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自省

    张暗暗对着浴室镜子，看着里面苍白略带病气的脸，用手掐住自己脖子直到浮现血色，满意的松开。她太弱了，需要力量，身体上和头脑上。赵迷需要她的时候，她不能是个废物，但是她需要先放下赵迷。

    她去了车库，后备箱打开，背包带到客厅，坐在地上，打开背包，十来个日记本，一封信，一根钢笔，音乐盒，小匕首，金属蓝色收音机。她一一放在心口，眼泪也爬满脸庞。她动作没有留恋，果决的把日记本撕碎，又打开信封，照片做了塑封，把照片抽了出来，把信件也撕碎了。她把碎片连带着照片扔到壁炉里，燃烧起来。她还是没有哭出声，静静的看着那少年照片在火中变形扭曲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又把其余物品放回了背包，拿到外面的一棵罗汉松大树下，铁锨刨了个大概3-40公分的坑，埋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她感到从来未有过的空虚，无所来、无所去的寂寞。她又去洗了澡，躺在浴缸里，水的浮力又加深了这种无力感，她又赶紧出来，立刻走去卧室，躺在床上想缓解这种感觉，柔软的床垫又刺激到她，她又下床，最后蜷缩在生硬的地板上，微凉的地板紧贴着皮肤，才让她稍微感到抓住了什么。

    奶奶再也回不来了，那只手也永远化为齑粉，赵迷呢？对，赵迷还在。他在哪，我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我不知道。他恨我吗？我不知道。张暗暗喃喃地说，我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随后她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张暗暗住所在郊区，不想每次做什么事情都要通知路名。她把学车的想法告诉了父亲，张世勋专门给她安排了陪练。张暗暗迷恋操控机器的那种感觉。绵软无力的身体可以通过简单的操作，控制庞然大物，产生绝对的力量和压迫感。她不再简单的满足于开私家车，她先后学会了各种工程机械车，大卡车。甚至于直升机、坦克、游轮、快艇。18岁的她从这些大块头钢铁中，重新找回了自信，坐在驾驶舱里面的自己，不再是那个软弱无能任人宰割的女孩，好像与机械融为一体，成了无坚不摧的战士。张世勋见女儿精神状态日渐好转，甚至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