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有迹可循
那位老人走起路来脚步太利索，但是他却正在朝着他们一步一步走过来，走的步履蹒跚。他的一只手还提着一个袋子，袋子里边装着几个压扁的瓶子。
老人的脸上爬满了皱纹，沧桑的写满了岁月的痕迹。
原本，他们以为那老人家是要朝着他们来的。但是那老人却在他们旁边的垃圾桶随手翻了翻。
原来这位老人是一名拾荒者。这里的垃圾桶垃圾很少，自然能见到瓶子纸箱的概率也更小。
老人很快就找完了垃圾桶，他望向周彬他们三人，眼神里边有些古怪。
汪杰泉却突然开口询问道老人：“老人家您好！我想向您打听一点儿事情。”
汪杰泉走向老人家，他将手中刚刚一直握着的一瓶还没开盖的矿泉水递给老人，老人犹豫了一下，然后接过汪杰泉的矿泉水：“你有什么事？”
“我想请问一下。您是这附近的居民么？”汪杰泉将声音抬高了一点，毕竟老年人的听力不太好。
“对！我住这里。”老人用眼光打量着跟他说话的人。
周彬跟科南也跟了上去，汪杰泉又继续问：“您是经常来这里捡瓶子对么？”
“你想问什么？”老人突然警惕起来，他似乎不太想继续下去交谈，老人打算离开这里。
汪杰泉瞧着情况不太对劲，他拿出他的警官证给老人家看了一眼，说：“老人家，您别怕。我是警察，我只是想要请教一下您知道最近这附近发生的事情么？”
老人看了看汪杰泉手中的证件，然后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对方。
而汪杰泉故意没有说具体发生了什么，而是直接一笔带过。
只是汪杰泉的问题让老人家的脸色变了变：“你是想问最近死在这里的人吧？”
老人家年纪虽然大了，但是一点也不糊涂。汪杰泉这样一问，老人家立刻猜到了。
汪杰泉也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有拾荒老人，根据他的经验，很多时候这种拾荒者有他们警方也不知道的重要信息。
“是！您是怎么知道的？”汪杰泉继续问。
周彬跟科南也是满脸的好奇盯着这位年迈老人。
老人却显得有点不太耐烦的样子，老人打开汪杰泉给他的水‘咕咕咕’的一口气干掉了大半瓶，然后才开口说：“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以为一瓶水就能够收买我们这些老人了。”
这老人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想要问问题，一瓶水当报酬未免也太少了一点吧！？
大家也都不傻，周彬向老人家建议道：“不如我们找个地方一边吃饭一边聊？老人家您看成不？您也好歇歇脚。”
“算你还算有点眼力见儿。”老人家又是鄙夷又是夸耀给周彬说了一句：“这附近有一家灌汤包很好吃，就那里吧！”
老人家自作主张的直接拿定了主义，然后他朝着前边走路去。周彬他们几个只能跟在老人家的后面，到了老人家说的那家灌汤包店。
那家店开在小区的正门那边，而他们刚刚在的小巷是在小区后门附近的一条小巷子。他们包着小区走了半圈到了那家灌汤包店。
这小区一眼就能看出来入住率很低，周围的商家几乎都没什么人，包括这家灌汤包店里边儿，这会儿正好是早餐时间，也没两个客人在吃饭。
老人自顾自的找了张空桌子桌了下来，然后朝着老板要了几笼包子还有豆浆跟油条。一套下来，老人帮他们三个的也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这灌汤包店的老板跟老人也是老熟人，老板将几笼包子端上来的时候，对老人家说：“哟！您老今天还带了人。他们几位是？”
“是我儿子他们的朋友。”老人家扯谎不带脸红的，随口编了一个借口就打发了。
等到老板走开之后，老人才开口说道：“你们刚刚在的那附近，可不太安全。那里已经发生过几起不好的事情了。”
“几起？”汪杰泉细心地询问。
在警方接到的报案里边儿，他们总共收到过两起这附近的报案，都是同一个地方的小巷，而且间隔只有短短的四天时间。
除了那两具尸体发现的那一次，警方还在之后接到过另外一个报案电话，同样是发现了一句似乎惊吓过度死亡的尸体。
老人说：“就在不久前，那个巷子发现过两具尸体。当时警察也来了，还拉了警戒线我还看到过。这附近住家户很少，那条巷子更是偏僻，基本上很少有人会去那里。”
“那老人家您为什么会去那里？”周彬好奇地问。
老人吃着热腾腾的灌汤包，喝着豆浆慢慢回答：“我家就在这小区里边儿。挨着后门比较近，有时候遛弯儿会走到那里去。而且那个小巷里边的垃圾桶里边经常会有很多丢弃的瓶子跟废纸盒。所以我没事的时候，隔三差五会去瞅瞅。”
老人这样说，周彬才明白过来这老人为什么看着挺干净的，也不像真的拾荒者。老一辈的人经历过穷苦的生活，知道每一分钱的不容易。
所以有一些老人退了休，儿女又没有多的时间陪伴，他们就会靠捡垃圾打发时间，还可以赚点小钱。对这些老人来说，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看来面前的这老人大概就是这个情况。
“那里最近死了几个人，警察都来了好几趟。只是因为这附近人少，而且又偏僻，知道这事情的人并不多。”
“那您最近在那附近经过的时候，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么？”汪杰泉询问。
老人却在这时意外地叹了口气：“我总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跟那件事有关！”
这老人卖起关子来，几个人都越来越好奇了。难道除了这事情还有其他什么事情不成？
汪杰泉在刑侦队工作，这两起案子他们也都调查了相关的资料，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相同的地方。
唯一的相同点就是死者都曾经进入过那辆幽灵巴士。然后第二天被发现死在小巷里边。
老人家开始回忆起来：“那件事情，大概是在四年多以前吧！有一天晚上，一名叫朱坤广的青年人，在经过那条巷子的时候，听到巷子里边有女人求救的声音。”
“当时他疑惑的走进去，发现一个猥琐的男人正准备强暴那名女性。朱坤广没有犹豫将那名受害者救了下来。可是在跟犯罪的人争斗的途中朱坤广不下手过重，那个犯罪的当场就死了。”
“因为这事儿，原本应该是见义勇为的好人，结果后来因为过失致人死罪被判了几年有期徒刑。大概半年前才从牢里放出来。”
“这事情挺让人惋惜的。出狱后他丢了工作，家里听说好像也有大的变故，那男人最后被生生压垮，最后自杀了。”
周彬他们都觉得疑惑，周彬更是想不明白，这明明是两件完全不相干的事情，这老人到底是为什么会联想到一起。
汪杰泉也十分的请教道：“老人家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件事情？您又是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
“因为那个见义勇为后又因为这事儿入狱的那人，他的家就在这个小区里边儿。”老人惋惜的哀叹。
而此时正巧店老板端了几碗粥过来，老板正巧听到老人说起那件事情，老板插嘴说道：“陈伯，你说的是前几年那个开公交车的吧？”
“老板也知道这件事情？”汪杰泉望向老板。
老板一边将盛满了粥的碗放到桌子上，一边开口说：“我在这里开店有六七年了。当时这件事情在这附近挺火的，这附近的邻里街坊大家都听说过这件事情。我们都觉得挺惋惜的，好的一个人——”
“那老板你知道那位建议用人的人他家属的具体住址么？”周彬好奇地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只是听说好像他家家人压力太大，不久前已经搬走了。”老板招呼了大家一声，说：“你们慢慢用，我去忙了。”
目送老板转身走开，三双眼睛又重新落到了这位被老板叫做陈伯的人身上。
陈伯喝着刚盛出来的米粥，汪杰泉询问陈伯：“老人家为什么会把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原本在喝粥的陈伯停住了，他放下碗筷垂着头犹豫着，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太愿意提起那些细节的事情。
可是最终，陈伯还是开口了：“因为那个好心人救下的那位女性，正巧是我的侄孙女。”
陈伯回忆起来当时的情形：“我的侄孙女是做保险行业的。那天我儿子找她来家里，想要让侄孙女给我推荐一份适合我的保险。顺便就让她留下来吃晚饭。”
“吃过了饭时间有些晚了，原本想让她就在家里住一晚上。但是侄孙女说第二天还有事情要做。所以晚上九点多快十点的时候她就起身离开了。”
“原本想要送她，但是侄孙女一直推辞说不用，她自己打个车子就回去了。谁知道那天夜里，她会遇上那样的事情。”
“你们也看到了，我住的这个小区入住率极地，到了天黑出门的人就更少了。侄孙女走的后门那边更加冷清，她就是那样被一个醉酒的男人拉倒了小巷里边儿……”
说到这里的老人明显有些激动起来，这也难怪虽然事情过了这么久，可是这种事情会给受害者一辈子阴影。况且，这件事情还扯上了一名无辜的人因此丧命。
周彬他们没有插话，而是静静地听着老人家的讲述。
老人家缓了缓情绪，又继续说：“那位好心人在今年快五月份的时候自杀，听说是自己故意走上马路被车撞死的。而就从那之后，那个小巷就一直出现奇怪的情况。”
“小巷出现了什么情况？”周彬实在忍不住了。
“我经常会去那个小巷的垃圾桶里捡废品。所以我知道，在这半年里边，那条小巷里甚至连只苍蝇、老鼠、蟑螂都看不到。”
“虽然去那条小巷的人不多，但是周围有些邻居还是会去那边的垃圾桶倒垃圾。垃圾桶在那里，怎么可能连只苍蝇都没有？”
“后来，这附近偶尔晚上经过那条小巷的人说起，他们在经过那条巷子的时候都会觉得背后莫名其妙的发凉。”
“一直到最近一段时间，那条小巷出了敏感。我想……它们一定有什么联系吧！？”
老人的脸色很不好，他那双不再年轻的眼神里边掩盖不住的难受。他似乎有些愧疚。
老人家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这些，但是他却似乎很坚定地认为这两者之间就是有着某种关联。
吃完了早餐，汪杰泉他们送老人离开。那老人依旧步履阑珊的走很慢，但是他的背影看上去却有些凝重。
或许，这位老人一直心里背着愧疚和难过。
在老人看来，这件事情似乎是因为他而起。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他请他侄孙女过来，或许就能避免这一系列的后续事情了。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虽然谁也不想。
原本今天汪杰泉只是想要找周彬跟科南问问详细情况。而宇墨那边则是告诉周彬跟宇墨，他的一个朋友是刑警，刚好在调查一起案件。
而这件案子或许正好跟幽灵公交有关系。所以他们两个曾经进入过幽灵公交车的人希望能给警察那边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但是没想到却好巧不巧地遇上的那位老人家，还告诉了他们这些信息。不管是对警方还是对他们探灵小组来说。
那位老人说的话都太有用了。至少现在他们终于有了调查的方向。
一面是那位老人的侄孙女。
一面是见义勇为的好心人他的家人。
周彬现在想赶紧回去工作室里边，把他得到的这些线索告诉给宇墨跟凝虚他们。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后续的发展。
而汪杰泉也急着赶回警局里边展开调查，汪杰泉在离开前向宇墨跟科南到了声谢：“今天麻烦你们来配合我调查了。”
周彬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哪里的事儿，我们这种良好市民，协助警方调查是义务。况且你还是我老板的朋友。”
送走了汪杰泉，周彬跟宇墨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