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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四季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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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你们是名副其实的木匠?”慕容似乎相信了他们,再没有被耍猴的恼羞成怒,心平气和地问。

    “正是,正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大爷说。

    唯一一个戴了帽子的木匠从中发现了端倪,他掀开我为食亡的的招牌后,上面露出“家传技法”四个黑色大字和粘贴在上的技艺资格证,原来如此那些海盗实在是太坏了。

    “那好,”慕容手一拽揭开包袱,包袱里一半金银都洒出来了,如果能让船只焕然一新,他是不介意花费大量金银的,“我不管你们是谁,是海盗还是正常人,反正拿了我的钱就得替我好好干活,限你们半个月内把我的船只修补完成。”

    他们齐声应诺,连连点头。银两们落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附近的人不是那耳朵转过来,就是眼睛发直地盯着这里,五位木匠手忙脚乱地捡钱,财不外露啊,会招来杀身之祸的。他们这辈子也没遇到过出手这般洒脱阔绰的人,加班加点也要侍候好这么一位主顾啊!

    慕容带着两个看上去年轻一点的木匠和五位船员走近,打开楼梯上的一道暗门,里边出现一派漆黑的景象,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四季树林。

    黑不算黑,人再走近一点,对光的敏感度提高,这里的世界和外面的世界就没有太大区别,里边的东西全能看个清楚。

    船上一共有六处楼梯,也就说明,四季树林有六个出入口。

    船岛很大,站在里面的人几眼也望不到尽头,加之泥土留下了众多人的脚印,许多动物蹿来蹿去也留下了形状各异的足迹,野草幽幽,野花芬芳,他们感到身心都很放松。

    箫飒往左右两边看了一眼,左右两处夹角处都有一处由几块木板和稻草搭的简易茅房。尿骚味和夜壶的肮脏让人不适,他们的服务态度不好,他们的收费价格高得离谱,收费有平常人约一个时辰的工钱那么高。由此可见,他们五个人一起上厕所是情有可原的。

    据传,四季树里林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树木,这些大树由船岛三霸共同培植,因为往少说,死亡淘汰一天也要报废上百艘船,造船业发达是民之根本,木材又是造船业必不可少的。

    船岛分上下两层,中间隔开数十米的高度,有这个了高度差在,一般树木可以凭着自己的喜好正常生长。

    这些树长大成熟了会被运到罪行小岛东边的造船工厂进行大批次生产,如果树木有剩余的也可以卖给过来修船的船只,贩卖木头这一行为,是他们再从阎罗王统治下的漏洞谋利。

    四季树林的名字不只是为了好听,这里的花草树木分别处在春夏秋冬四个时节,民间有谣传,树木受不同季度气温气候的影响,树的各项指标也有所不同。

    春天树木开枝散叶蓬勃生长加之气候湿润,木头软硬适中一点,适合当不受风吹浪打的内部材料;夏天枝繁叶茂到了树一年最青春时候,抛去那些特别的常绿树种不说,木头坚韧不拔,适宜造桅杆;秋天叶落归根,万物渐凋零,那么树的水份蕴含的少易开裂,这种树只适合做生活用具,盆碗杯碟等不昂贵品;冬天的树木是工人的百能树,他们不畏严寒,屹立不倒,所以大家更青睐用冬木造船。

    船岛上四季的影响面积有所不同,冬季供求量最大,种植面积也更辽阔,随后是夏季的树木,不少船一坏,当中桅杆必损,桅杆又主要是由夏木来运用的,春季排在秋季前,这没有很充分证据来证实其有效性的说法就一直延续下来了。

    外面还是冷得让人直哆嗦的冬天,往里边走就像走到了花团锦簇的春天,空气温暖而湿润,土地潮湿而暖和,有野花和杂草的清新气息,让人心旷神怡。

    船长此行的目的并未寻找适宜的春木,没猜错的话,像他这种闷葫芦性格的人,一定对狂躁闷热的夏木抱有好感。

    周围的树影往后退,船长始终没找到能达到他的标准的树木,如果不是封闭的天花板看上去不像高空,那么这位于室内的植物园和真正的丛林有何不同呢?

    一行七个人在一个树林向导的带领下——这里有向导、因为有不少人慕名前来此地游玩——走了近一个多时辰,夏木区仍是没到。气温渐渐升高,大家无一不汗流浃背,温度不断攀升,汗水黏着他们的肥厚衣裤和皮肤,痒痒的,头发被汗水浸软了,贴在额头上。船岛规模之宏大,由此可见一斑。

    大家路了樟木区、檀木区、橡木区、槐木区等,可船长对这些种类的树木都不甚满意,不知过了多久,夏木区到了,这是登往天堂的路,漫长而难耐。

    五位船员、两位紧随其后的木匠包括船长自身都快没劲继续行走下去,于是他抬起厚沉沉的脑袋,对向导也就是树林主人的其中一个手下说,“我们不看了,你挑棵长得又直又长又粗的黄花梨木当我船的桅杆,如有造假,给我小心你的脑袋。”

    他说的话,两位船员洗耳恭听,听到他指明的黄花梨后,他们的眼睛大放异彩,好像在慕容身上看到了上帝的影子。

    “好,” 向导的表情依旧祥和,他可是受过专门训练和教育的,这里木头繁多,时常会有出价不菲的买主买昂贵的树种应用到一艘破破旧旧的小船上,他见得多了亲历得多了,哪里会被一棵黄花梨吓倒。

    在谨听船长的奢靡腐败之余,箫飒紧急搜罗四处动静,他听见了蝉鸣声,这时候他微微张开嘴巴,好似嘴巴也是听觉的重要来源。

    箫飒走到一棵大树下,这棵树的根在地表之上裸露出来,船身有过专门的改造,树根不会深入船体,长得多了就往地上盘根错节的长,不过这样的事情很少发生,因为树一大肯定就有人买,而这棵树似乎异常茁壮,而且自带一种威严感,这就是它直到现在都没有被盯上的原因吧!

    树上有只发出巨大噪音的蟪蛄,是蝉的一种,身上有紫青色、有黑色条纹,翅膀有黑斑,以人的审美观念来说,长相是极其丑陋的。

    箫飒捉到蝉把它贴近耳朵,霎那间耳朵像耳鸣了一样听不见其他声音,蝉的腹部发出凄凄切切的声音表达它对夏天的愤怒,对箫飒的愤怒,对找不到配偶的愤怒。

    他把它当惊喜转移到应与非面前与非掰开他的手,看见是一只蝉,脸上的喜悦全然不见,“放走它。”

    箫飒赶紧撒开手,蝉落在泥地上,扑腾扑腾扇着翅膀,它没飞起来,所以与非责骂起箫飒来了。

    四季树林的游览就到这了,慕容领着各位原路返还,两位木匠找树去了,那管事的向导拍马屁说:“路途遥远,骑马吧!”

    “马?哪里?”慕容放眼望了望四周,看不见一匹马的踪迹,更听不到马撕心裂肺的惨叫,他最讨厌别人耍他,他冷冰冰的眼射出了钩子,大家觉得管事的心脏都被他的眼神给钩住了。

    “你们跟我来。”管事带领大家走进遮天蔽日的树林子,这些树没有倒影投在地面,地面有蚯蚓和一些非自然落叶,进来这里,体感阴寒了一点。

    走了小一会儿,眼前出现了一个在腾出的空地上搭成的马厩,几匹马栓在木桩子上,马棚是木支架、稻草顶的,马槽上有些稀碎的干草,环境有些恶劣,其他还好。

    司徒牵了一匹棕红色的马,慕容船不骑白马才奇怪,箫昊带梅苏骑棕色马,而箫飒和应与非一同骑杏绿色马匹。

    价钱嘛好商量,人家推辞说不要,绝不是客套,向导还说了一大堆有关慕容的溢美之辞,有钱能使鬼推磨。

    照这样的情形安排,是不是那棵黄花梨也不要钱咯?那他为什么不把船上所有的损坏物件都用黄花梨?箫飒不明白。

    他们策马扬鞭,宽松的衣服被一股强劲的气流吹得往后飘扬,头发都成大背头了,骑马比走路快了不知多少倍,一时半会大家就走出了船体里的四季树林。

    慕容等人放下马,自有人来牵引。骑马说不上是多么耗费体能的体力活,但对体力的消耗不亚于蹦跳着走路,一个个精疲力尽如行尸走肉。

    “你们坚持坚持,上船找到客栈就休息。”慕容风澈的典雅感和统筹能力,教人直点头。

    “坚持就是胜利,”箫飒打了鸡血般突然亢地握紧拳头,蹦出这句家喻户晓的名言。

    极短暂的一番休整后,六人再一次排着队,牵着绳子一步一步努力地顺着那道门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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