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出事了
过了好几天,灵昭合的脸才勉强消肿。
阴离想凑过来亲亲他,灵昭合都不让。现在好了,阴离可劲儿逮着灵昭合就亲。灵昭合脸都被他亲麻了。
灵昭合纳闷了,问道:“阴离,我脸上是有大麻吗?你上瘾了?亲个不停。”
“让我看看你的嘴是不是都秃噜皮了?”灵昭合边说边上手捏阴离的脸。
“阿昭好香,我吃吃(亲亲)怎么了。”阴离嘟着嘴,理直气壮地回答。
灵昭合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你想亲就亲呗。”
“好了,我要联系一下徐州,看一下十年前的案子。”
“江源高中吗?时间太久了,警察不一定配合。”
“没关系,徐州还是和其他警察不一样的。”灵昭合窝进阴离的怀里。
灵昭合和阴离来到警局,徐州看着他们生无可恋地叹气。
“怎么了,十年前的案子不让翻吗?”灵昭合皱着眉头问道。
“让,这不在这呢”,徐州扔给他们一摞资料,瘫在椅子上说:“就是费了我好大的劲儿,上头狠狠批了我一顿。”
“那真是辛苦您了,徐警官。”阴离笑意盈盈地奉承。
“得,你别给我来这一套。”徐州咂咂嘴。
灵昭合边看档案边说:“江源高中高二十三班的学生,男,去世时只有十七岁,在江源高中附近的水库发现尸体。尸体的脖颈有明显的勒痕,经过判断凶器是粗绳一类的用具,只有脖颈一处是致命伤。尸体呈下跪的姿势,面向江源高中。据调查该男子没有结仇,没有特别的人员交往。”
根据照片,水库建成很久了,在十年前周围已经都是一些野生的灌木丛了。
“当年这起案子也是一点线索没有。”徐州开口。
“你是不是想合并?这可不是说说这么简单的。”徐州坐直身子继续说道。
如果合并的话,凶杀案牵连的时间、范围就会更广,警察取证也会更困难。
“只是了解一下而已啦。”阴离握住灵昭合的手说:“现在已经很困难了,我们不会替你们找麻烦的,你放心好啦。”
徐州:“……”这小子就没有说话好听的时候。
“哼,这男孩不是你同校的学生吗?你听说过什么没有?”
“没有,我在二班。”灵昭合摇头。
灵昭合看完档案,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就不想再多说了。
十年前,一个女老师因为谣言被迫离职了,校方觉得影响不好就封锁了消息。其实就算封锁了消息,谣言就像病毒一样,人们来来往往,也就传了个七七八八。人们开始用鄙夷的、探索的、同情的、甚至是跃跃欲试的眼光看待女老师,因为女老师陷入的是桃色谣言。
可是女老师秉性善良,洁身自好,成绩卓越,容貌妍丽,只是因为一个莫名的谣言,她的这些美好品质轻而易举地就成为了她的罪,成为刺向她的刀。
如果灵昭合没有猜错,女老师当然是无辜的,而导致她陷入困境的开始,大概就是男孩傲慢的偏见,他就是谣言的开端。
凶手为他定罪:傲慢。
所以你要下跪,为你的傲慢忏悔。
所以男孩才是连环凶杀案的开始,傲慢的男孩、出轨的女人、暴怒的杀人犯、嫉妒成性的姐姐、贪婪的林江。
把他们的死亡地点依次相连。
灌木丛、木头支架、玫瑰、荒草、杨树林。
世间万物皆有阴阳,杨树,柳树等大木为阳木。
花草灌木为阴木。
阴 阳 阴 阳 阴
凶手在画一副阴阳太极图。
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居然在画太极。
可惜目前为止这起案件还不够完美,灵昭合按捺住狂喜的冲动,仔细分析这起案件。
灵昭合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并且他不打算告诉徐州,就敷衍地说:“我觉得不用合并,这件案子应该和连环凶杀案没关系,凶手没这么有耐心。”
阴离也笑着附和:“就是,谁隔了十年再来杀人啊。”
徐州知道或不知道灵昭合发现的真相,都不会影响事情的走向,那么灵昭合怎么选择也就无所谓了。
“……你们两个玩我的吧,我费这老大劲儿,你们看两眼就告诉我这个答案?”徐州狠狠地把档案拍在桌子上,假装发火道。
陈木立刻噔噔噔地给徐州端来一杯水:“师傅,喝茶。”
“哼,还得是陈木。”徐州欣慰地拍拍陈木的肩膀,开心得像个两百斤的胖子。
阴离突然发现什么不对,环顾四周,才问:“哎,你们那个爱害羞的小女孩呢?怎么没见她?”
“哦,姜糖她请假好几天了。”陈木忧心忡忡地说:“不知道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姜糖的确出事了。
姜糖头发乱糟糟的,明明已经有点热的天气,她还是裹着厚厚的衣服,带着口罩和手套,任由热汗淋漓,也不要露出一丁点皮肤。她蜷缩在黑暗的墙角里,努力地想要把自己塞进去。姜糖已经不记得自己遭受了什么,只有无尽的黑暗把她掩埋,绝望让她的大脑失灵,罪恶遮盖了她的美好。姜糖好想要把灵魂和身体撕开,用水管,用高压水枪把自己的身体从里到外全部冲洗一千遍,一万遍。
姜糖觉得自己身上爬满了带着黏液的虫子,她恐惧地伸进衣服里抓挠,指甲缝里留下触目惊心的血迹。
“为什么抓不掉?为什么偏偏…是我?!我明明是一名…警察,我是…光荣的人民警察!!我却连报警的勇气都没有!”姜糖恨得目眦欲裂,在房间里崩溃地大吼大叫。
“我要是报…报警了,别人会怎么看我?他们肯定会嫌弃…我脏,在背后……骂我是妓女……不要,我不要……我才不是……我明明是无辜的,啊啊啊……呜呜呜…”姜糖在房间里几乎疯癫,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疯狂地砸着能够扔动的东西。
房间外,姜糖的父母无声的哭泣,几乎要哭瞎双眼,他们痛斥上天的不公,痛斥世间的偏见。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要把他的下面割下来……对…割下来……哈哈哈哈哈哈……”姜糖又哭又笑,她颤抖地抓起藏在枕头下的水果刀,贴着脚踝放进袜子里,用裤脚掩盖住,扒拉开凌乱的头发,摘掉口罩和手套,带上墨镜,状似冷静地走出卧室。
姜糖的父母听见卧室的门锁声,就立刻守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可怜的女儿。
“爸,妈,我想通了,我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我不能让歹徒毁了我一辈子,我想去警局一趟。”姜糖的声音还在发抖。
“好好,我们和你一起去。”姜父姜母苦着脸笑出来,说着就要收拾东西。
“爸妈,我想自己去,顺便散散心,到了警局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姜糖看着父母突然间苍老的面庞说。
“不行,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们可怎么办啊。”姜母拍着大腿痛苦地说。
“哎呀,爸妈,我真的想通了,我还要抓到犯人,替我自己报仇呢,别忘了,我也是警察。再说了,我要是真想不开,用得着现在出去吗?我晚上偷偷摸摸地你们也不知道,对不对?”姜糖笑着说。
姜糖的父母看着女儿好久不见的笑颜,犹犹豫豫,还是同意了。
“别跟着我啦,听见没?”姜糖最后嘱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