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火车趣事
醒来之后,我坐在床上呆愣了许久,心里空落落的,觉得人生迷茫。
自从爷爷去世之后,我一直都无牵无挂,却也无依无靠。
现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兜头罩脑的扑过来,我却必须要承担,这是我的责任。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我再次泡了澡,然后用糯米拔了毒。
一连三天,身上的尸毒已经清理得七七八八。
我迫切的订了去湘城的火车票。
提着行李箱驱车去了火车站,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坐下,看着人来人往,听着人声鼎沸,竟觉得自己之前的惶恐不安,淡了不少。
火车拉着长笛音进了站,我拖着行李箱跟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一路上了火车,找到自己的位置,安置好行李箱之后翻身就躺在了这卧铺的床上。
车厢里的人来自四面八方,说起话来也是南腔北调,听着他们十分热络的聊着天儿,我躺在铺上,随着火车来回晃晃悠悠之中竟然就睡着了。
一觉睡得十分安稳,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
我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这才发现刚开始进来时对面那空着的铺位已经有人了,两个年纪看起来有四十来岁的老大哥此时正吃着小菜,喝着小酒。
看那小菜都是用塑料盒子装的,想来应该是从家中带出来的。
我闻着他们饭菜的香味儿,也觉着肚子有些饿。
寻找着来到了餐车里坐下,要了一碗面,又要了一份酱牛肉。
正吃着东西呢,车厢中又来了两个老哥。
这两个老哥儿环视了一圈发现车厢已经没有别的位置,就只有我一个人坐在一处,他们两个朝着我走过来,笑呵呵的打招呼。
“小老弟,能不能拼个桌儿啊?”
我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点了点头,让出位置。
两个老哥和我坐在了一起,要了两份儿炒菜,又要了一些小酒,招呼着让我别客气,跟着吃点。
我不会喝酒,就摆了摆手,拒绝了。
一边吃着面,一边听着他们两个聊天儿,觉得还挺有意思。
两个人是一个村的,一起出来务工,前几天老家来了消息,说是村子里出了事,要修缮祠堂,两个人这才告了假,急匆匆的回来。
其中一个剃了板寸的男人端着酒杯喝了一口,龇牙咧嘴:“咳,啥修缮祠堂啊?咱们这祠堂才修了几年呀,怎么旁的村儿不出什么事儿就可着,咱们村儿总有这些怪力乱神的事儿,我看就是村里的村长手里又没啥花销了,呃,咱们的”
另外一个看着有些老实的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叹着气的摇了摇头。
“别这么说,这毕竟是咱们村儿的事儿,人人有责嘛。”
寸头男人心中似乎很不痛快,呸了一声。
“人人有责?咱们就这么任人拿捏呀,前年村子里面的牛死了,他非说招惹了什么山神,愣是改了祠堂,可结果怎么样?第二年这村儿里的牲畜不还是照样死?我看改祠堂没用,就得搬走,咱们那山上有东西呢!”
听到这儿我忍不住跟着插了一句嘴:“什么东西?”
那男人看了我一眼,夹了一口我盘子里的牛肉,嚼了几口就咽了下去。
讳莫如深的说:“我小时候上山上去放牛,山里面有个山洞,那洞里总有一些古怪的动静传出来,里面到底有啥我不知道,但是那个洞口常年寸草不生,就是正值三伏天,站在那口子处也是冰凉的,瘆得慌。”
“我老爹告诉我说,山上那个口子里曾经丢过人,村里还特意拿铁篱笆拦上了,具体有啥我不清楚,但我觉得我们村这些年不太平,就是和那个洞有关系。”
他说的言之凿凿,我心里却觉得不见得。
毕竟深山老林之中有几个比较深的山洞,那也是很常见的。
山洞里面常年见不得光,又有那雨水顺着岩石漏下去,久而久之就会变得阴凉一片。
丢了人,这个事儿倒还真是有待考究。
头发花白的那个中年男人又看了看我嘿嘿笑着说的:“我们村儿里当时也传的邪乎,不过那人究竟是不是进到了那山上,又是不是从哪个口子出去离开了,谁也不知道。”
一顿饭两个老哥除了聊工作就是聊村里东家长西家短,到最后开始聊婆娘。
那个梳着寸头的老哥,一看就是一个荤素不计的,说起话来,那更是实在没办法形容,所以此处省略不讲。
他俩酒过三巡,两道菜没够,我看他们吃的正在兴头上,听着他们聊着天南海北的事儿,倒是也能打发时间,于是我又要了两个菜。
这下我们三个也熟悉了,他们问我从哪来,要去哪。
这事倒是也不用瞒着,我端着可乐就将自己的目的地说了出来。
“去湘省那边的一个小村子。”
“湘省?哎呦,咱们竟然还顺路!你要去湘省的哪个村啊?”
听到他们两个说是顺路,我也有些惊讶。
“要去陇县。”
这一下那个寸头男人更是激动了,猛的一拍手:“嘿呦,你看这不巧了吗?俺们两个家里就在那儿!”
听到这儿我也忍不住激动了起来,正坐了身子看向他:“大哥,我想打听点儿事儿。”
这个寸头男人倒是个热心肠,听到我这样说,连忙冲着我点头:“你说,你说,俺们两个从小在那陇县土生土长,这周围十里八乡的事儿没有我俩不知道的,你尽管问,我们俩知无不言,那知道的肯定都告诉你!”
“听说陇县有一个叫宏发织布厂的工厂么?”
寸头男人这会儿喝的有些多了,听到我这样说之后他刚才兴奋的表情瞬间有些凝固。
只见他皱了皱眉,和那个头发花白的男人对视了一眼,看着我表情都变得有些严肃了。
我不知道他为何会听了这个织布厂的名字,会是这个表情。
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为什么要去那儿?”
这个问题属实是问的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为什么要去那里?
难不成告诉他,我是为了去那儿找仇家?
这话当然是不能说,我支吾了半晌,还没想出一个好的说辞的时候,那个寸头的男人猛的一把握住了我的手,然后一字一句十分认真的说道:“小兄弟,你听我一句劝,那个地方可去不得。”
听到他这样说,我更是不明白了。
“怎么去不得,有什么说法吗?”
寸头男人看着我嘴唇蠕动了半晌,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哎呀了一声,抓起桌子上的酒杯,猛的喝了一口酒,过了大概一分钟左右,这才脸色难看的说:“那个地方闹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