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警局
灵昭合合上笔记本，托着下巴回想。
十三岁，女，姓名化名而已，相貌出色，成绩优异，家庭和睦，有一个孪生妹妹，人际关系也不错，没有结仇对象。看起来是一个很美好的女孩，但是她的尸体被分成两节，尸体表面新鲜，手中有玫瑰，内里却被刻意放上蛆虫。江源高中是私立学校，学校管理严格，到处都是监控，唯独操场边缘是死角，凶手明显知道这一点，所以可以排查从这里毕业的人或者最近进出学校的陌生人员。但是特意把一个13岁女孩的尸体放在高中有什么深意？这起连环凶杀案的犯罪者是天才犯罪，一般天才犯罪者傲慢又追求所谓的意义，很明显，这些布置值得深究。
再者来说，三起凶杀案巧合地在一个范围，大致可以划分在灵昭合的小区和公司之间。如果不是凶手刻意混淆视听的话，那就是凶手就在这附近并且不屑于隐藏。
结合警方声明，记者报道，以及网上偷偷流出的信息表明，监控对凶手来说好像就是玩具而已，他全身黑色，身形时而臃肿，时而高挑，不过身高在175以上，步态特征时男时女，时老时少，从不留指纹，头发血迹，脚印也无法估计，简直就是一台精密的犯罪机器。他非常精于伪装，并且了解地形和监控分布，每次作案都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这点倒是和沈惊很像。
灵昭合想要个人调查是几乎不可能的，能和警局扯上关系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第二天一早，灵昭合有些迫不及待地去了警局，拿着身份证向警察叔叔背台词：“我是一个热心的公民，非常痛恨逍遥法外的犯罪者。我发现最近几起凶杀案有疑点，希望能协助调查，为警方提供帮助。”
警察叔叔笑了两声，梆梆两巴掌拍在灵昭合肩膀上，说道:“小同志觉悟很高啊，那就说说你有什么线索？”
很明显他没把灵昭合放在心上。
灵昭合嘴角微微抽搐，正义凛然地说“死者的妹妹有问题。”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理由呢？”老警察规律地用笔敲击桌子，试图给灵昭合一种紧张的心理暗示。
灵昭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又给出了一条线索：“说不定她的家人都有问题，死者的死因和家庭关系有关。”
老警察起身带动椅子，发出让人牙酸的摩擦声。严肃地开口：“有正义感是好事，但你这样擅自调查是很危险的事，知道吗？”
老警察循循善诱，试图让灵昭合迷途知返。
灵昭合摊开手，一点不听劝，说道：“所以我要来寻求警察的保护。”
老警察从警三十多年，目光犀利，和灵昭合对视，也看不出他眼中有惧色，只好说：“但是你这些信息我们都知道。”
警察椅子坐下，示意灵昭合也可以落座。
灵昭合追加条件，“所以呢，你们的推测得到证实了吗？”
老警察双手撑着下巴，是审视的姿态，开口，“很遗憾，并没有，从走访调查来看，所有认识死者的人都认为她的家庭非常和睦。”
灵昭合当然知道，他昨天还看着呢。
“我可以找到找到证据，只要允许我和你们一起去死者家中走一趟。”灵昭合提出条件。
为什么执着家庭关系？
因为死者社会关系简单，家庭关系最有可能出问题。
“你很自信啊，像你这样的我见的多了，每一个都是灰溜溜地跑回去的。”警察笑着对他说，像是长辈对孩子的宽容。
“我不会做蠢事，只要你给我一次机会。”灵昭合冷静地陈述。
老警察吸吸鼻子不说话，一副态度松动的样子，但是大概率在想怎么打发他。
灵昭合装不明白，再次真诚地背台词，：“我从小就见义勇为，是三好学生，最喜欢做好事，事关人命，我绝不能不管。况且我人都在你眼皮子底下，我可以保证我本人没有危险因素。”
老警察倒是笑了，摆摆手：“行，谢谢你的配合，那就跟我走吧。看你能看出什么？”
老刑警伸出手，“小同志，我叫徐州。”
灵昭合回握，“灵昭合。”
“我还想要一个人。”灵昭合提要求。
徐州理了理警帽，问道，“问我要？谁？在哪儿呢？”
“沈惊，在看守所。”
……
沈惊出来的时候简直神清气爽，看见灵昭合就更上一层楼了，开口就喊，“亲爱的，怎么让我出来了？”
……
徐州看了一眼一脸吃苍蝇似的灵昭合，完全失去了刚刚和蔼可亲的老前辈的样子，张口就来，“什么恶心玩意儿？”
沈惊：“……”
灵昭合：“……”
“咳咳，不好意思，这个，本人不代表警察形象啊。”徐州摸摸鼻子。
沈惊凑到灵昭合身边问道，“我能先洗个澡吗，一天没洗了都。”
灵昭合扯着沈惊的领子把他拽开，说“不许。”
沈惊不生气，笑眯眯地问，“那叫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说的好像自己多忙似的。
灵昭合说：“我想去最近一起案件死者家里看看，你和我一起。”
沈惊笑着说：“亲爱的，我就知道你会听我的。”
灵昭合不理他，和徐州一行人边走边说道：
“凶手作案过程复杂但是现场整洁，细节完成的苛刻，说明凶手是完美主义者。尸体被分成两节，死者正好有一个双胞胎姐妹，可能有隐喻，肚腹有虫，手里有花……”
“这我知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伪君子嘛，对不对？”，沈惊慢悠悠地打断。
灵昭合没有反驳，这也是他坚定怀疑家庭关系的原因之一。
灵昭合分析的事情，徐州并不是完全不知道，就说道，“分析得挺好，那这个人怎么回事儿？”徐州看向沈惊。
“什么怎么回事？他是我亲爱的。”沈惊搭上灵昭合的肩膀。
灵昭合拨开沈惊的手，“搭档。”
“但是凶手为什么把尸体放在高中后面呢？”灵昭合问徐州。
“不清楚，结合前两起案件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徐州摇头。
“嗯，知道了。”
江源高中是灵昭合的母校，很奇怪，凶手的作案范围和地点总是和灵昭合有着诡异的联系。
“我自己都要怀疑自己了。”灵昭合心里暗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