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杂谈
天空还是压得阴沉，虽然已经离开城市许久，空气中还能隐约嗅到一丝浑浊。从早上起茱蒂给人的感觉便十分微妙，不管问她什么她都回答的十分敷衍，总觉得她对我有一些警惕。阿蒂拉则是一句话也不曾说过，好像变回从前一样。
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我不认为茱蒂说的以命换命的话有假，但我现在确实还活着，只是浑身乏力，如同大病初愈一般问过茱蒂，她只说，命运决定如此，她也毫无头绪。最令人在意的还是那个梦，梦中出现过的那个拥有湛蓝色长发的女子，怎么说呢，虽然不是一次梦到过她，但这次感觉却无比的真实。具体做的什么梦已经不记得了，但她的样貌却牢牢刻在我心里，她究竟是什么
望着阴沉的天空，或许是逐渐适应，寒风已经不再如过去一般刺骨：“如果下场雪那该多好。”不禁发出感慨，但转念一想若是下雪的话那将会举步维艰，发出自嘲般的冷笑。
“是啊，下场雪该多好。”茱蒂随声附和道：“这样就能掩盖冬日的荒瘠。”
“嗯”短暂的话题戛然而止，气氛果然还是非常微妙。
许久她才缓缓开口，仍然背对着我说：“西方的尽头真的有你所追寻的东西吗？”
“啊嗯，我不清楚。”
“那你追寻的东西究竟为何物？”
“我不知道，但内心告诉我，我必须去西方。”
“是吗？”她停下脚步：“那到时候就让我也见证一下你所追寻的东西吧。”
“嗯，那就拜托了。不过，你是怎么了？从早上开始感觉你很不高兴。”
“你说呢？”她转过头紫色的瞳孔与我对视：“本来能稳赚那五十金币却因为疏忽在最后没能保护好雇主，虽然说大部分都是我自己的原因，但还是令人太不爽了。虽然你和阿蒂拉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就结果来看我的损失好像是最大的。”
“抱歉”
“你没必要道歉，本来我可以先发制人早早把事情解决的，但还是忍不住好奇事情会如何发展，怎么说呢，是玩性大发把。”她顿了一下：“你不想杀那个女子的话完全可以把她交给附近巡逻的护卫士的，你为什么要把她绑在旅馆呢？忘了？还是什么？”
茱蒂的话让在马背上的阿蒂拉来了兴趣，把书合上默默的看着我。我叹了口气：“把她送到护卫士那边经过审判，最少都要坐几年牢，像她那样的女子一旦坐牢未来什么的一切都没了，所以本来打算事情结束后放了她让她好好生活的，不过她还是被你杀了。”
“没办法，她当时杀了查尔彻，而且她的毒针已经对你有威胁了。不过，对于她的死你好像没有露出过多的感情，明明那么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
“她当时已经杀死了查尔彻，而且不杀她或许会有更多人丧命。但讲真的我还是不希望她死，我希望她能够接受审判，或许这么说你会觉得我双标。”
“怎么会呢。”她说：“我们相处也算有些时间了，我对你多少有些了解了。你可以原谅她对你的暗杀，所以你会打算放走她。但没人会原谅她杀死查尔彻，所以你希望她接受审判，对吧？”
“嗯。”我点点头：“差不多。”
茱蒂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酝酿了好久才说：“你没死真是太好了，我本来都把你后事都想好了。“
“哈哈，那真是太谢谢你了，我还以为那单纯只是吓唬我呢。”怎么可能是吓唬我呢，我切实的感觉到我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一定是茱蒂用她那万能的魔法把我救了回来
茱蒂脸色稍稍沉了下来：“怎么会，不管是什么生物在失去全部生命力那一刻灵魂和肉体便会分离开来，也就是说绝对会死。你可能是命运吧。“
“是吗？总之还是谢谢你了。“
”什么话“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对了，你一直戴的那个项链我感觉挺不错的，有什么来历吗？是家族流传的？还是？“
“呃呃“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我的项链如此在意，但还是如实说了：“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好像从记事起便戴在我脖子上了，问过家里人都说对这项链没有印象，因为是贵族家庭一条宝石项链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也可能是父亲还是母亲给我戴上之后就忘了吧。”
“怎么可能”茱蒂喃喃着，随后眼神变得坚定：“那个，能让我看看吗？”
我从衣服中取出项链，双手绕过脖颈摘下来递给她。
“不用，你拿着就可以。“
“不用讲究这些，我还是挺信任你的。“
“没事。“
她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就没再说什么，握着项链把蓝宝石悬吊在半空中。茱蒂围着项链细细端详，好几次想要用手触摸但到一半就把手缩回去了。
“怎么了？有什么在意的吗？“
“没事，只是觉得做工十分精致，宝石也是最上乘的。“
“只有这些？“
“那你还想要什么？“
“啊不是。“我摆摆手：”我的意思是仅仅是这样的项链怎么会令你产生这么浓厚的兴趣？还是说你有什么隐瞒着我？“
“没有“她停顿了一下：”说实话，这条项链可能是过去某个时代的秘宝，其中可能蕴藏着我们从未知道的力量。但这种力量不一定是可以被你利用的，所以我认为还是不让你知道为好。不过隐瞒不一定会有好事发生，所以还是告诉你，让你心里有个准备。“
“其实我早就有所察觉，总感觉它在某些时候指引着我。”瞥了一眼坐在马背上的阿蒂拉，刻意压低了声音说：“说实话，在梅尔斯克城遇到阿蒂拉的时候，就感觉是它指引着我买下她的。”
“操控命运的力量吗？算了，我过后调查一下。”
“嗯。”
“好了，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她拍响手掌，轻快的说：“其实我有一个想法考虑了很久了，借这个机会和你商量一下。”
“只要不是很奇怪的想法我都会支持你的。”
“哼哼哼。”她双手插在腰间挺起微微隆起的胸膛：“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随后她指向我从王都开始一直陪着我的宝马贝斯说：“你这不是有一匹马嘛，我想买个马车，让它拉些货物，这样我们可以在沿途的城市和村庄做些小生意，赚些金币。你想啊，现在这马儿只驮着阿蒂拉和你那些少的可怜的行李，未免有点太闲了吧。“
“啊这”我看向贝斯和它背上正在看书的阿蒂拉，我好像自从茱蒂和阿蒂拉加入以来就没有骑过马了，感觉买个马车当个云游商人好像也不错，至少我不用徒步了，于是转过头对她说：“这个想法不错，但你有没有想过售卖什么商品？要知道一般人买东西都会在熟悉的店铺购买，你拿什么与别人竞争？”
她一脸自信的说：“哼哼！这我都想好了，平时我们就给车厢里装些成熟的小麦和大米等农作物，以及各种日常用品。但主要售卖的是我制作并放在收纳空间的魔法道具什么的，前期肯定会很难做，但只要吧名声传出去让别人知道有个云游商人他的商品中有稀有的魔法道具，而且价格非常亲民，那就没问题。毕竟现在的西方信息传播的还是很快的。”
“这确实可以，但你就不怕惹上麻烦吗？毕竟魔法道具没几个人会制作。”
“我十几年前就有售卖魔法道具的想法，但我家就在梅尔斯克城，很容易就被找到了。之前我给你的毛毯就是我那时候制作的，只卖出去了四五件，便被梅尔斯克学院的魔术师找上门了。可现在不一样，我们是旅行者，我们有充分的机动性，别人很难掌握我们的行踪，也很难掌握我们的身份。”
“可你有没有考虑过技术外流问题，如果有人借助你的魔法道具感悟了魔法，说不定对人类来说是个灾难呢。”
“是吗？”她歪歪头：“你这说法就好像把剑给平民，平民就会到处杀人一样，可事实却非如此，有些人拿到剑他会用剑去守护他珍视的东西，可有些人就算不用剑也会去杀人。只能说因人而异，我认为让更多的人类达到魔法的领域对人类来说绝不会是一件坏事。而且我不会售卖具有杀伤力的道具的，我虽然想赚钱，但也是有理智的，好吧。”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没问题，不过一切的前提是能把名号传出去，对吧。”
“当然！”她胸有成竹的说：“我自有妙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在此之前你先给自己想一个假名吧，普西拉姆大公的嫡子我不认为没有人不知道你的名字。”
“嗯”回想起查尔彻对我说过的话，我好像在商人的圈子里还算比较出名的吧，于是稍加思索：“就叫米斯塔瑞怎么样？”
“你不会是随便想的吧？这么别扭的假名。”
“随便了，越是荒诞越是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