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永宁海边的罪人
林翊摸摸猫头，一边安抚它，一边说，“我要是不扫呢？”
他这副轻描淡写的样子，莫名戳中了杨勤怒点，他气得捏断手里的扫帚，正要出手，一个管事吸血鬼出现，“你们在干什么？”
杨勤立即退回原来的位置，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林翊坦然道，“初代大人让我负责养猫，我正在给它找吃的。”
昨天初代从容宅来洛川宫一直抱着这猫，哪怕是后来的晚宴，也没撒过手，现在大家都知道这是初代爱宠，它可比这帮人奴馆刚来的低级吸血鬼重要多了。
管事吸血鬼当即指派了一个人出来，“带他去厨房，按他吩咐做，这是初代大人的猫，不能马虎。”
林翊正好饿了，跟着他一同前往。
主殿内，听完外面的过程的几人回到正题。
南桑说，“容宅门口人多眼杂，现在没外人，你们两也是老熟人了，可以叙叙旧。”
他暂时解了祝衍之的禁制。
祝衍之走到黎阳对面坐下，拿下面具，和面对林翊时完全是两种面孔，眼里有毫不掩饰的敌意，“好久不见，黎阳。”
黎阳放在桌下的手握紧，他是真没想到初代会把这个驱逐了几千年的三代给找回来，这是什么意思，觉得他管理永生界做得不好，要换人吗？
“这些年我在外面的时候见过很多吸血鬼，从他们嘴里了解到一些事，你是当年唯一的幸存者，为什么？”
这几千年二代在永生界是禁忌，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二代大约是死于大清洗，谁也不知原因，所以即使祝衍之催眠了很多他遇见的吸血鬼，都无法得知姚洛川死因。
当年的事黎阳是不敢在初代面前说的，南桑的眼神暗了暗，接着道，“我以为洛川叛变，但其实事出有因，是他发现了真相。”
“那为什么络川大人还是出事了？”
南桑眼神一凛，“祝衍之，不要以为我真的不会把你怎么样。”
祝衍之并没退缩，“是他胆小如鼠揭发的晚了，还是你自己识人不明，冤枉了络川？”
黎阳听他这么说，吓得眼皮直跳，南桑一怒突然出手，掐着祝衍之后脖颈将他的头按在面前的大理石桌面上。
“谁准你这么称呼他。”
初代气得是祝衍之直呼姚络川的名字，却没否认他刚才的指控，“看来我猜对了？”
南桑被他激怒，用力一按，两寸厚的大理石桌面断裂，祝衍之的脸被按进地板里，地板碎裂，但祝衍之却并没受多大伤，只是无法挣脱，他用力扭头，瞪着南桑。
黎阳怕他再说些什么惹得初代更生气，只能开口，“大人只是发现的晚了点，罪魁祸首是周无漾！”
“周无漾？为什么是他？”
祝衍之还记得他，他是当时四代之首，第一个吸血鬼巫师，很得姚络川喜欢。
南桑低头看着祝衍之，当年他就是这般，敢说敢做，在所有人眼里，他是那个最叛逆的三代，若是当年没把他赶出去，在姚洛川叛变时，他会和黎阳一样去找真相，然后会第一时间捅出来吧，那样的话也许一切都会不同。
南桑松开了他，问黎阳，“那里如今怎么样？”
黎阳知他问得哪里，“和当年一样。”
“去那里看看。”
他话音一落，三人瞬间消失了。
他们离开洛川宫时，韩家的四代和五代正好来到宫外，看着那几人快速离去，韩漠原问，“瑾周，你能看到他们去哪里了吗？”
初代和黎长老行色匆匆很难不让人好奇，更何况那个神秘的三代也在一起。
别人看不出他的来头，但韩家的五代韩瑾周可以，因为他也是吸血鬼巫师，他用了特殊的窥视法咒看了一眼，立即退出，“他们去了永宁海。”
“永宁海？是去了那个地方吗？”
“是。”
永宁海边有一片罪恶之地，被石化的四代周无漾几千年来就跪在那儿。
到那里时，隔了老远，看见有几人朝石像扔东西吐口水。
南桑停下来，看着黎阳。
黎阳说，“我在石像旁立了碑，说他是永生界的罪人，有任何人经过，都可以随意惩罚他。”
“这几千年都是这样？”
“是。”
石化人身体不灭，但意识和感觉都还在，南桑想到周无漾这几千年来不知遭受了多少次折磨，心情好了一点，瞬移至他面前。
那几个扔东西的人只认识黎长老，一见他来，跪下行了礼，就离开了。
南桑低头看着跪在那里的人，不确定他此时是否清醒，叫了他的名字，“周无漾。”
周无漾是最强大的吸血鬼巫师，被不死不活的困在这儿一段时间后，在自己脑子里构建了一个幻境，大部分时间都躲在那里，此时听到许久不曾听到的声音，才醒来，一看面前的初代还是当初那副鬼样子，顿觉得快意，可惜他说不出话，而且什么表情也做不出。
祝衍之想到姚络川因此人而死，愤怒地出手掐住他的脖子。
“他能感觉到？”
“是，疼痛，饥饿，孤独，他都能感觉到。”
祝衍之听后手上更加用力，石像坚固，无法损毁，不过他的力度会传达进对方脑子里。
周无漾感觉到窒息，但却无可奈何，然而此时一股特殊的气息通过祝衍之传进了周无漾的身体里，他觉得熟悉，很快想起来，是北杨大人的。
南桑察觉到了一点异样，“祝衍之，够了。”
祝衍之没有停手，如果可以，他想把这人的脑袋捏碎。而北杨留在他身上的东西，便在这一刻彻底潜入周无漾身体里。
“祝衍之，我说够了，你没听到吗？”
南桑出手把他和石像隔开，想到刚才的异常，立即检查了石像，但什么也没察觉。
可能是他想多了吧，周无漾身上的咒术无解，他现在就只是个石像而已，什么也做不了。不过祝衍之敢无视他的话，还是让人恼火。
南桑恢复了对祝衍之的禁制，“他身上的咒语是永久的，以后千年万年也只能跪在这儿，不比杀了他更狠，让他在这儿好好忏悔，我们回去。”
三人一瞬之间离开。
石化状态的周无漾幻境里，他和北杨连通了。
“抱歉，北杨大人，我现在可能无法为您效劳了。”
“你不行，找个和你相似的人帮你执行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