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揉一揉
“你那个保镖,跟了你多久了?”左锐踢着小石子,找话说。
“从我很小,大概七八岁就开始跟着我了,中间有好多年都没让他出来活动,最近事多摆不平,又把他喊回来了。”
“负责帮你剁手的也是他吗?”
尤斯一晃神,道:“不剁手,剁手犯法的,林宥以前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被接到我家来了,练的全是保护人的招式,你别总想着剁手。”
不知道林宥加上他,在左锐心中是个什么黑暗性质的组织,可以随便剁手。
“哦,他不杀人。”左锐总结。
“当然不杀人,想什么呢,我是富三代又不是杀人犯。”尤斯扭着从左锐背上下来,脚有点麻了,天色渐晚,打电话催一催林宥。
“那帮你绑人扎腿的也是他吗?”左锐问。
“嗯”尤斯停顿了一下,没敢看左锐,“有些事情不这么解决,后续会更加麻烦,你别想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不会做的,每次林宥伤了人,都会处理好,不会留下仇家。”
“这话就像你把别人灭门了一样。”左锐笑道,“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嘛,不留祸患,铲草除根。”
“真不是你想的这样,你抬起头看看我,别自己瞎想,林宥他真就是个保姆。”尤斯急了,要是左锐以为他是个心狠手辣的□□这误会就大了去了。
左锐本来也没多想些有的没的,但是尤斯一着急推他他还挺受用,尤斯可难得着急,他继续低着头忍着笑往后退,尤斯果然脚步紧跟了上来,语气急急的开导他,“大不了我让林宥跟你见一面你当面问他,看看我有没有做什么坏事!”
尤斯握紧拳头发誓一样,还跺脚,左锐彻底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耍我!”尤斯一跺脚,嘴撅老高,他还以为左锐又生气了。
“好了好了,这不是无聊嘛,林宥什么时候来啊,脚都站麻了。”左锐也跟着跺跺脚。
尤斯哼了一声不想看左锐,看了看时间,“大概快到了。”
“我们这样干站着当然难等,得找点事做。”左锐低着头,咬着下嘴唇挑了个眼神给尤斯,舌尖不老实得滑来滑去。
“哎!你别勾我了。”尤斯嘴上说着别勾,手上得动作却一点也不马虎,推着左锐就往楼道口走。
左锐一边笑一边半推半就的不肯进楼道,“我也觉得还是不勾你,等下你腿软站不直可得给我妈跪下了。”
“流氓,就知道耍流氓。”尤斯气急败坏的楼着左锐进去,楼道里黑黢黢的,多好一块地方啊。
“好好好,不耍流氓,就在这等。”左锐觉得好玩,尤斯难得这般性急,不知道是被哪个动作勾着了。
推不动人,尤斯痛定思痛,反正有声音就分开就是了,伸手去捏左锐的下巴,“这儿就这儿。”
可是他的力气哪里有左锐的大,左锐铁了心要逗逗他,下巴使劲往上抬,尤斯努力了半天,硬是没捏下来,好不容易哼哼唧唧磨着左锐自己低下了头,他慌张的一嘴啃过去还没吃到呢,车子的轰鸣声就拐进了院子。
车窗没开,是尤斯的车,尤斯心里一万个爱谁谁先亲了再说。
但偏偏他又不是那种人!
只好先到后备箱把东西拿了,拉着左锐上楼。
“他不上去喝茶吗?”左锐回头看,林宥依旧没下车,而是把车子开到了远点的地方,车门开的时候,他已经被拉着进了楼里,看不到了。
“他会安排好然后自己回去的,一般不让人看到他。”尤斯解释道,“他鲜少露面。”
“也就没几个人知道他的存在吧?”鲜少露面的意思,大概意味着这个人的存在和不存在,只对尤斯一个人有意义。
到底是怎么一份信念,让一个活生生的人,把自己当成了附属品。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左锐。”尤斯转头盯着左锐的眼睛,“不知道在你眼里有保镖这件事情到底意味着我和普通人哪里不一样,但是林宥他有自己的生活,这些年我家待他不差,不然他也不会一直留在我身边,而且,他自己的生活和作为保镖的生活是完全分开的,我不过问他的家庭,不过问他的朋友,他也不会带着私人感情到我这来,这是他的工作,确实比较辛苦,但不是你想的任何一种隐秘而不可见光的存在,你知道了吗?”
尤斯的眼神十分坚定,左锐没办法再多想,也不愿意去多想,上一辈的事情确实和尤斯没多大关系,他没道理把自己对上一辈人处理事情的方式和结论用到尤斯身上,然后觉得尤斯也是一个这样的人。
“我知道了,我只是见识少,没想到人真的可以雇一个保镖跟自己一辈子的,我没往坏处想你,你不用着急。”左锐坦诚,“而且,就算你是一个坏人,我现在爱你,你是好人坏人我都爱你,我没什么正经的三观,你就是我的三观。”
尤斯正要感动亲过去,左锐又理所当然的说,“当然了,你最好是一个好人,不然我那么爱你,我很容易扭曲的,毕竟我根正苗红,变坏了有点可惜。”
“”尤斯撇过头去翻白眼。
尤斯酝酿了一路,一进门就把最重要的场面话给说了,他家也没有给人说新年好的习惯,他这还是刚才临时跟左锐学的,“黄妈妈!新年好。”
“新年好啊尤先生,还带礼物了呢。”黄思夏现在已经很知道尤斯的习惯了,进门从不空手,“这次带的什么?以后你想要什么,跟左锐说,他来还。”
尤斯本来想说不用还的,一听说让左锐来还,觉得还是还吧,“好,以后左锐有钱了,他来还就是了。”
“哟,这么大的虾,很贵的吧,我家阿锐怕是还不起。”黄思夏拎着一只虾打量,“这可比小孩的体型还大些。”
“贵不贵的黄妈妈喜欢就好,很难做的话可以杀出来炒着吃,我问过我家阿姨了。”
“你阿姨真是个贴心的,改天去拜访一下。”
“呃好。”尤斯抿了抿嘴,有点渴,刚好左锐倒了茶过来。
“我来做,杀出来爆炒,没这么大的东西蒸虾。”左锐把箱子拆开,把没拆的那只放进冰箱发现冰箱合不上,“干脆两只一起杀了,爆炒一顿大的。”
“行,爱咋炒咋炒。”尤斯道:“都是你的了,九号选手。”
左锐开心的嘴都合不上,钻进厨房,过会儿又跑出来,指尖沾着一点油光,拉起尤斯摔伤的手,“茶籽油,老家带来的,消肿止痛消炎愈合伤口,包治百病。”
黄思夏呵呵乐,“那是,每年都要劳烦这么远寄过来,光是那份心意就够你包治百病了。”
尤斯也跟着乐,这说法倒是新鲜。
手背被涂的油光发亮,尤斯没办法揣兜里,就举着手去看左锐宰虾。
虾太大了,案板上地方不够,左锐拎着虾摁到地上,用刀背敲着。
敲了好多下,把虾反过来肚皮朝上,换了一把剪刀戳进去,第一下还没戳进去,剪刀差点戳到手上,尤斯惊呼一声把左锐吓一跳。
第二下用蛮劲戳进去了,但剪刀卡住了动不了,左锐又用刀去撬,撬了许久才把剪刀抽出来,劲用太大手脚都酸了,虾却没剥出来。
“我来。”黄思夏听着这动静就知道左锐束手无策了,拎着一壶开水挤进厨房,蹲下之后让左锐把虾放平扶着,小心的往虾的肚皮上淋开水。
虾壳厚,一壶开水淋上去也只见些许红色,黄思夏出去拎了第二壶开水进来,淋上去之后总算见到一溜红了。
“从这旁边把刀插进去,顺着这个壳往上拉,两边都拉断,肉应该能拉出来。”黄思夏指导,左锐应声落手插刀,还真轻轻松松就把虾肚子给扒下来了。
“我看阿姨扒虾的时候,钳子里面好多肉。”尤斯盯着左锐想把虾钳子丢进垃圾桶的动作。
左锐把虾钳子拎回来,继续敲。
敲完虾钳子敲虾头,黄思夏说虾头要用来煲汤。
敲了一个小时的虾壳,左锐怒了,“谁说的要吃虾!”
黄思夏一直蹲在旁边又是指导又是加油的,才总算把两只虾的肉都完整的剥出来处理干净。
还别说,炒出来超大两碟子。
就是剥虾两小时,吃虾两分钟就更让左锐怒了。
“下次请直接送剥好的过来,不然爆炒的可就不是虾了!”
尤斯龇龇牙,避开左锐充满暗示和挑衅的眼神,“好吃。”
“敢说不好吃,头给你打掉!”左锐拿筷子敲碗边,假装咬牙切齿。
黄思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又进去炒了两个蔬菜打个汤,左锐吃饱了这才安歇下来。
“不是说一只就够一顿吗?这两只也才吃半饱?”左锐擦擦嘴,吃饱了有些眼神发飘,虾味道不错,肉质鲜爽弹牙没的挑,是好虾,就是不经吃。
“我家每年上桌就一只,基本吃不完,还吃的很饱,没想到爆炒出来会缩水。”
“其实很多了,只是你们俩又累又饿吃的多,这么期待,才会吃不饱的,这一大盘子虾吃下去,当心流鼻血。”
“流鼻血,为什么?”尤斯抹了一把自己的人中,没有流鼻血。
“阿锐放的那一把材料,好像是人参啊……”黄思夏忐忑道。
人参配大虾,吃了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人参?那不是……干萝卜片吗?”左锐挑了挑碗底没剩几片的圆形小片儿,“那个盒子之前一只都是装的萝卜片啊。”
“是萝卜干,这不是上次尤斯来拎了一盒百年参嘛,我寻思着该放着也是浪费,干脆拿去药店切了片放着,小罐子又放不下,只能用那个罐子装着,我两天冲一片,你黄叔叔非要跟着我喝一点的,连着喝了一个礼拜就流鼻血,我才进厨房拿勺子发现你放错了,回来一看都吃的差不多了。”
“那我……”左锐觉得头都晕了,他刚才以为是萝卜片没炒熟,韧劲十足拼命嚼,吃下去不少,尤斯看他嚼的欢也跟着一起嚼,估计也没少吃。
为了趁这虾他可是下狠手放了半罐子
这下大补了。
“那多喝点水,说不定就尿出来了。”黄思夏倒了两杯水放在桌子上,催着让左锐喝。
左锐表示怀疑,咕咚咕咚喝下去几大杯水,肚子胀的圆滚滚的。
“不能喝了,再喝就要炸了。”左锐喝完第四杯温水把杯子一放,长长的打了一个嗝,发晕的感觉好多了。
黄思夏开始收拾碗筷,嘴里一直嘟嘟囔囔的吃人参会不会流鼻血会不会突然晕倒,左锐就拉着尤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左锐不看电视,换台换的十分频繁,尤斯也没什么看电视的习惯,就侧着头盯着左锐。
比电视好看。
“尤斯。”左锐支吾着小声喊,发现尤斯正在看他,“你坐过来一点。”
尤斯坐过去一点。
“再过来一点。”
尤斯再坐过去,已经挨着了,他瞟了一眼后面,黄思夏收拾完厨房进了房间。
“干嘛。”尤斯小小声。
“手给我一下。”左锐伸手去拿,尤斯悄悄把手递了过去。
左锐闷头把尤斯的手摁在了裆上。
“要死啊!”尤斯赶紧把手抽回来,转头去看屋里,黄思夏还没出来,他都要吓死了。
“你干嘛?”尤斯恼羞成怒,弹开坐的一米远。
“你过来一点嘛,我妈看不到,跟你说件事儿。”左锐皮肤鲜白,这会儿不知道脑子里在烧什么鬼火,满脸通红。
“什么事。”尤斯还是坐过去了。
左锐又去拉尤斯的手腕,尤斯挣扎了两下动静没敢太大,还是被拉了过去。
左锐突然凑的很近,表情竟然有点迷离,“人参,上火。”
左锐又把他的手摁到了裆上,而且触感真的很可耻,尤斯瞬间被滚烫的温度蒸的从头红到脖子跟。
“咳……”尤斯咳了一串,借机转头去看黄思夏,还是没动静,“你先放开!”
“不放,你给揉一揉,揉一揉嘛。”左锐哼着嗓音,一头仰在沙发上差点翻了出去,尤斯赶紧用力压住把他固定好。
揉一揉,怎么揉,揉哪儿?
尤斯心理怒吼十八句,上下打量了半天,把手放在左锐胸口揉了揉,又揉了揉。
“好点没?”尤斯觉得这个问题基本等于白问,左锐眼角都红了,朝他脸上吐出来的气简直烫死人。
“伸到里面去揉,大点力。”左锐继续哼唧,这状态跟喝醉了酒一样。
尤斯想起上次左锐发烧那种喝了假酒的状态,觉得左锐可能已经神志不清了。
“你看看我,我是谁?”尤斯摆正左锐的脑袋。
“尤斯。”左锐嫌弃的看了一眼尤斯,“你把我当智障吗?”
确实有点像啊喂?
“你还没有神志不清啊,干嘛耍流氓。”尤斯没好气,关键是现在在这屋里有他妈。
真不是骂人。
“我男朋友!”左锐忽然大喊,“是我,男,朋友,给我揉揉怎么了?”
“闭嘴!”尤斯慌张去捂左锐的嘴,还是被左锐字字句句都从指缝漏了出去
“混蛋!”尤斯低声咒骂着,听到卧室开门的声音。
家里有男人在黄思夏到主卧上厕所去了,尤斯第一次没来由的感谢当初的自己选了和好房子,主卧带厕所,房子隔音牛。
脚步声靠近,尤斯赶紧挣开左锐的手大喊了一句,“黄妈妈?”
一听见喊黄妈妈左锐果然立刻马上把恨不得仰到后背上的头一把甩了回来,坐的笔直端正。
黄思夏应了一句诶,从主卧走出来,“什么事叫的这么急?”
“没……没事,左锐说他有点难受,吃了这么多人参是不是要去检查一下?毕竟太补了。”
何止是补,都快变态了。
“不用,左锐放人参之前焯了一遍水,嚼了一些渣子下去,估计热个一晚上就好了,出点鼻血。”
非得出个鼻血才有用吗?
黄思夏转头从冰箱里拿出来一个冰袋子,“阿锐发热会有点不好是受,捂一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