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道歉

    一套名家雕刻整版极品鸡血石印章问世，而且是以捡漏的方式。虽然省略了过程，但是也足以让收藏界沸腾。争论一番后，最后给出了5亿的保守估值。

    三叔私下还说：“马域疆那套并非极品，由于画作中印章有大有小，有方有圆，而且印章内容也必须按照画中的来雕刻，限制了创造空间，实属有点暴殄天物。”

    三叔从他麻姑献寿景泰蓝金丝楠木柜里又端出来一个古朴素面紫檀木盒，打开又是一整套章坯，形状大小统一，而且十七枚印章六个面按顺序排列出来自然形成六幅不同的鸿运当头山水画，构思精妙，寓意祥瑞，把鸡血石料天然的美发挥到极致，正所谓大道至简。

    显然三叔的艺术造诣已经进入天人合一的境界，但是诓骗张家姑娘这事做的确实不太地道，如果被张世勋或者路名知道了，肯定会引来责难，而且收藏界如此沸沸扬扬，早晚要传到他们耳朵里。道歉还需趁早。

    马长河作为小辈，隐晦的向三叔传递了这个意思，但是三叔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不接这茬。马长河不得不把这事告诉了父亲，由他亲自出面解决。

    “大哥，你怎么来了？”

    “听说从你这出了套宝贝？”

    “消息灵通，怎么大哥也想要？我工费很贵的。”

    “别油嘴滑舌的，你怎么诓骗人家姑娘的，趁早把东西给我还回去。”

    “对天发誓，我没有诓骗，只是表达了我工费很贵，但是用料抵工也不是不行。姑娘听了不假思索同意了。”

    “你没告诉人家姑娘这石头也很贵？”

    “说了。”

    “西山红庐进入必须得由张家姑娘本人带领才行，我本来还怀着忐忑心情，毕竟过去近百年了，世事变迁不知是否如师傅所述，石头还在那。但是两扇巨门缓缓打开后，我完全不担心了。里面太大了，河边的几块石头根本不会引起人的特别注意。

    绕过房子，再行驶一段时间，车没办法继续前行。张家姑娘便与我步行走了过去，她身体确实不好，没走几步路脸色苍白，气喘吁吁，但是没有声张的坚持着。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的样子，果然看到几个巨大的石头花盆，里面的假山已经丢失，花盆也东倒西歪，还有几个碎掉了，但是并没有及时清理走，就那样不知道存在了多久。我来到河边，终于在第三层石头下面看到熟悉的质地，用手抹去黄泥水渍，露出斑斑驳驳的红。我竟然发现，不是师傅说的几块，是几十块。我用手只能扣下来几块，放在岸边。

    “你想要这石头？”

    “嗯。”

    姑娘指着地上的几块石头让我随便选，我非常非常克制的选了一块最小的，我发誓是最小的。姑娘还问我够不够，需不需要再拿一块备用，以免刻坏了还得重新来取一趟，她不喜欢红庐，不愿再来。

    我又选了一块更大更好的，把剩下的重新嵌了回去，做了掩盖。才顺路返回。

    我把自己这块装进包里，另外一块放在她车后备箱，告诉她这石头很贵很值钱。

    她反问我：“你工钱不是也很贵吗？而且岁数这么大了，雕刻很费力吧。这样吧，你按画作雕刻一套；另外再做一套形状大小一致的章坯送我，剩下的都是你的，够吗？”

    我认为她想表述的意思是：“我没多长时间可活了，名气这么大，死后会更值钱。而且章坯工比较少，应该是可怜我老头子这把岁数还得干活吧。”

    马拒川又把古朴素面紫檀木盒端出来，打开给大哥看。

    “我已经做好了，舍不得送过去。”

    纵使马拒渊见多识广，三弟也多在自己面前卖弄，但是看到实物还是倒吸一口气。藏思于纹理之种，看似无工全是工，这是一位老工匠集毕生美学之大成。正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这套章坯送过去，也算十足的诚意了。三弟今年辛苦啊！马拒渊由衷的感叹道。”

    “师傅的心愿，我算是帮他了了。这辈子能出一件这样的作品，活得值呀，哈哈。不过这次可得嘱咐那小丫头，千万不能再糊里糊涂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