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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公主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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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睡,才起来多久就又困了,秋木生给的药吃了吗?”尤斯推了推左锐的脑袋,但左锐看起来确实很困,刚才挑照片就一直往他身上倒。

    左锐声音拖的很长,困极了,“今天没吃,他开了半个月的量,但我偶尔忘记吃,现在还剩下两天的。”

    左锐最近也发现了自己的问题有点严重,上班的时候总觉得头重脚轻,结果一回神起来已经睡了一个小时不止,有时候站着等饮水机出水,热水淋到脚背上才发现接满了。

    甚至上厕所差点倒在厕所里,都没好意思跟任何人说。

    苏建宁以为左锐是感冒的厉害又一直拖着不去治才这样,这次左锐一晕倒,他直接大手一挥批了四天假,说单据可以留着病好了再做。

    现在苏建宁所有的业务流程都是左锐一个人包揽,没订单下来还好,要是有订单,一回去左锐恐怕又忙的没时间打盹,更别说睡觉了,左锐想想都烦。

    还是要做业务接订单才好,跟外国客户聊聊天,单证也不用自己做,这样才有机会慢慢往上爬,更高一点的职位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和尤斯直接对接。

    左锐一边规划着工作的事情,一边控制不住意识开始飘散。

    到了楼下,还是尤斯捏着他的鼻子才把他憋醒,下了车左锐都没力气蹲下去背尤斯,干脆一打横抱了起来,他总觉得这样抱着比背着还省力些。

    一进房门左锐倒头就睡,尤斯在旁边噼里啪啦处理文件,抽空还给秋木生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药方得事情,顺带着奚落了一番秋木生的药方没用。

    奚落完秋木生尤斯的心情总算好转了一点点,加紧把公务处理完了,又开始看办公室的监控记录。

    在南非没时间也没条件看监控。

    如尤斯所料,监控里除了李清时常进出拿东西,没有其他人来过。

    不过有一瞬间监控录像的右下角出现了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就影子衣物摆动的高度和幅度来说,这应该是条裙子。

    办公室门口出现过一个女人。

    不过再怎么暂停也只是一片模糊的裙角。

    时间是星期六晚上八点过十分,这个时间点,监控里面的李清正在打开抽屉拿合同公用章,难道是李清的女朋友?

    “尤斯?”左锐睡梦中翻了个身,往温暖的地方挪了挪。

    尤斯的思绪回到左锐身上,还是先解决眼前这个大问题比较好。

    左锐一直在睡觉,黑眼圈却越来越重,有时候一睁眼都已经到了只能睁开一条缝的地步了。

    左锐是饿醒的,不过刚醒就被尤斯拉着嚷着要去医院做检查,左锐怕尤斯把自己摔着,只好又背着尤斯去了医院。

    早上来的时候干嘛不一起检查完算了呢。

    这个问题在左锐伸手拦车说去医院的瞬间同时被意识到,相对无语,总算清醒了点。

    根据秋木生的提醒,左锐找了挂了精神科的号等着做检查,但是靠近中午的时间点了,医院的人特别多,即使是神经科排号也排的很后面。

    “要不我们先去吃饭吧,过个半个小时来肯定也还没排到我。”左锐拿着58号,显示屏上才叫到13号。

    尤斯前后看了看,“不用,其他人肯定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再等等。”

    果然没过十分种屏幕上的数字开始以五秒一个速度开始切换,很快切到了40几号,已经中午十二点半了,门外还剩下三四个人在等。

    来挂神经科这种的多半都是想要咨询一些事情而已,真正谈得上治疗的可能也没几个。

    “你要进去吗?应该马上就到我了。”显示屏上跳到57号,进去了一个悲伤的黄头发妇女,刚才左锐在发呆的时候这个黄头发和左锐搭了两句话,她自己是因为总是做噩梦导致的精神异常,和左锐的不一样,就再也没搭过话了。

    “要,我要听。”尤斯单脚站起来,“不用背,也不用抱,跳过去吧。”

    左锐刚想弯腰,一看病房门口就在眼前,可能抱起来也走不了几步路,干脆听话楼着尤斯的腰使劲提着,把尤斯半提半抱给抱到了门口。

    黄头发果然没问什么问题,路过左锐的时候脸色看起来好了些。

    医生也没问左锐什么问题,了解了一下大致情况和看了秋木生的睡眠评估量表结果和药物配方之后,开了检查单让左锐先去做些检查,下午拿了结果再来诊断具体病因。

    “怕不怕疼?”年轻的小护士拿着血糖针,想要吸引一下左锐的注意力,奈何左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血糖针,看着左锐也不是小孩子了,干脆一针扎了下去。

    “也不怎么疼,这半管子血就能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左锐看着护士手里拿着的管子,很快就抽满了。

    “要两管子。”小护士换了个手,“具体的你要和医生说,下午两点来拿结果。”

    抽完血,还排队做了个ct,做ct的人很多,等着排号的空挡左锐左锐坐在长椅上和尤斯瞎聊着天,照完ct血药检测的结果也出来了。

    在去给医生看之前尤斯拍了照片发给秋木生,两边一起看看可能结果更准确一点。

    不过医生的临床诊断和秋木生的基本相符,左锐确实是可疑中度嗜睡症,血药残留超标是一方面,精神状态也是一方面。

    从医院出来两个人都很沉默,左锐是累着了,尤斯是吓着了,特别是医生说的那句,嗜睡症没有特别精准的治疗方案,特别是左锐这种情况,心理状态的调整和生活习惯的调整比药物治疗更加重要,药物治疗只能抑制兴奋,而且药物副作用和药反应都是不小的问题。

    左锐的生活习惯已经算很好了,不喝酒,抽烟也只是偶尔,至于安眠药

    “你的安眠药还有吗?”

    尤斯摸了摸左锐的下巴,胡子都长出来了,有点扎手。

    “最近吃过两次,总共吃了一颗。”左锐如实说。

    “最近?什么时候,我怎么没发现?”尤斯叫停左锐,想要看左锐的眼睛,趴在背上又没办法,只好作罢。

    “前半颗是你送我回家的那天晚上,你还记得我们去吃牛排那天吗?另外半颗,我忘记了,应该是一个礼拜之前,夜里实在是睡不着老做梦,半睡半醒的难受极了,就吃了半颗,也没敢多吃,后半夜还吐了,可能并没有吃下去吧。”左锐说着话,暗自较劲把尤斯歪了的身子端正,“你别一直往旁边扭,我搂不住你,等下摔了不得了。”

    尤斯这才老实的回到背中间楼着左锐的脖子,“吃牛排那天晚上,你不是一直喊困嘛,我打电话给你还是黄妈妈接的,说你到家就睡了?”

    “到家是睡了,半夜醒的,吃了药之后后半夜睡得太沉变天下雨没发现,这不一场发烧感冒到现在才好全。”

    “你没问问这几种药能不能一起吃?秋木生开的方子和安眠药应该是相冲的吧?还有感冒药,你不怕吃死你自己。”

    “没有同时吃,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吃了安眠药后面两种药都停了。”

    左锐伸手拦车,没注意脚下的台阶,险些踉跄了出去。

    “我也没发现你半夜睡不着或者做噩梦做的很厉害啊……”

    尤斯和左锐睡在一起的时候每次都睡的很好,但左锐也睡得好,夜里基本没什么动静,尤斯觉浅,左锐翻身得动作尤斯都是有察觉的,没道理左锐起床或者难受这种大动静他丝毫不知道。

    “你在的时候睡的好一点,这两年不知道怎么了,睡觉质量一天不如一天,我原先以为我是夜里缺觉导致的白天要补觉,反正上课有的时间补觉就没太在意,后来是发现睡觉的时间有点长,也没太在意,谁知道就变成嗜睡症了。”左锐说。

    “安眠药,还有吗?”尤斯问。

    “有,一次开了十颗,应该还剩两三颗的样子。”安眠药开了左锐也没细数过吃了多少,就是没了过段时间再睡不安稳就再去开。

    “在哪里?”尤斯问。

    “干嘛?我怕我妈发现没敢往家放,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了。”左锐说,“平时就用小分装装个一颗半颗带着,或者塞在哪个角落里,要是在家睡或者在外面,睡不着可以顶一顶。”

    “去办公室。”尤斯晃荡着腿催促着左锐改方向。

    “啊?”左锐愣了一下,“去办公室干嘛?”

    “拿安眠药。”尤斯前倾了身子跟司机说:“新世纪大厦,谢谢。”

    “是在西大道中路那边吧?”司机确认地址,尤斯道了句是,没在说话。

    尤斯心理堵得慌,既心疼,又不知道该往哪儿疼,左锐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更让他心里窝火,一直到办公室楼下也没再开口说过话。

    “我上去吧,办公室的人肯定都在,抱着你或者背着你都不太好。”到了公司楼下,左锐说。

    尤斯同意了,左锐又叮嘱了两句司机多停一会儿,才转身上楼。

    苏建宁正在打电话,看见左锐进来把带电话挂了,“左锐?感冒好了?提前收假?”

    “没有,有个药忘在抽屉里了,专门来拿的。”左锐受宠若惊,连忙蹲下来找药。

    这个苏建宁对他实在是很好,每次都让左锐有一种莫名受宠的感觉,不过苏建宁自己是说难得见到左锐这么年轻帅气又踏实肯干还能认清形势选择做外贸的金融系年轻人。

    不知道这些词凑到一起想表达个什么意思,但是左锐每次面对苏建宁都打心底里觉得自己是不是以前救过苏建宁的命,毕竟现在才认识五个月出头。

    “记得好好休息,下周一可有不少单子等着你走流程呢。”看到左锐拿了药,苏建宁才又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左锐赶紧溜下了楼。

    “去蛮久的小哥,是请假被老板批评了吧?”左锐足足上去了二十分钟才下楼,司机师傅都有点等急了。

    “没有,同事问了几个问题,耽搁了一下,可以走了,去之前那个地址。”左锐扶了扶尤斯的腿。

    尤斯似乎只有一种方式表达自己不开心,那就是皱脸,别人顶多皱眉,到尤斯这里,眉毛眼睛嘴巴全部全部以鼻子为中心皱起来,看起来又很搞笑,左锐也没敢笑,以前老觉得尤斯这样特别可爱,现在觉得一点都不可爱,皱起来像个小老头。

    “别担心了,全在这里了。”左锐把手里的小盒子递过去,里面还有四颗白色药丸。

    这批药应该是十月份开的,到现在还有四颗,说明这两个月他也基本没怎么吃过,最近两次吃都是被尤斯撩得火压不下去。

    话说回来,用安眠药消火也是够奇葩,好死不死还吃出个嗜睡症。

    本来尤斯想马不停蹄的拉着左锐立刻再去一趟秋木生那里,但奔波了一上午,加上背着尤斯跑来跑去,左锐看起来又累又困,回到公寓简单做了两个炒饭吃了,倒床就开始睡觉,尤斯坐在边上想着医生提醒的初期少睡多次的提醒,让左锐痛痛快快的再睡完这一次算了。

    一觉晃晃悠悠睡到天黑,尤斯就在左锐边上坐到了天黑。

    “几点了?”左锐翻身抱住尤斯的大腿,他知道尤斯在边上,就睡的特别安稳,每次醒过来都像是充满了电浑身有劲儿。

    “快六点了。”尤斯说。

    “才六点啊,这么黑还以为要半夜了。”左锐打个哈欠坐起来。

    “要下雨,天黑的早,不到五点就没什么亮光了。”尤斯盯着飘窗出神,不过为了不冷着左锐,窗门早就关严实了,房间没开灯,啥也看不着。

    “对了,婷婷打电话说找到那个绑架她的女人了,说是等你醒了需要你确认一下,怕搞出什么误会。”尤斯说。

    “找到了?是谁?要等我确定,不会真是…?“左锐开了灯,接过尤斯的电脑。

    萧婷婷发了两段视频过来,前面那段看不太清,角度也有点奇怪,画面中出现了好几个穿着晚礼服端着小手包的女人,视频的最后走进来一个女人,左锐觉得很眼熟,是程艳艳。

    程艳艳穿的那条公主裙,就是上次尤斯监控截取图片的那一条。

    竟然真的是程艳艳?

    第二段视频清楚很多,角度应该是偷拍的,萧婷婷可能找人跟踪了程艳艳,程艳艳站的地方类似于一个别墅的后门口,正和一个高大的男人交头接耳着什么,大概一分钟之后两人分开,男人一转身正面对着了镜头。

    男人带着帽子,没有带口罩和墨镜,左锐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那天尾随他进电梯的黑衣男人,头稍稍低着正对着镜头,整个脸拍的很清楚。

    本来单靠一条裙子左锐不会怀疑是她,前一秒左锐还在心里默念这种裙子肯定不会是独一份的,小姐们的品味说不定都差不多。

    那黑衣男人呢?

    原来程艳艳不仅仅只是撒娇任性,这种绑架下药算得上是龌龊的事情她都心安理得的做了,而且左锐找她的时候,她竟然能够做到丝毫不露怯,撇的干干净净还那么自然?

    左锐刚睡醒,脑子有点懵,两段视频来回放了很久,才开口问:“要报警吗?”

    尤斯摇了摇头,“没办法报警,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们没有十足的证据,也没有发生什么,没办法立案更别说判刑惩罚了。”

    “监控有啊,还找到了这个黑衣人。”左锐对这个黑衣人怕的很,之前被跟踪的时候就觉得他不只是身材魁梧,身手肯定也不错,现在拍到了脸,远远瞧着就一脸肃杀,这种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没办法仅凭身材断定就是他,我会让人去查查这个人的情况,如果查出来确实这个就是黑衣人,程艳艳也断然脱不了干系。”尤斯说。

    “你竟然没有直接断定之前绑架你的就是程艳艳?”

    证据都这么明显了,尤斯还是保持理智的想要找到更多证据。

    “我找人查过这个程艳艳,最近半年她都在养病,听说是大病了一场,萧婷婷也说这个程艳艳在圈内算是出了名的脾气好修养好,不然以萧婷婷的脾气肯定会直接上门找人痛扇她两巴掌,但是她没有,反而是想让你去试探一下程艳艳,说明这里面的肯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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