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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小船游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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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工方向材料提供商询问有没有多余的木料,剩余的木料不够按既定目标完成这批船的建制,提供商抱歉说没有了。

    施工方只好重新设计图纸,把船的体积压缩、大小缩减,这便是这艘独一无二的小船诞生前的故事。

    施工前为了突出它的与众不同,施工方临时起意向高级木材制造厂请求将这些残次的木材加工为能吸附攻击的高昂原材。

    船员登岛经过短暂培训,便要荣升为这一届船长批次中的一员,他们的心情既有激昂兴奋,也有恐惧和迷茫。

    那些年轻气盛的新手船长们盛气凌人,挑三拣四,不愿领航小船,小船自然轮到给弱小的船长。

    第一任船长是侥幸逃过死亡淘汰的瘦弱男孩杜宾,两颊瘦削、衣衫褴褛,瘦得像病猫一样,即使这样他也得带领空船踏上新征程。

    一两年以后,杜宾率领的小船到了不卸货只载人的码头,船上载满一百人之后开始返航,船员们打打杀杀,损兵折将在所难免。

    到了中程,他们发现杜宾的真实实力远不如他们,船员转移攻击目标,向船长之位发起挑战,他勇敢迎击、奋发拼搏。

    杜氏小船到码头的那一天,神灵氏刚好上了其旁边一艘船长名叫泠涒的女人的船。

    当时她才三岁,她不可能一个人爬出隧道,因此她是和漱石与无厌共同出来的,那时他们就交了朋友。

    在泠船期间,他们两个十四、五岁的人成天成夜守护她,防止她遇难,过年过节给她量体裁衣,对她这个孩子呵护备至。

    修炼肌体完成后,这位女船长的面目越来越歹毒,她把之前当船员时承受的委屈与憋怨小题大做,统统发泄反馈到现在的船员们身上。

    船员们根本毫无心思对付同类,挖空了心思还不够对付船长一人的,他们把女船长妖魔化,说她是僵尸,说她是吸血鬼,说她是恶魔。

    她的酷刑惨无天法,对船员们的生死无动于衷,对残害他人、逼迫人走向绝境、走向死亡的法子层出不穷,用尽心机威逼利诱,甚至于用上美人计,旨在慢慢地折磨死一个船员,再一个船员。

    针对不同样的人,她恩威并施,要么用船员最喜欢的想从中获取利益的,例如用美色、财富、权利、地位勾引,或者用胆小船员最害怕的毛茸茸生物、鬼怪、腥血吓唬他们,每次出手定然一击毙命。

    泠涒长得亭亭玉立笑面如靥,心却是黑色的,是毒蝎心肠,这样的船长引发船员强烈不满。

    但是在一望无际的海洋上,这只是一艘普通的船,船上闹得轩然大波,那些长老们也没有耳闻,末影人被她用伎俩囚禁着了。

    船悠悠荡荡地行进,男人纷纷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撕开面具她就是杀人杀红眼的魔头,刚刚十天,她就解决了船上大多数男性,剩下的人都谣传她被男人伤害过,所以她像发疯了的马牛似的报复天下所有男性。

    船长的摧城拔寨使得所有人无家可归。该来的还会来的,这一天她找到漱石、贪得无厌和神灵氏,她身上有强劲的风吹着叫人望而却步的冷酷,美眸中隐约闪着两粒炭火,脸沉得像发不起来的面团。

    一言独大的船长到来,冬天到了,不仅仅他们瑟缩,少不更事的神灵氏更是在襁褓里冷得瑟瑟发抖,宛若包裹她的不是棉布而是万般严寒,她自行睁开襁褓的束缚,像条瘦猴跑到墙脚守候。

    泠涒的笑声像凛冽的寒风传来,不割人脸但伤及人心痛处,她吩咐漱石这头狼每天学狗嗥吠,她命令贪得无厌这样一个最讨厌娇柔的少女在她面前打扮的花枝招展地跳舞,她命谴不到四岁的小女孩运动健身,不吐血不准停止,即使翻白眼晕厥了,起来还是要把那些运动继续。

    船长的血腥统治令人感到匪夷所思。她说用利益收拢熏染人心,是为了他们着想。她说用恐惧威心强加给他们,也是为他们攻克难关着想。冠上何来胡来的美名,难道她自己不绝望吗?

    漱石想过死,想过自戕,狼人学狗叫,虽说都属于犬科,可毕竟叫声大有区别,狼嗥一声是声势浩大的,而狗的吠叫是短粗而断断续续的。

    船长之所以这么安排,是因为她不是一个善良的人,让涑石嚎鸣,是为了干扰其他船员的正常休息。

    贪得无厌想过咬舌自尽,她想要活得奔腾自如,一旦被一个女船长老盯着跳起舞来就怪别扭的,她的舞姿笨拙,连协调都算不上,何谈曼妙,色眯眯的船长却看得如痴如醉。

    神灵氏活得狼狈不堪,天天做运动做得吐血不止、腰酸背痛,肌肉发达,食量大如猛虎……谁能想到一个小女孩被逼迫着天天举哑铃负重奔跑,举重、跳跃、游泳……

    他们仨说好要一起好好地活下去,对船长给予的痛苦和磨难视而不见,立志要完成船长重担的艰巨酷刑,他们每天晚上红着眼熬夜修炼,就把这些疲累当作自己为增进珍贵的友谊而付出的全部努力和代价。

    漱石的声带遭到不可逆的损伤,他说出的话就像喝烈酒喝多了的人自带沙哑特性,不再青涩和稚气。

    贪得无厌跳舞的水平多少也长进了一些,可是她并不想在那么一个恶心的船长面前翩翩起舞。

    至于神灵氏的改变那可就大了去了,从精神面貌来说,她的励志和毅力不可言喻;从心志来说,她的怯弱和幼小经日复一日的捶打磨练,完全可以承受住这些打击伤害;从身体来说,她有强健的体魄与体格,大病不缠身,小病晃眼就过去,是小孩子里体质数一数二的了。

    所以说,泠船在施行我不入地狱你们入地狱的魔鬼式体罚下,他们多少从中获得了利益,可说一丁点,也可说微不足道、聊胜于无,毕竟船长是以打压人格尊严、让他们遭受不幸、活不下去趁早选择吊颈、解脱尘世的苦难为出发点的病态心理。

    连钦派的水手也被酷刑致死,若是末影人会死,泠涒恐怕照样会杀害他们。她早就想死了,不过在那之前她得多杀几个人,拯救他们岌岌可危的未来,不让哀怨在她眼前发生。

    谁都不怕,她说等船临近小岛她会义不容辞地自焚,让这艘没有一个人的鬼船见鬼去吧!

    几个月以后,船上的人不是被折磨至死,就是形势逼人忍受不了暗无天日猪狗不如的日子自杀了,游魂般活着的人只剩他们三个,尽管薄弱的生命屈指可数,她也绝不肯收手息事宁人。

    泠涒好像要把所有人都杀死成就她最终的自我了结,给他们的任务日益繁重,他们累得回到宿舍彼此对不上一句整整的话,再这样悲苦地活下去,友情的强大也支撑不了他们。

    那天,杜船和泠船相遇,距傲气的罪行小岛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泠涒嘲讽讪笑蔑视地看着正在开战的堵船,她飞了过去。

    得知杜船的船长并不骁勇善战而是位弱不禁风的小男孩后,她的笑更加刺耳嘹空,先把那几个杀杜宾的人击溃,继而拧下杜宾的头颅当足球踢到泠船所剩无几的活人之中。

    杜宾与船员打得热火朝天,没想到这个狠辣女人会突然到来,来不及反应的就尸首分家了。

    杜宾的眼睛没来得及闭上,天边甲板便成血红海洋,这让每位观者感到惧怕惊悚,泠涒妩媚地说:“别怕,上我的船,保你们荣华富贵高官厚禄!”

    那些船员贪生怕死乖乖地和她上了泠船,她多杀一批人赚了,他们把自己卖了日后定会后悔今天排队上了贼船等死。

    泠涒回船后找他们三个就地正法,好威慑威慑觉得自己有能耐的新船员,她找遍了船没发现他们的踪迹,就连他们宿舍的行李也随着不见的人渺无音信。

    泠船船长走到船头看看新船员们,举目四望,那艘杜船远走高飞了,原来他们趁乱逃走了。三个人换几十人,值了。

    泠涒命人找两根支架立在船头甲板上,支架中间放上一粗根横梁,大家以为她搞这大阵仗是看看他们的体力耐力如何,能做多几个引体向上的人便能多受青睐。

    不知者不罪,但不知者也得死,有几个身体强壮的大男人滑头滑脑地脱光衣服站在泠涒身前给她欣赏什么叫刚强,引得在场女性捂脸尖叫。

    坐在椅子上撑着茶几的泠涒视若无睹,冷冷地从桌面上的托盘里取了五条黑绫递给五人,不是叫他们包住身体,而是叫他们去死。

    那几个光着身子的人腿剧烈地抖动,他们迟迟不肯使用的黑绫,便是在她的控制下自主系结在高高的横木梁上,留下一个足以他们伸进脖子去的圈圈。

    他们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可耻和哀愁,一个两个接着上去,片刻被人掐住喉咙的窒息感与痛不欲生的苦难过后,五具光天化日之下光着膀子的男人尸体展现在众人面前。

    那些哭哭啼啼的女性跳海自杀,那些心有愤怨的男性手握重拳,指甲嵌进掌心肉里,血水流下甲板,眼窝泪水打转,摆在他们面前的只两条路,自杀、他杀。

    泠涒的荒淫无度将蔓延至她偶遇的每艘船上,数之不尽的人,将被其乘势而上的无形匕首夺去生命,世人皆苦,她号称这是在解救苍生。

    “我们逃出生天了吗?”神灵氏踮脚看着被乌烟笼罩的泠船余喘不平。

    “逃出来了,”漱石说出的话像蜜蜂扇翅膀发出的细微声,“解脱了,我不用学狗叫了。”

    贪得无厌打诨道:“可以学鸡叫。”

    “那你闻鸡起舞呗!”漱石反打趣,他深邃的眼眸望着迫不得已跳海自杀的人溅起的浑浊浪花,他的眼里好像也有了烁烁闪闪的清凉雪莹的浪花。

    方才三人见泠涒无暇顾及他们,便偷偷装了少量随身行李斜挎在身,为避人耳目,左右手各拎一人的神灵氏从船尾跳到杜船船尾,一个四岁的小孩拎着两个比自己大十多岁的人,这个画面何其叫人啼笑皆非。

    上船长室发动船后,他们便一同走到船头观看泠船的动静。

    “我推荐你当杜船的新船长,把旗撤下来,换上神氏的新旗,一面霸气的旗帜,别人肯定不敢靠近我们。”

    “我也同意,”无厌全力支持,“神灵氏,你为何不装你宝贵的行李,反而装上杜氏的脑袋呢?”

    “一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男孩熬过了死亡淘汰,我敬重他,我想给他立牌位,你们同意吗?”神灵氏低头看着胸前湿漉漉渗着血的被杜宾首级撑得圆圆的包袱,悔恨的泪水落满双颊。

    刚才这个脑袋球球被泠涒正好踢到她脚下,骇得她连退几步,他眼睛没闭上,翻着鱼肚石灰般的眼白死不瞑目地看着她,七窍流血流脓,脑子与脖子的连接处不是整整齐齐地割下来的,七零八落,一些白花花、绿油油的东西像新鲜盛开的花朵,动脉血管还在顽强地跳动,挑动她关于死亡的恐惧、无耐的神经。

    “这有什么不行的,你是船长,当然可以。”神灵氏腹部血淋淋,一个小屁孩那么倔执。两人没有异议,同声相应。

    他们已经可以直奔岛去,逃离纷乱的战场,拥抱他们崭新的大好将来。

    好日子过不长久,神船就被一场突然袭来的风暴卷进了邪灵的亡海,起初他们费尽心思找出口,哪怕撞破脑门也在所不惜。

    后来他们想通了,来来往往的船只那么多,大都碌碌无为地希望脱困亡海,求生欲望都很强烈,可都不能幸免于难。

    与其瞎碰撞,不如改变生存目标,志向远大不如短浅点,别人在想逃亡,他们就听天由命,能出去就能,不能就不能,大不了一辈子住这。

    日子渐久,仓库渐虚,吃苦耐劳的日子他们过够了,船上的食物的供给不足,他们希望能有一天苦尽甘来。

    闹饥荒之际,没胃口吃不下吃厌了的土肥圆竹笋的他们不得不为了活下去而成为狠角色,抢劫对面或身后船只的食物,有些船长看他们可怜可悲,伸出援助之手,说同情他们,不打架也拿些食物淡水给他们。

    他们才不需要施舍,冷艳才是秀色可餐的。他们心似狂潮,依靠武力解决难题。食物水源一旦短缺,来往船只免不了开架。

    几年过去,他们对抗过许多船只,保持全胜战绩至今未败,他们打算在此地永久地活下去,每次对战不可不获胜。

    登上罪恶小岛未必比住在这儿自由,虽然这不是个鸟语花香的天堂,那儿也未必就是个自由之地。

    时代赋予了人不同的灵魂与使命责任,但如果可以逃避,为什么不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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