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黑·白·灰
蝶屋。
这是自铁耀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蝶屋气氛最紧张压抑的一次。
“我要开始了。”铁耀望着面无表情的蝴蝶忍说道。
“说吧。”
“我让它吃的不是真的人，是牲畜。”
“怎么可能？它会看不出是牲畜吗？”
“幻术啊，你忘了我是心理科医生了吗？”
“那它就不会吃出来味道不对吗？”
“幻术啊，你忘了我是心理科医生了吗？”
“你！”
“你又不是没跟着……对吧！”
“那你是怎么找到的它？”
“找别的鬼难，找它还不容易吗？找到万世极乐教不就是找到它了吗？”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忘了，我找你要的那些毒虫躯壳了吗？”
“你？你是要……”
“对，那些就是牲畜的饲料啊。”
“那你们谈论的那些……”
“俗话说，有枣没枣打三杆子。我要是能套出有用的情报呢。”
“可……你，你这样做……算是什么行为呢？”
“这是个不错的问题，来，我现在就回答你。”
铁耀说着，解下了星棘和芒烁，放在了桌上。
“你，你这是干什么？”
“这里，有两把刀。现在，你告诉我，哪把是善的，哪把是恶的。”
“这……”
“它们是妖刀，被妖刀害死的剑士不计其数吧，可如果妖刀被用来斩鬼，那算不算匡扶正义的神兵利器？”
“额，嗯。”
“剑士，要以手中的刀锋决胜负。忍姐，你的刀有多毒，你比我清楚吧。那同样作为剑士的我们，能说你是卑鄙无耻之徒吗？”
“凭什么？我的刀是用来斩鬼的！”
“对啊，凭啥呢。说到这个鬼，童磨已经吃了多少女子了？那是绝对的恶鬼吧。可如果我们通过它口中的情报，真的斩杀了别的鬼呢，难道我们就能因此说，童磨是善良的吗？”
“这，当然不能了。”
“对啊。所以说，事物是多元性的。你不能孤立地去看其中的一个或者几个方面。真正组成这个世界的，不是纯粹的黑与白，而是一抹精致的灰。人也好，鬼也好，如果只能看到黑与白，那永远都是失败者。”
“所以，你是想，用慢性的毒，去削弱童磨的力量？”
“那可是上弦之二啊，一般的毒，它很快就分解掉了。我要做的是，让它的身体一直处于分解毒素的状态。长此以往，就算它有变态的自愈能力，也会大打折扣。所以，我希望蝶屋方面可以配合我啊，而不是突然出现在童磨面前还对它拔刀相向。”
“我……对不起……”
“行了，现在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吧。”
“嗯。那个，你需要什么样的毒就说，我会尽我所能给你调配的。”
“有没有那种，慢性的，毒性不强但是不容易被分解的，最关键的，有成瘾性的。”
“嗯……我想想办法吧。”
“还有啊，反正童磨表面上吃的是那些牲畜，实际上吸收的是牲畜体内的毒素，那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可以放一放。像厨余垃圾啊，修剪下来的杂草树枝啊，烂木头碎玻璃啊都可以提供给我。”
“嗯，好的！”
“最关键的，这件事情，我希望就咱们两个人知道。”
“这个，恐怕已经不行了。”
“你说啥？”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蝴蝶香奈惠和香奈乎朝着铁耀微笑着招手。
“铁耀先生，晚上好啊。”
“啊啊，你们好你们好。”
“放心吧，铁耀先生，您需要的那些东西，蝶屋这边会保质保量地提供给您的。”香奈惠说道。
“万分感谢，万分感谢蝶屋方面的鼎力相助。哦对了，我已经联系完黑市了，建材最近就快到了。”
“建材？”
“对啊，我那天不是说了吗，给你盖一个实验楼。”
“你还真的盖……”
“那不然呢？我是爱随便说着玩的人吗？行了，你赶紧选址吧。回头你给实验楼起个名字，叫蝶楼炮楼烂尾楼啥的都行，随你便。”
“我想，给那个楼起名星蝶楼。你觉得，好听吗？”蝴蝶忍一脸微笑地看着铁耀。
“啊啊啊，好听，好听。你起的都好听，哈哈。”
离开蝶屋后，铁耀长出了一口气。
“我是没想到她还真偷偷跟过来了，幸好啊，我考虑到了这点，提前做了准备。不然还真就麻烦了。”
“这就叫，步步为营啊。”
此后的几天，铁耀秘密地收到了蝶屋送来的十几箱物品。
“来吧，孽业判瞳，展现你扫描技术的时刻到了。”
“孽业判瞳显示，这些物品内的主要成分如下：木屑6％，铁屑6％，医疗垃圾10％，毒虫尸体30％……”
“你看看，这蝶屋的效率就是高吧。”
“脚皮8％，结痂皮8％，鼻屎8％，耳屎8％，干眼屎8％……”
这时，铁耀突然想起了香奈惠在蝶屋说的话。
“放心吧，铁耀先生，您需要的那些东西，蝶屋这边会保质保量地提供给您的。”
“蝶屋的女人，长得美是美，心狠起来是真的狠啊。今后和她们相处还真是得小心。我倒真替风哥还有炭……”
铁耀突然一愣。
“你说的是炭治郎吧？”
“对啊。哎呦我去，原著的主角自己怎么都给忘了。来这里快半年了都还没去找他们一趟。”
“系统会把你传送到他们家的，不过不是现在。”
“那就行，那就行。”
郊外，某天晚上。
“铁耀阁下，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童教主但说无妨。”
“嗯，我明明记得有的女子已经被我给吃掉了啊，为什么后来吃到的和之前的她们长相一模一样呢？”
“好问题。不过吧，这个涉及进货渠道问题，我也不便向童教主透露过多内情。我只能说，这些女子来自高丽。”
“高丽？”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虽然长相都一样，每次吃起来的味道却是完全不同呢。感觉每次吃起来都会有不同的体验，好有趣呢。”
铁耀心想：是啊，你也不看看这些罐头的饲料都是啥玩意儿。还好有趣？是好有趣啊，有趣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