很安全，这种感觉就好像爸爸给我的怀抱一样。还记得小时候被爸爸抱着的时候，我就觉得特别安全，什么也不害怕，即便再大的事情发生我都不担心，因为有爸爸在，有爸爸在我就不会有危险。想不到和假小子抱在一起我又仿佛找到了以前那种感觉，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那一夜我躺在床上久久地难以入眠，手里拿着那个瓷娃娃放在胸前。我本来就是个多愁善感地女孩，没事时就经常到了半夜都睡不着，有了事情那更是睡不着了。想想我和假小子，觉得我们真的是有缘分，真是绝配，一个能文一个能武；真的像极了《还珠格格》中的小燕子和紫薇，没有了谁都没有了生活，就没有了戏。

    窗外的月光姣好，深秋的风把阳台上的窗帘吹得摇摇摆摆，看样子明天会是个艳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