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浑与素（上）
与他人同行吗？我现在还不确定这是好是坏，但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个全新的体验，虽然我还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名为茱蒂·特丽休的启灵族少女会凭借灵魂的颜色而信任我？不！我最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她要同我一起旅行？要是阿蒂拉我还能理解，毕竟是我将她从黑市买下，并送她去医院的。但茱蒂完全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我看看，距离下一座城市还有不到半天的路程，预计今天下午就可以到达。”茱蒂手中拿着地图兴致勃勃的说着：“我们加把劲，到了城市就可以舒舒服服的洗个澡然后躺在床上休息了，终于不用露宿了。“
“不要把到达下一座城市说成最终终点啊，我的路还长着呢。“我抢过地图仔细的看：”确实挺近的，不过话说在我印象中你应该更加高冷点才对，我第一次遇见的那种冰山一样的茱蒂去哪了？”
“哼！要是冰山早把你冻成冰块了，我才不是那种不会看气氛的语言交流障碍患者，我只是平时懒得与那些人交流。”她露出十分厌恶的表情：“要不是缺钱，谁会去找那些想要把我抓起来研究的人说话，现在我跟你一样没有牵挂，不管是肉体还是精神方面都十分自由。”
和我一样没有牵挂吗？内心回想起旅行前发生的事：“谁没有牵挂啊”不住的把心中所想叹了出来。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个闷骚女。”
“你说谁是闷骚女呢”
在当我们快要吵起来的时候，骑在马上的阿蒂拉打断了我们：“看那边的平原上，好像有很多顶帐篷。“
“帐篷？“茱蒂轻轻一跃，单手抓住一跟粗枝干在空中画了个圈，有轻巧的站在树干上远望：”呃呃，那里有大批护卫士军队驻扎这。看样子得有五百多人。”
“大概是附近城市的贵族在向其他城市的贵族炫耀他的军队，哎——让贵族自主管理城市本来就有问题，还允许他们拥有军队，这样下去迟早得出问题。”
“是啊。要是全世界都像维塞忒一样就好了。”茱蒂从树上一跃而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算了我们快走吧，我已经等不及热水澡了。”
我说：“我可听说常洗澡对身体不好。”从小就有人这么对我说，不让我靠近水源，所以最多也就是用湿毛巾擦拭身体。
“才不是！”
过去我一个人时，这点距离一个多小时便到了，但现在我们有三个人，但快马仅有一个，所以只能是让阿蒂拉坐到马上，由我牵着马同茱蒂一起步行，一天走这么多路，我有点同情过去得贝斯了。
下午时分我们来到了地图上的小城市。
城市很小城墙也不高，诺是站在高点这城市全貌便能尽收眼底，但奇怪的是，这座城市大门居然一个守卫都没有。
“感觉这座城市的气氛不太对”我看了看茱蒂说：“还要进去吗？”
她用她那紫色的瞳孔瞥了我一眼，似乎又变回了原来高冷的她：“当然！”
进入城市，一条主干道将城市一分为二，南边绿树成荫，草木茂盛，夹杂着各种家畜家禽的声音，似乎在森林一般。北边家家户户都种有果树，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每家每户都养着不同的动物作为宠物。
“确实有点诡异呢。”茱蒂仔细打量着这城市的每一处角落：“北边种的是能结果的果树，而南边却感觉是把森林搬了过来，种的树十分杂乱，但南边的树护理的要比左边的果树好得多。”
“嗯”我补充到：“而且从南边传出的家畜家禽的声音来看大概是作为食物来饲养的，而北边的则是作为宠物培养的。”
正疑惑之时，一名文质彬彬的男子从南边的树荫处走了出来向我们打招呼：“你们好呀亲爱的外乡人，请问你们平时是吃肉的多一点，还是吃素的多一点？”
呃呃，这是多么无礼的问题，若是平时有人这么问我我一定会认为他脑子有问题，但是看到这样的城市似乎和这问题有很大联系。
到底是吃肉还是吃素？正当我不知如何回答时茱蒂回答说：“我们既不吃肉也不吃素，我们是漂流在世间的噬梦者，以生物的美梦为食，只要世界上还有美梦我们就能活下去。”
“哦？噬梦者？”男子显然有些不相信：“你怎么证明你们是噬梦者？”
“简单，就让你看看我们迄今为止收集的美梦。”茱蒂左手背后，凭空拿出来一个卷轴，迅速展开放出耀眼的光芒，瞬间我置身于花海之上，身边有五彩蝴蝶飞舞，在阳光下闪烁着七彩的光，蝴蝶依于衣上，似乎有花的芬香
又一霎那一切化为虚无，又看到现实的晚霞，这大概是茱蒂的空间魔术吧，若不是曾经看过一次一定会坚信刚才的绝对是梦境。那个男子目瞪口呆，似乎一时间难以反应过来。
茱蒂走近那个男子，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样？这可是我从一个小女孩梦里收集的。“
男子过了好一会才从茱蒂魔术的震撼感中缓过神来，变得语无伦次：“真是太太震撼了如同身临其境一般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能遇到噬梦者，请原谅我方才的失礼，我是植物保护协会的会长堡特内·泰克特，欢迎来到颇泰克特城，请跟我来，我将为三位安排住处。”
我们被带到城市南边的一家旅馆内，夜里茱蒂不停的发着牢骚：“好不容易来到城市，却只能啃干面包，甚至还要偷偷摸摸的啃，真的是。”
“还不是你给别人说我们是噬梦者，以梦为食。”我说了她一句。
阿蒂拉一边津津有味的啃着面包一边问“为什么要骗他呢？”
“哎——”茱蒂将水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在那个人问出奇怪的问题时，我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一丝敌意。”
阿蒂拉还是不明白：“可是，这跟我们是不是噬梦者有什么关系？”
“茱蒂这么做不是没有道理的。”我解释说：“城市南北两极分化严重，两边都有饲养动物和种植植物，但用途各不一样，之前在首都圣鲁利安就有听说过有一类人叫‘极端保护主义者’他们分为两种，一种是极端的保护植物，在他们眼中甚至连食用小麦大米都是不允许的。还有一种是极端的保护动物，他们会为自己不小心踩死的蚂蚁做虔诚的祷告。大概这座城市的人大部分都是‘极端保护主义者’,而且恰好分为两派，所以当时那个问题不管怎么回答都不妥，于是茱蒂就创造了第三个选项——不管是肉还是素，我们都不吃，这样不管对方是素食主义者还是肉食主义者，我们都不用得罪。对吧，茱蒂？”
“不错。”茱蒂得意的笑了：“哼，看来你还挺聪明的，可得好好感谢我的魔术呢。”
“既然你已经洗过热水澡了，要不我们一大早就离开这座城市吧，我不太喜欢这座城市的氛围，而且如果我们暴露就麻烦了。”
“嗯”茱蒂点点头似乎在思考什么：“我似乎忽略了重要一点。”
“怎么了？”我问：“我认为从进城到现在我们没有出任何差错。”
“咴——”窗外传来马儿的长啸，随后是窗外人群慌乱的嘈杂声。
“是马呀！”阿蒂拉一拍手说出了我们都忽略的一点：“马儿是食草动物，是吃草的。“
“你真聪明。”茱蒂摸了摸阿蒂拉得头：“就算我们都能伪装成噬梦者，但马就是马，是马就得吃草。”
“这么说，刚才听到的马的叫声贝斯！”我纵身从窗户一跃而下向声音的源头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