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此山是俺开
段福死了，他不是死在“鸡飞蛋打”，而是死在乱棍之下。
就像夜莺所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段家这样的名门望族岂能被一个家奴欺辱？！
当着所有下人的面，牛氏让人找来苏州府衙的衙役，给了十两银子的茶水钱后，两个衙役手持水火无情棍，给段府的众人表演了拿手绝技——打豆腐！
都说六扇门内好修行，这些衙役虽然不是手握生死大权的皇帝，但他们能决定你今后生活的品质如何，哪怕有人要买一条人命，只要银子到位，他们也能做得到！
裆部的疼痛让段福晕死了过去，当他再次清醒时，是灌了水银的水火棍敲碎他大腿骨的时候，剧烈的疼痛使他头部充血，嘴巴张到极限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二、一、二”
随着两名衙役的号子声，水火棍敲打的部位逐渐往上延伸，大腿、腰部、后背，只要被敲过，这些部位的骨头全都碎成了渣渣，但表面的皮肤一点都没破，顶多有点红肿的迹象。
而此时的段福还活着，浑身的疼痛让他生不如死，就连晕死也成了一种奢望，只能感受自己的骨头被一寸寸敲成碎渣，那种感觉比凌迟有过之而不无及！
段福的惨样看得段府的下人呲牙咧嘴，心生惧意，胆小的都尿了裤子。
最后，牛氏见警示的效果已经达到，于是在她的示意下，衙役大喝一声，手里的棍子重重地落在段福的后脑上，善意的结束了他的痛苦。
“尸体拖下去喂狗，这样的败类就是不能让它好死！”
牛氏冷言吩咐后，转身看着已经恢复平静的夜莺，眼中闪过一丝冷冷的杀意。
她现在已经不想着让儿子搞破鞋了，这样有心机的女子还是除去的好，要不然这个家就有可能会被她弄得不得安宁。
自己的大儿媳可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
“姜氏，继续做你的事去吧，你放心，今后不会再有人敢打你的主意了！”
夜莺蹲身施礼：“谢主母，婢子这就去忙了！”
回到前院的库房，夜莺嘴角露出一丝得意，段家最忠心的狗已经死了，那自己的计划暴露的可能性就少了很多。
经过这件事后，段府下人们就处处多加小心，晚上巡视院子时也会刻意避开后院，生怕招惹到哪位姨太太，被夫人乱棍打死！
半夜时分，夜莺潜回小妾的卧室，将姓姜的小妾带到后院账册库房，让她跟着自己拆账册上的封皮，然后再放回原处，用另一本账册盖好。
经过大半夜的忙活，两人终于弄好，然后各自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
第二天晚上，俩人又将前院和后院两个库房账本互换了一下，并将后院库房里的账册封面用浆糊黏在前院账册上。
如果不将账册拿到手上翻阅，从外面看还真不容易发现账册已经被掉包！
两人顾不上休息，趁着离天亮还有段时间，将换来的账本全部装进牛氏准备好的木箱中，为了掩饰，夜莺还特意在每个箱子的最上面的两层，都放上了前院库房里的账册。
两个晚上的折腾，让小妾姜氏明白了这个女刺客的真实意图，她知道，现在对方就差一步就能完成自己的任务，可如果自己不跟着她一块跑路，那指定就会给那个老头子陪葬。
“女侠，可以带我离开这里吗？”
夜莺看了一眼小妾，点了点头：“你要是想离开这儿，我可以带你出去，但不能是今天！”
“为什么？”姓姜的小妾有些绝望，她认为这是夜莺故意推脱的借口。
“这些账册事关重大，不能出一点意外，”夜莺指着地上一排排的木箱，“这些账册要是有个意外，别说是你的小命，就连你祖宗十八代都跟着受牵连，那些人会找和尚、道士做法，让你祖宗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小妾眨巴眨巴萌萌的大眼睛，忽然笑了：“我是个孤儿，从小就被人贩子卖来卖去的，他们要真是能折腾我的祖宗十八代，我定要感谢他们！”
夜莺：
没有办法，夜莺对身世坎坷的姜氏狠不下心肠下毒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身材娇小的姜氏塞进木箱里，还在她身上铺了一层木板，上面还放上了几层账册。
“不想死就千万不要出声，等晚上后我就会放你出来！”
特奈奈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世间哪有事情是十全十美的，现在能做的都做了，就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了！
天光大亮后，行风镖局的王镖头带着百十个五大三粗的手下来到段府，经过牛氏的解释，门口的官兵这次放行，这才使得行风镖局的人顺利进入段府。
与此同时，段府所在的大街不远的摊贩，有几个连摊子都顾不上，撇下挑选东西的顾客一溜烟的跑了。
“这些都是生意上的账本，由于牵扯的钱财数额过于巨大，所以放在苏州已经不太安全，因此雇佣你们行风镖局将这些账册运往副京，你们行风镖局可否接得”
虽然行风镖局是段家扶持的，但是段家的下人们不知道内情，牛氏为了不露破绽，故意在下人面前演了一场戏。
王镖头装模作样的检查了一下箱子里的账册，只是大致上翻了翻就点头答应了这次的押镖，收到牛氏的定金后，就让手下人贴封条装车。
牛氏特意上前检查了一番，随机打开了几个箱子，从第二层和第三层拿出几本账册查验，确认无误后才满意的合上箱子！
“做的不错！”
牛氏的肯定让夜莺放下一半悬着的心，等到最后一个箱子装车后，另一半的心也放了下来。
没出意外就好，没出意外就好啊！
看着装满大箱子的车队离开段府，牛氏和夜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喜色，只不过两人高兴的目的不一样。
“去灵堂守灵去吧，今后啊，咱家就清静喽！”
夜莺的执行力又让牛氏起了爱才之心，她现在内心有些纠结，一方面对夜莺的手段有些忌惮，另一方面则是真欣赏对方的执行力。如果把她杀了陪葬，牛氏就感觉有些浪费人才。
唉，等冲儿回来后商议后再做决定吧！
牛氏领着一众人回到灵堂继续守灵，而外面的情况也确实如她所料，押送账本的行风镖行车队后面，跟着足足五十多号身份不明打汉子。
现在还在苏州城里，这些不敢冲上来光明正大的劫掠，只能坠在镖行的屁股后面，亦步亦趋！
通过苏州城北门出了苏州，行风镖局的人明显紧张起来，紧握手中的刀剑，紧张扫视着周围的动静。
只是现在剿灭倭奴的左武卫凶名在外，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不敢冒着被左武卫剿杀的风险强行截断这趟镖！
但，世上总有一些犟种，就是不按套路出牌！
“duang、duang、duang”
随着一通铜锣声响起，就见道路两边低矮的灌木丛里蹦出来百十名大汉，一身紧趁利落的打扮，脸上蒙着花里胡哨的布遮掩容貌，个个都壮得跟熊瞎子似的，凶神恶煞的拦在行风镖局队伍的前面！
“呔，此山是俺开，此树是俺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嘴里蹦出半个不字，丫丫个呸，老子管杀可不管埋！”
王镖头听完这几句不黑不白的江湖话，顿时就摸不准对方的路数，在江南这一块还没有他不认识的江湖好汉，能整这么一出的，他还真猜不出是哪位。
“这位大王，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兄弟行风镖局的管事姓王，江湖朋友送我匪号王驴子。今日你我弟兄相遇，兄弟我不能让大哥白跑一趟，这一千两银子就当兄弟孝敬您和众位兄弟的。
这位大哥，您看看能否放兄弟一条生路？”
为首的汉子虽然蒙着黑布，但还是能看到眼眶周围红色皮肤的，就听他大笑三声豪迈的道：“钱不钱的无所谓，俺和兄弟们拉屎没有纸，特意向兄弟借点箱子里的废纸！
俺知道王兄弟为人豪爽大方，哥哥的这点小事，你不会不答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