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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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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宫里出来后,陆幼檀用了午膳,安安稳稳地睡了个午觉,然后被驸马喊了起来。

    他们之前在瀚海书肆隔壁卖首饰的纤云阁中定了些东西。驸马担心陆幼檀面完圣之后会一个人胡思乱想,便拉着她出门了。

    午后阳光正好,照得人暖洋洋的,卷携着花香的风带着几分清凉,温柔的吹拂过陆幼檀的额头,掀起几缕碎发。

    陆幼檀想了想,还是将自己向陛下求来的那个“奖励”,说给驸马听了。

    她絮絮叨叨的把自己的顾虑说完后,眨着眼睛,求证似地看向驸马。

    “我这样做,真的对吗?”

    陆幼檀没有敢第一时间告诉长公主,是因为长公主地性子直,在大部分情况下她会直接表达自己的情绪。

    这样直白和热烈,陆幼檀在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地情况下,她不敢面对。

    但是驸马不一样,驸马足够的温和包容。陆幼檀地那些说不出口的小心思,他会宽容的接纳,不动声色的维护住陆幼檀敏感的内心。

    “是对的。”

    驸马在听完之后,落在陆幼檀身上的目光复杂又欣慰。他既感叹陆幼檀的大胆,又震惊她对许惊鸿的这份心意。

    那桃花目中流转交织的情绪终究化成了一声轻叹。

    驸马安抚似的伸手摸了摸陆幼檀的头顶。

    “这确实是阿澈一直以来想要的,你没有做错。”

    “我只是不知道我这样的自作主张能不能被接受。”

    驸马乐了,他笑弯了眼睛:“阿澈那小子,背着你自作主张的事情还少吗?足够相爱的人是可以接纳和包容彼此的一些自作主张的。赐婚这事,就算你不和陛下求,端阳和阿澈也还是会提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见陆幼檀眼中一亮,驸马相信她是听进去的。于是放松了语调,笑着逗弄她。

    “你上午没有和端阳提这事是对的,我真怕她会拽着你冲回去,求陛下别管阿澈,现场就讨要了赐婚的圣旨来。”

    陆幼檀红着脸,也跟着一同笑了起来。

    俩人说话的功夫,已经快要到纤云阁了。在路过糕点铺子的时候,陆幼檀下意识地嗅了嗅那四溢的枣泥香,余光却瞥见了纤云阁的门口,晃过一个熟悉的背影。

    陆幼檀的脚步瞬间定住了,她的脊背一凉,脑子里空白一片。

    “怎么了。”

    驸马不动声色的将陆幼檀挡在身后,低下头问道。

    陆幼檀躲在他身后,指了指纤云阁的门口。

    朝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驸马便了然。他揽着陆幼檀,遮住她大半的身影,脚步一拐,朝着纤云阁对面的茶楼快步走去。

    等到他们在茶楼二楼靠窗的桌子旁坐下后,陆幼檀再看向纤云阁时,恰好看见江淮远和沈韵从其中走出来。

    江淮远还是那般的挺拔。

    可能是做了母亲的缘故,沈韵看起来更加的端庄温柔。

    他们好像一点都没变。

    陆幼檀内心复杂的挪开目光,在她别过头的一瞬间,江淮远敏感的抬头望了过来,他微眯着凤眼,似是在确定自己刚看见的东西。

    “怎么了?”

    沈韵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没什么。”江淮远皱着眉摇摇头,顶着沈韵温柔却坚持的目光,他微微叹了口气,“我刚刚好像看见淼淼了。”

    沈韵也紧跟着叹了一口气。

    陆幼檀的离去,对江淮远造成的影响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大。

    他一次次的在梦中遇到陆幼檀,那些曾经的,他们之间并不愉快的那些个过去,经常出现在梦里,然后最终所有的画面都会被黄沙覆盖,那个纤细的身影在黄沙中坠落,消失不见。

    在循环往复的梦里,等到江淮远开始意识到自己曾经是怎样的忽视了陆幼檀,又是如何残忍的对待了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陆幼檀死了,衣冠冢是他亲自盯着立的。

    好在,他和沈韵的第一个孩子的到来冲刷了这份刺骨的失落和后悔。

    尤其在有了孩子时候,江淮远的耐心和脾气都得到了充分的锻炼。他有时候自己都觉得残忍,他可以这样温柔的对待自己的儿子,却在几个月前,那样生硬的将一母同胞的妹妹推开。

    但是什么都来不及了,陆幼檀依旧死了,成为了江淮远的梦魇。

    陆幼檀克制隐忍的哭声时常在深夜里想起,向江淮远控诉着他的不公。

    丈夫的这些异常,沈韵都知道。只是,陆幼檀从来都只是在深夜才出现在江淮远的梦里。

    沈韵有些担忧的顺着江淮远的目光看去,茶楼二楼的窗口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你还好吗?”

    “没事。”江淮远紧紧皱着眉,他盯着茶楼的窗口看了一会,终究还是挪开了目光,再看向沈韵时,目光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明和理智。

    “我们回府上吗?”

    沈韵归拢了一下鬓角,:“再去城西那家布料铺子看看,听说陆家那位姑娘喜欢素净的布料。”

    喜欢素净的布料。

    江淮远恍惚了一瞬,在他的记忆里,也有一个偏爱素净衣裳的小姑娘。

    见他沉默不语,沈韵只当他逛的有些不耐了,她柔声的安慰道:“陆家那位姑娘是长公主亲自带回来的,这几日可都是驸马带着她在京城游山玩水。听说长公主殿下已经请求陛下赐婚了。”

    沈韵悄悄地伸出手,在宽大衣袖地遮掩下,牵住了江淮远的手。待二人上了马车后,沈韵靠着江淮远的肩膀,轻声道:

    “辰郡王曾经和我们淼淼有过婚约,他也对淼淼多有照顾,甚至比我们做的都要好。如今他要娶亲,我们备足厚礼,祝福的同时也是向他道谢。”

    沈韵的声音有些哽咽,“其实仔细想想,她应该是喜欢惊鸿公子的。”

    江淮远喉头一紧,眼眶有些发热,他揽住沈韵,半天没说出话来。

    祖母和姨娘的那些心思,他其实都是知道的。只是当时他为什么没有出手制止呢?

    江淮远仰着头,克制着鼻尖的酸涩。

    可能是因为他不成熟的将母亲的死一味的推到了她的身上,将这份他自己无法承担的痛苦,全部都推给了自己的胞妹。

    眼泪终究是滑落了下来。

    江淮远抱紧沈韵,声音哽咽。

    “是我对不起她。”

    ————

    江家马车上这一场忏悔,陆幼檀一点都不知道。

    她盯着面前的茶盏,有些愣神。她的对面,驸马眉目舒展的品了一口茶,神清愉悦地开口。

    “江家少夫人买的东西,十有八九过几日就要送到你手里了。”

    陆幼檀抬起头来,眼眸之中有些不解。

    驸马却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他眉眼弯弯的看向陆幼檀,像一只漂亮慵懒的大狐狸。

    “小姑娘,我一点都不担心你处理不好这些事情,你只是有时候太不相信自己了。”

    恰好小厮取到了他们在纤云阁定好的东西,驸马将首饰盒推到陆幼檀的面前。

    “是江家世子对不起你啊。”

    这句话,像是一道钟声在陆幼檀脑子里敲响。她缓缓抬起头来,眼眸一寸一寸的亮了起来。

    ————

    等驸马和陆幼檀回到府上的时候,长公主已经带着几箱子的皇上的赏赐在等着他们了。

    看见长公主那欲言又止的表情,陆幼檀猜到,她大概是知道了自己求陛下的事情了。

    当时长公主什么都没说,她只是揉了揉陆幼檀的脑袋,如何将一封信递到她手里。

    许惊鸿的信!

    在看到那熟悉的小楷时,陆幼檀的呼吸猛地一滞,她不顾长公主和驸马揶揄的目光,找了个角落,捧着信读了起来。

    若不是亲眼所见,陆幼檀不敢相信,这样细碎的言语出自那个清冷寡言的许惊鸿之手。

    他细细的询问了陆幼檀的身体,又仔细的交代了江南这边的进展。信的最后,许惊鸿告诉她,一切进展顺利,不日便可相见。

    他只字未提想念,可陆幼檀却看着每一个字,都像是想念。

    “阿澈在江南放了一点风声出来,三皇子怕是会有点急了。”

    长公主点了点压在桌上的两张信纸,看向陆幼檀,“宴会上,你仔细注意一下三皇子妃的举动。”

    陆幼檀点了点头。

    许惊鸿在信里都告诉她了,他已经把握住了三皇子在江南贩卖官爵、私藏武器的证据了。接下来就要看三皇子什么时候沉不住气动手了。

    气氛只是短暂的严肃了一会。

    长公主收好信件,拉着许惊鸿和驸马去看皇上赏赐下来的东西了。

    她头一回得了姑娘,还是个出落得水灵漂亮,站在她那个被别人夸上天的儿子身边都丝毫不逊色的漂亮姑娘。

    长公主那沉寂了十多年的,要梳妆打扮孩子的心复苏了。

    初夏宴前的这几日,陆幼檀便留在府里不再走动,她势必要以最好的姿态出席这场宴会。

    ——

    这场由长公主张罗的初夏宴,在宫中举行。

    陆幼檀身为长公主的准儿媳,在这场宴会中的地位也是相当高的。

    而她在着一场宴会中的待遇,与半年前的那场中秋宴依旧是完全不同了。

    且不说陆幼檀被许惊鸿盯着调养了许久的身子,光是这段时间驸马带着她吃吃喝喝,就已经让她的脸颊肉眼可见的饱满了起来。

    除去外貌上的变化,心态上的变化让陆幼檀整个人的气场有了质的改变

    半年前的宴会上,五公主的丫鬟都能压她一头。而如今就是和长公主并肩,也丝毫不输。

    陆幼檀坐在偏殿里,上下端详着身上素净却华贵的衣裙,忍不住的感叹。

    这种复仇归来的剧本,是真的令人身心愉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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