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往昔3
灵昭合说到做到，给了男生一个旧毛毯。
“喂，真的不能进去吗？”男生拿着小毛毯，在做最后的挣扎。
“不行。”灵昭合再一次拍上门。
“真是太行了，这个人。”男生裹上小毛毯坐在门口。
连续两天，灵昭合的邻居进进出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今天还有热心的邻居看不得这么小的孩子流浪，就给了他十块钱。
男生拿着这十块钱，脸皮都快烧着了。
“靠，我这也太憋屈了。”男生跺跺脚站起来，把钱塞进兜里，四处打量。
没办法，他确实没钱。
灵昭合的家在巷子里，两层小破楼，一层大概两米高，二楼装的有防盗窗。
男生笑了笑，就靠在门口等天黑。
夜深了，家家户户的灯都亮了起来，巷子里也没人了。男生果断搬来两个垃圾桶，又在一个垃圾桶下面垫几块石头，搞了一个简易的楼梯，又把毛毯撕开成两条，系在一起扽结实，一头绑在自己的手腕上，男生小心翼翼地踩在垃圾桶的桶口边上，垃圾桶咯咯吱吱地摇晃，男生够到二楼的防盗窗毫不费力，他不慌不忙地把布条系在防盗窗上，就在这个时候他脚下的垃圾桶不堪重负，终于壮烈牺牲了，从桶口开始噼里啪啦裂开了。男生猝不及防，猛地下坠，吓得他赶紧拉住布条，往上攀爬到防盗窗上，两手两脚都塞进缝里。
“还是成功了。”男生喘着气，得意洋洋地想。
但是他动静太大了，有邻居大妈从门口探头，结果发现灵昭合家门口一地狼藉，又抬头一看，不得了了，一个小偷挂在防盗窗上。
大妈当即大喊：“快来人啊，抓小偷啦！有小偷啊。小合，快点你家进小偷啦！”
大妈的黄金嗓子堪比大喇叭。
都是老邻居了，有几个男人都出来了，指着男生怒斥：“哪来的小偷，再不下来我们报警了！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你当小偷。咱必须报警，给他一个教训。”
男生瞠目结舌，反应过来才连忙摆一只手，慌乱地解释，“不是，不是，我是灵昭合的朋友，我来找他玩呢。”
“谁家朋友走窗户？你快下来，我们报警了！”
男生百口莫辩，干脆猛敲灵昭合家的窗户，焦急地喊到：“救命啊，救命啊，楼下的人要吃了我啦！”
外面声音这么大，灵昭合听不到才怪，他就是一直在看男生笑话。
灵昭合悠哉悠哉地走到阳台，向下看了一眼，“叔叔阿姨，这是我同学，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
下面的人群哗然，大妈又喊：“那我们就放心了，不过你们小孩也不能这样玩啊。”
还有大叔嘀咕：“那我算不算报假警啊？”
男生的手脚都麻了，快撑不住了，这个时候肯定不能计较灵昭合的恶行，就笑着说：“我没力气了，你让我进去呗。”
灵昭合好笑得看他：“你跳下去吧。”
“啊？”男生不确定地看着灵昭合。
“跳下去。”
“行吧。”男生解开布条跳下去，他还以为灵昭合要给他开门。
结果灵昭合看着门口的混乱场面，说：“垃圾明天之前清理走，毛毯我可以再给你一条。不用客气。”
男生苦着脸，“不能可怜可怜我吗？”
灵昭合看着他笑了一下，再一次拍上门走了。
这是第几次了？
男生烦躁地看着这一地垃圾，恨不得转身就走，但是又不能真的在人家门口放一堆垃圾。他只能挽起袖子，找了两个比较干净的塑料袋套在手上，闭气捡垃圾。
灵昭合就坐在阳台上看他捡垃圾，反正也没什么事儿，睡也睡不着。
男生一脸不耐烦地干活，捡一会儿就停下来踢垃圾桶，发泄郁闷的心情。
终于捡完了，男生嫌弃地支着手，一脸生无可恋。
灵昭合笑，在阳台上喊他，“进来，门没有锁。”
男生不在意灵昭合在看他，只是明显开心起来，眼睛都变亮了。
男生飞快地进门，上锁，怕灵昭合把他赶出去。
“快快快，让我洗洗手，我都要吐了。”男生边说，边找卫生间。
“这呢。”灵昭合踢踢卫生间的门。
“哦，谢谢。”
“我只收留你一个晚上。”
灵昭合看着男生弯下的腰，以及凸显出的脊梁。
“好啊，谢谢了。”男生的刘海还在滴水，他答应的很干脆，反正只要进来了什么都好说。
“跟我来吧。”
“你睡沙发。”灵昭合冷漠无情地安排。
“好的。”男生又恢复了懒散的笑。
“想洗澡的话，我可以借你一身衣服，旧的。”
“好的，谢谢你。”
“换掉的衣服不要在我家洗。”
“可是我没地方去哎，没钱没衣服还没家，打工都不收未成年。”
男生卖可怜，其实他还没说他没身份证，他怕灵昭合当场把他赶出去。
可惜他还是说多了，灵昭合突然想起来似的伸出手，说道：“你的身份证我看看。”
“……”男生笑嘻嘻地把他的手推回去，“我搞丢了。”
灵昭合冷笑着看着他，“您老人家是天外飞仙吗？”
“嗯哼，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出去。”灵昭合立马下逐客令。
“喂，我只是一个可怜的青少年而已，不用这样对我吧。”
“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真的没什么可以威胁你的，不信你搜身嘛，我什么都没有。”男生开始翻口袋。
“再说了，你不看在我帮你整理书的份上可怜可怜我吗？”
“你还请我吃饭呢，怎么现在又翻脸了。”
灵昭合不说话了，当着他的面拿出菜刀，指着沙发说：“你只能在那里活动。”
说完灵昭合就回了卧室，还上了锁。
男生脱掉上衣躺在沙发上，突然笑起来，“有点好玩啊，把我搞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