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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爆笑:【哈哈哈小伙子有眼光!我早说这是公鸡了!】
离百:“……这不是公鸡。”
她不觉得像公鸡……虽然也不像鸳鸯。
也不晓得顾公子连被子衣服都缝利索了,怎么一个荷包能缝成这样。不过离百没见过其他人的刺绣,就算觉得不像鸳鸯,也觉得好看,色彩鲜艳,多亮眼啊。
那个少年没想到拍下小妹妹马屁都能拍到马腿上,脸上闪过羞涩和尴尬,好在这个来挑人的小姑娘瞧着不介意。
伢商是个和蔼的胖胖的男人,做这行得有十年了,他记得离百这个争气的,见气氛有些沉默,笑着起了个头……嘴里溜边的头:“哎,不是公鸡,难不成是喜鹊?”
这话一出,一些年纪小的禁不住绽开笑脸,很快又用嘴巴捂住了,好多“老板”挑人可不喜欢他们这么“放肆”。
大点的倒是看出苗头,有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女沉默一会儿,说道:“是鸳鸯吗?”
她其实不太确定,在外头看一些姊妹缝过,觉得色块有点像。总的来说也就随便一猜,就见小姑娘诧异的看过来。
高瘦姑娘:“……”还真是啊……
这荷包八成不是小姑娘自己缝的,否则不会这种表情——我都看不出来你居然能看出来?!
离百在心里头和系统说:‘爸爸,这个姐姐眼神这么好,选她帮我们挑货吧。’
系统没有不应的:【好好。】
离百又说那个最初猜错了的少年:‘他瞧着就是最阳光的,长得也讨人喜欢,我都不擅长和人打交道,需要这么个人。’
系统:【嗯,我也觉得不错。】
这就在心里定了两人了。
离百说了自己要招的是船员,干得好这就是份长期工作,说到最后她有些羞涩地挠了挠脸颊:“工资我付不了太多,头一个月只能给一人九十朱贝。”再多她就负担不起了呜呜。
伢商的眼角抽了下,好久没接待新手,忘了告诉离百,大多都是挑好了人,私下说工钱的事。
这就是老油条和新手间的区别了,都知道这些半大小子没大人可依着,挑好了人想反悔就晚了,至少得干完。
哪怕知道没几个钱也得硬着头皮干,不然毁了契约,消息传开下次没人会选毁契的,至于是不是你的错,谁管呢?
伢商寻思着找个机会提醒一下小姑娘,惊讶地发现好几个人伸了手表示有意向,其中就包括那个少年和少女。
最令男人惊讶地是站在最后头一个眼角带了条细长的疤的高挑少年,他长得非常英气,性格却很孤僻,此刻抬了手,看了一眼最前头的离百,问:“包吃吗?”
“包吃住的。”离百想到船舱里的一间间空荡荡的小房间,“呃,就是住在船上,地方可能小了些,东西也还没置办……”
她越说越小声,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黑心老板。
没床没褥子,睡什么,睡地板吗?
商船往往要跟着头儿天南地北的跑,好几个月不回家常有的事,像船老大,他的大部分船员就都住在船上,有一些想睡踏实点的,就住客栈。
她把这些说了,高挑少年还没说话,第一排的那个少年立马就惊喜开口:“没关系,我可以把自己的东西带过去……呃,这样行吗?”
高瘦少女:“我也能带。”她就自己一个人,与其在家里接收嫂嫂的白眼,不如搬到船上去。
好几个人都说自己能带,这些都是孤身一人的,或者兄弟两个都打算上船的。最先询问的高挑少年反而放下了手。
伢商瞥了眼最后一排好些手都没抬的人,那些人神色不是木讷就是脸上身上带伤。这行的猫腻不少,来挑人的老板并不都是好心人,有的会抽鞭子,只要不是被带走做律法外的事,送回来时人没死,基本没人会管。
伢商心里头惋惜,瞧着离百这生疏的模样,这一笔是捞不着什么油水了。他心里这么想,口中说:“客人介不介意带孩子的?”
离百反应了好一会儿:“啊,这个可以啊。”她不讨厌小孩子,这大概和村里的小孩子都挺喜欢她有关。
小姑娘见过的最熊孩子,也不过是爱哭爱抱腿的顾憨憨。
“不过小孩子没工钱,吃饭不包,住宿只能挤你们自己屋里。”
最后一排有几个人抬了头,具没吭声。
真特么一群闷葫芦!伢商又和善的问:“那小孩子要不要做活啊?”
她纳闷:“我又不给工钱,做什么活啊?”
那个高挑的疤少年突然开口接道:“你把这些写进契里。”
这话听着都像是威胁了,伢商瞪了他一眼。
离百很好说话:“可以啊,不过也要写你们得看着小孩子,不许捣乱!”
高挑少年:“好。”这是打算答应了。
离百一共招了九个人,七个年纪大的,两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两个小的都是和大的是兄弟,伢商说可以帮忙做溜活儿。
离百没明白“溜活儿”是啥,系统去它能听到的地方转了一圈回来,悄悄给她解释。
【溜活儿就是到了一个新地方,放年纪小的下去走街串巷听消息。】
比如这地方该拜拜的地头蛇是谁,税收怎么样,不能犯的一些规矩是什么,哪家的货比较物美价廉等等。
离百听了觉得做船商的门道真多,她还没开始就觉得累了。这个时候格外想念和谁都能谈得来的无所不知的顾公子了。
说起来……她好像忘了什么?
啊……写信。
她答应给对方写信来着。
“今天也没有吗?”顾云卿语气轻轻地询问。
临时被调派到他身边保护的年朴柏冷汗都下来了:“我去看了,没有……兴许离姑娘的信还在路上呢。”
顾公子温温和和看着他,又看着旁边笼子里一大群的鸽子,像是问他,又像是自言自语:“也对,又不是快马,哪里有那么快……你说我寄出去的信到了吗?”
年朴柏:“……也在路上吧。”
他们才刚到都城三天啊大人!
想到昨天顾大人呼啦啦放飞的一大群信鸽,年小将军就胃疼,他实在不好告诉顾公子,信鸽不是人,没接收过训练,是不会飞到海边送到离百姑娘手里去的。
最大的可能,是飞了一圈又飞回来了。
……事实上更糟糕。
顾相亲自来看不省心的儿子:“圣上要见你。”
“前两天不是才召见过。”他还顺势卖了惨,坑的一些有心人这两天夹着尾巴做人。
顾相想到召见的理由就头疼:“还好意思说,你是不是放信鸽了?”
顾云卿唇角的弧度淡了:“是。”他已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那些信鸽……不少飞到猎场里被三皇子他们射杀吃了。”吃完才觉得这鸽子有点眼熟,手里还抓着赤红色的贝壳。不过信鸽落地时贝壳已经碎了。
顾云卿:“……”
顾相问了问他放信鸽的目的,好有个心理准备。顾云卿淡淡说了几句把父亲给忽悠住了。顾相走了,年小将军还庆幸着呢:“还好大人你早有准备,把话藏在贝壳里,现在碎了也没人看出来。”
顾云卿:“……”
顾公子想了想他昨天放飞的至少二十只信鸽,又想了想自己荷包里不剩多少的[离][百][送][的]赤贝,眼前一黑,一口血咳了出来。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