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信
雄虫的信息素是靠精神力控制的，精神力越强对信息素的约束效果越好，信息素浓度越高。
而当在场所有的雄虫精神力透支，信息素就失去了束缚。
原本信息素受制于贺砚的精神威压被强制摁回体内，但当贺砚将精神力撤走，没有了雄虫自己本身约束的信息素在这大厅之中缓慢逸散开来。
速度不快，但当在场的每一只级别不低的雄虫都成为了一个自走□□播撒机器时，这问题可就大了。
雄虫的信息素对于雌虫而言是致命的，何况在场不乏高阶雄虫，信息素的浓度极高。一小部分自控力低下的雌虫已经再度虫化扑向离他最近的雄虫了，还有理智的雌虫在努力镇压这混乱的局势，疏导雄虫前往密闭空间，防止引发更大的□□。
无傩看着一片混乱的大厅，瞳孔微缩，似乎从来没有想到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始作俑者在一旁双手插兜，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
耳边尽是慌乱的指挥声，部分虫化状态的雌虫戴上了隔绝信息素的面罩，开始了紧急疏散雄虫的工作，贺砚毫不意外，或者说不甚在意，问道：“你的状态似乎也不太好，跟我出去吧。“
说着耸了耸鼻子：“这里劣质信息素的味道太重了。”
无傩本如水般轻柔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明的光芒，扭头看向一部分已经极端虫化失去理智的雌虫们，他们一部分已被制服摁压在地，一部分还在前仆后继地奔向雄虫，像是失去了理智的野兽。
雌虫雌虫□□对抗之间不免有伤害，万幸的是进入大厅前就已缴械，伤害还在可控范围内。部分雄虫受到惊吓，意识还未回魂，也有部分嘴上谩骂着雌虫的野蛮与低劣，在全副武装的雌虫护送下前往安全地带。
无傩自己的思维也略有些许迟钝，在雄虫信息素的影响下面色变得红润，呼吸也略有些许急促。无傩摇了摇脑袋，虫爪弹出想要通过制造伤口来保持清醒，努力克服生理上的冲动。
贺砚抢先一步抓住了他的虫爪，无傩的爪子在自己手中无意识地蜷缩一下，又缓缓张开，没有误伤贺砚。
“别乱伤害我的东西。”贺砚轻轻揉捏了一下无傩的爪子，爪尖是黑色的将近五厘米的长度，边缘光滑前端尖锐，可以看的出来小虫子将自己的作战武器保养的很好。
手心有常年操纵机甲枪械而带来的厚茧，和贺砚这具身体相比粗糙许多。
贺砚的手也不算柔软光滑，原主小时侯没有人照顾依旧做过不少粗活，但相比无傩这双久经沙场的手还是显得娇生惯养了些许，贺砚缓缓拨开无傩的四指，与无傩五指相扣，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身边众虫混乱的指挥声尽数被他屏蔽，直到无傩张口问他，“贺砚，你信命吗？”
贺砚，你信命吗？
贺砚漫不经心的眸子倏地停滞，随后落在无傩的指尖久久未曾移动。
无傩也不需要他的回答，神智略有些许模糊，眼睛也变成竖瞳，闪着幽幽绿光看起来有些瘆人，低声回答：“我不信。”
“你的状态不好。”贺砚直指出这个事实。
无傩歪了歪脑袋，似乎在理解这句话的意思，随后缓缓笑了，嘴角绽放出一个如孩童般稚嫩的笑容，“雄主，带我出去吧。”
还真是，被影响的不轻。
贺砚牵着他就像牵着一个幼稚园的小孩子，出宴厅的路上还碰着了来送防护面罩的洪回，被贺砚拒绝了。
“我带他出去就好了。”
俩虫手牵着手离开了混乱的场地，进入飞行器后无傩一个虫缩在后排的座位上不住扒拉着自己的衣服，贺砚站在车边看了一眼，问：“需要我吗？”
“不，我能撑过去，很快。”说话间绿色眸子闪过一丝清明。
贺砚将飞行器的门关上，靠在飞行器上仰视着天空。大厅内的骚动也渐渐平缓，无家做事也算是有条不紊，如此大规模的突发事件也没造成过多的人员伤亡。
贺砚的听力很好，自飞行器门关上无傩在其中的喘息声肉眼可见的大了不少，贺砚摇了摇头。
何必呢？
过了很久，飞行器内渐渐没了声响，骚动停止，贺砚打开门看了眼，无傩已经累的睡着了，胸口有规律地起伏着，小嘴微张。
贺砚将器壁上常备的毛毯取出，轻柔地给无傩盖上，盖好后坐在无傩身边看着他精致的脸蛋，给他掖了掖被角，状似不经意地缓缓道了句，“我信。”
贺砚，你信命吗？
我信。
无傩已经熟睡，没有可能回答他的这句话。
司机走上来问：“先生，回家吗？”
贺砚颔首，“开慢点，别吵醒了。”
无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了，衣服被换成了睡衣，身上没有往常强行熬过发情期的黏腻感。
无傩面色一红，不会是贺砚给他换的吧？
身边已经空无一虫，想必在厨房做早餐。
打开房门，空气中依旧是熟悉的飘香，但厨房竟空无一虫。无傩在客厅扫视一圈，在沙发上找到了贺砚。
贺砚已经把烹饪时使用的围裙脱下来了，搭在了沙发的扶手上，此时正翘着腿在翻看星网论坛。
“f级雄虫！无家宴会骚乱的始作俑者！”
“贫民窟雄虫与三皇子殿下因爱生恨！”
“震惊！帝国恐有第一位sss级雄虫！”
铺天盖地的宣传全部围绕昨晚那一场骚动。
“贺砚不是f级雄虫吗？怎么又变成sss了，sss级别的雄虫几百年都没出过了吧？无家这么想给无傩少将找面子，好歹也找个靠谱的理由啊。”
“贺砚就是f级雄虫，我跟他以前在一起测试的品阶，那个时候他已经快成年了，精神力不可能再涨了！”
“无家造势怎么会扯上三皇子还引发宴会骚乱？听说昨天无家虫仰马翻的，医疗车都来来回回进出不少趟。”
“我在现场，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造势的真相是什么，但是贺砚绝对不可能只是f级雄虫，他太可怕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跟他处在一个空间内。”
紧接着上传了一段视频，视频是偷拍的，周围权贵的脸部做了马赛克处理，贺砚的脸上也象征性地打了一点，不过打了跟没打没差。比起周围人身上厚厚的马赛克涂层，贺砚脸上就像是小孩子拿铅笔略微带过了一笔。
画面上贺砚双手插兜没有丝毫避让地从三只雌虫的拦网下走过，下一秒随着一声轻不可闻的“嘣”声，一大团血雾爆发遮盖了大半的屏幕，不过镜头离现场似乎很远，血污没有溅脏镜头，三只雌虫失去双腿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嘴巴张合之间却诡异地发不出任何声音。
“卧槽，这是假的吧？现在视频也能p了吗？”
“我是做视频剪辑工作的，我查验了视频没有任何伪造切割的部分。”
“总结楼上的话，也就是说这是真的。”
“你这不是在说废话。不过好他妈帅啊，从敌军中走过片叶不沾身，然后敌军骤然爆炸这种事，太中二了，我以为是漫画里才有的。”
“楼上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三只军雌同时下身消失，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残忍，还帅呢？你看看军雌痛的在地上翻滚地龇牙咧嘴的，无家怎么会允许有虫在宴会大厅大开杀戒？”
“你们重点是不是错了，看这些军雌的伤口，虽然视频模糊，但看这张图，我从视频里截的，做了点特殊处理可以看清这些伤口切割的位置都一致，这得多高的速度？我把视频慢放，一帧一帧都没捕捉到他是怎么出手的。”
附图jpg
“md太凶残了，这是只雄虫吧？怎么能这么凶残？”
“凶残个p，军雌不就断了腿吗？放医疗舱里泡一晚啥事都没有，这下手干脆利落不比很多雄虫折磨雌虫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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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帅，这个贺砚什么来路？”
“无傩少将的雄主，你最近没看星网吗？一礼拜前这消息就漫天飞了。”
“我就说无家不简单，怎么可能让一只f级雄虫跟无傩少将匹配。”
“智子ai匹配的，无家能有什么办法？”
“楼上是个小孩子吧？这年头谁还信这种跨阶级的匹配啊？不会真有虫以为世界上存在灰姑娘的故事吧？不会吧不会吧？”
“据我所知，智子ai近百年来发布的匹配都是同阶层内的匹配，偶尔有几个跨阶级的，好像匹配有一方都失踪了。”
“那后面的骚乱是怎么回事？”
“官方回应是原因不明，还在调查中。”
贺砚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星网上吵得不可开交的虫子们，右手随意翻动界面，星网竟被贺砚屠屏了，大大小小的报道全部与贺砚有关，对昨晚的事件各虫也秉持着不同的态度。
“醒了？”贺砚听到声响抬头看向无傩，小虫子刚睡醒头发有些蓬乱，发尾还翘着，“厨房做了早饭，洗漱一下去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