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皇上不是最疼爱霍惊霜吗
霍惊霜最后的意识就是,果然,遇到风临暗百分百没有好事情。
“来人!”风临暗冷喝一声。
外面的禁卫军进来,就看到,风临暗昂头看着梁上。
他们一抬头,哦豁,娴郡主粽子一样躺在大梁上。
哎,不是,刚刚怎么没有发现?
“娴郡主真的被人劫持了?”
他们来之前,娴郡主的丫头劲草遇到巡城的兵马司的人,正着急地说:“郡主不见了!”
他们以为娴郡主又去寻花问柳了,还感叹一番,身受重伤不改色心,果然很娴郡主!
谁知重伤的娴郡主竟然被人劫持到了这里。
狼牙带着人出去,须臾间就抬来一张轻便的美人榻。
霍惊霜被小心的放在美人榻上,此时他们才看清楚,霍惊霜浑身脏乱,满身血迹,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相较于平日的生龙活虎,上蹿下跳,此时看起来毫无生机的样子,让人感觉莫名的揪心。
霍家可是只剩下霍惊霜和霍惊云了,若是霍惊霜有点什么意外……
风临暗却是面容冷肃的跟在后面,头发丝一根不乱,衣袍一点灰尘都没有。
就连黑色皂靴的底都是素净的白色。
只是出了院子就遇上了一群人。
“风统领这是公务?”为首一人端坐马上,笑着问道。
他一张脸瘦长,颧骨高,嘴唇薄,眸色浑浊,眼下有暗影,这个样子看起来,不是沉迷于酒色就是过于劳累。
风临暗抬眸:“自然是公务,薄世子这是从承安回来了?”
一个月前,承安郡守上奏,承安水患严重,庄稼颗粒无收,官府的粮食已经全数散尽,如今百姓就要易子而食了。
皇上是派了在户部任郎中的平远伯世子薄斯廷和三皇子祁明言带着赈灾钱粮一起前往承安。
薄斯廷点了点头,却又探头看了一眼,看到了美人榻上的人,愣了一下,手拉紧了缰绳,马匹不自在的喷鼻子:“娴郡主如何在这里?”
“有贼人劫持了娴郡主!”风临暗淡淡说完,就带着一众人和尸体离开了,脚步悠然。
薄斯廷没有再问,静默的盯着一行人的背影看了半晌,才挥鞭策马往皇城而去。
风临暗坐在马车里,看着脚下昏迷的霍惊霜,皱着眉头想了想,手指捏向霍惊霜的脸。
马车也不过走了片刻,就听到狼牙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爷,他们果然还有人,咱们的人一撤退,他们就反扑过去,几乎把屋子翻了一个底朝天。”
“所以……”风临暗满意的看着霍惊霜脸上的红指印。
顺便沾着霍惊霜身上的血在她的嘴角也添上两个痕迹,这般就惨多了!
然后嫌弃的在霍惊霜的衣服上擦了擦血迹,抽出她怀里的枯枝拧开,看了看,然后又放回去,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
“所以,一个没有漏掉,尽数拿下,送进咱们的暗牢了!”狼牙冷哼,想要螳螂捕蝉,也要想到黄雀在后啊,蠢货!
风临暗没有说话,手指哒哒的敲着。
马车晃晃悠悠在宵禁之后的街道上驶过。
尚且没有走多远,就看到城外的山上有什么光一闪而过。
“爷,城外出事了!”狼牙话音未落,就看到风临暗的身影飞出马车,翻身上马,直奔城外而去。
“爷这娴郡主怎么办?”狼牙着急,这可是要入宫的,这娴郡主……
“相信她!”
风临暗留下的只有三个字。
三个字后,人就消失在街道的黑暗里。
狼牙深深吸了口气,转身慢悠悠的赶着马车往皇宫的方向去,并且顺道敲开了一家医馆,扔那大夫给霍惊霜把脉,并且熬了一碗药灌了下去,这才又出发。
狼牙等人抬着霍惊霜进入皇宫里的时候,薄斯廷已经在那里了。
不知道说了什么,祁定国暴怒,连奏折都甩了一地,茶盏也是四分五裂。
灯光下,地下的水泽闪着光。
映照着祁定国那张脸越发的阴沉。
祁定国一眼看到霍惊霜人事不省的抬进来,一口气差点哽住。
“这是怎么回事?”
狼牙跪下:“回圣上,今晚抓捕……”
他扫了薄斯廷一眼,看着祁定国没有让薄斯廷出去的意思,他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说:“抓捕那些命案犯人的时候,发现他们抓了娴郡主!”
“醉芳华的案犯抓了娴郡主?”祁定国的声音里充满了怀疑,眼睛骤然眯起。
他的目光落在霍惊霜的身上,骤然深邃起来。
整个大殿的似乎突然就弥漫起冷意。
“我等出兵的时候,就遇到娴郡主侍女找兵马司报案,说郡主不见了!众人都以为……”
“都以为什么?
祁定国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坐下。
“都以为娴郡主又寻花问柳去了!”狼牙有些羞愧的低垂着头。
祁定国静默半晌,才沉沉问道:“风临暗呢?”
“风统领追着黑衣人走了,让小的先送郡主回来!”
狼牙扫了霍惊霜一眼,霍惊霜依旧没有醒来的意思,这一身的血迹斑驳,祁定国甚至没有要叫御医的意思。
皇上不是最疼爱霍惊霜吗?疼爱得天下人尽皆知。
“薄斯廷,你怎么看?”
祁定国突然问薄斯廷。
薄斯廷有些诧异的抬头,眸光闪了一下:“微臣能不能见见那几个劫匪,看看是不是承安的那伙人?”
狼牙心里一个激灵,这是什么意思?
承安出了什么事情,这御书房里的气息不对啊!
“可!”祁定国沉沉说道。。
薄斯廷走了出去。
大殿里重新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狼牙低垂着头,皱着眉头,薄斯廷说了什么?
难道承安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隐情?
他眸光瞟向霍惊霜,霍惊霜依旧昏迷着,她衣服上的血迹似乎在慢慢变大。
但是他跪着,祁定国不发话,他也不敢起来。
这种静默带着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抑!
狼牙不由得祈祷,风临暗快一点回来,不然他扛不住。
良久,那薄斯廷才匆匆回来:“回圣上,是承安追捕的那几个人,不过为首的不在。”
祁定国脸色格外阴沉,似乎要和外面的夜色一般暗沉了。
薄斯廷犹豫了一下,扫了霍惊霜一眼,微微眯着眼睛满是疑惑:“不知道他们入了京,为何劫持了娴郡主,又为何用醉芳华害人?”
这话一出,祁定国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如果他们是承安的匪徒,来到京城应该低调才是。
霍惊霜从不曾离京,和他们并没有交集。
再说,无缘无故的,他们弄醉芳华做什么,他们的行为,怎么看着都是找死!
既然是找死,为何还有人去杀他们?
祁定国的心里都是疑惑,甚至深处有隐隐的惊惧,这看似没有关系的事情,可能背后有大事情。
他死死地盯着昏迷的霍惊霜,良久才冷哼一声:“随朕去见见那几个贼人!”
狼牙心头一跳,薄斯廷把匪徒、霍惊霜和醉芳华联系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仅仅是简单的命案?
他目光扫过薄斯廷,还是,这个家伙知道什么?
然而狼牙也阻止不了,祁定国还是带人浩浩荡荡的去了`诏狱。
不仅仅是如此,就连昏迷的霍惊霜也给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