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见证舍友的诞生
月明星稀,清风徐徐,灯盏通明。
经过几周持之以恒的努力,箫飒的理解能力和动手能力皆有所进步,虽然变化不大,但总归是在稳步前进。
乌奈的鼓励和乌奈的境遇好歹使箫飒成熟了一点,他觉得如果再把死亡淘汰制当做一场儿戏,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静心琢磨竹简,箫飒取得了微小胜利,他可以控制物体变大变小,如果他有悟性的话,将来这招法术可以派上很大的用场。
箫飒打算为宿舍的三人表演一下他新近学会的招术,箫昊开玩笑说,“飒老弟,把那张小钞变大钞!”
箫飒身体往后一倒,倒在了应与非的床铺上,喉咙被痰堵住了似的含混不清地嚷嚷说,“箫大哥,你这也太难为人了。”
塞满房间的不再是应与非那些风格迥异的服装,取而代之的是箫飒意外挥竿钓上来的各种奇形怪状的物品,囤积居奇,就算没用,他也舍不得扔。
“在哪儿?”箫飒眯着眼睛就是找不到。
箫昊走到门口,想撕下那张粘在门背上面的冥币,忽地门被人推开了,门板沉重地击打在他的脑门,两眼一抹黑,他倒在了地板上。
“啊!箫大哥,你怎么了?”刚从门外进来的应与非惊呼一声,上前拉起晕倒的箫昊。
“明知故问,你好意思说?”梅苏玩味地看着应与非。
“我又没问你,着什么急?”与非不想和梅苏纠缠不清,虽然语气不好,谈吐却很轻快。
箫昊误以为两个女生是为了他拌嘴,快快乐乐地拉开两人,“别吵别吵,我没事。”
“事大了!”两个姑娘对着箫昊的耳朵不约而同地吼着,箫昊痛苦万状,捂住耳朵蹲下去。
应与非看到宿舍里的卫生状况,很壮烈地咽了一口唾沫,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真诚地看着梅苏:“梅苏姐,你能否让大海把这些垃圾给处理了呢?”
房间里不但许多应与非脱下来随手乱扔的衣物,还有许多覆盖在这些衣物上的箫飒用鱼竿从海里钓上来的古物,为了留出一条行走路线,衣服都被集中扔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不要啊,这些都是我的宝贝。”箫飒把身体压在那些陈旧的物品上。
“不行,就得扔,宿舍有了男生就是会变得一团乱糟。”
“我可告诉你,你不要搞性别对立啊,请睁大眼睛瞧一瞧,”箫飒指着悬挂在桌子一角的文胸说,“你的内衣不也随处可见,真是贼喊捉贼!”
为了保全自身利益,箫飒继续勇敢质疑:“你一向不是个爱整洁的人,今天发什么神经病?”
“嗯,”应与非理直气壮地说,“今天有客人来做客。”
梅苏坚决站在箫飒一方,认为应与非还是把宿舍的内务弄得乱七八糟的主力军,但是,如果有客人来,房间这么乱可不行,得顾全宿舍的体面。
再三斟酌之下,梅苏推开窗户,将箫飒从大海里钓上来的那些物品扔出窗外,忙活了一个时辰,宿舍终于不像个臭烘烘的猪窝了。
不适应宿舍如此干净的箫飒欲哭无泪,连梅苏姐都不帮他就没谁愿意聆听他的诉求了。
“客人是司徒莫测那小子吗?”箫飒恨恨地说。
应与非瞪了箫飒一眼,意思是希望他别老这么没大没小的。
“你刚才干嘛去了?”箫昊问应与非。
“烛光晚餐。”
为防止日后箫飒又钓上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占据她放衣服的空间,应与非抬膝一把将那根脆弱的鱼竿折成两半。
箫飒扎开马步,双手在空中乱写乱画一通说:“你和他一起吃完饭就算了,还叫他来我们宿舍干嘛?不如去他宿舍啊,一男一女共度良宵岂不妙哉?”
“说得有道理,你真聪明。”
箫飒意识到那个提议很不对劲,当即矢口反悔道:“像司徒兄这种正人君子,我估计他是个不近女色的和尚。”
“忘了告诉你们,确切的说,司徒莫测终于答应我的请求,今天搬来和我们一起住。”
“什么?”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很显然应与非未经三人允许做出的那个决定,像一棒子敲在了他们脑袋上。
三人都知道应与非实在是太迷恋司徒莫测那小子了,要是不允许司徒莫测搬来,谁知道应与非会怎么样呢!
“我的铺位不让给他。”想起司徒莫测的鸡毛掸子,再想到要和这个鸡毛掸子男一块儿住,箫飒就头痛欲裂。
“不用你的。”
“我也不给。”箫昊以为应与非看上了自己的铺位,故有此一说。
“用不着你们的床铺。”应与非早料到他们会这样排外。
“事先声明,我也不会让出我的床位,”梅苏说。
门口传来敲门声,大家都知道是司徒莫测来了,那个好像没有七情六欲的人。
门开后,背着包袱走进这间宿舍的司徒咽了口唾沫,看到几个人扭打在一起的样子,心想男女混住的宿舍竟然如此奔放热烈。
司徒莫测懊恼地耸耸肩,不知道搬到这个宿舍来住是不是个明智的决定,怎么看他们都不像正经人的样子。
箫飒把松松垮垮的心收了收,心里想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说不定会找机会暗中刺杀他们,这个人沉默寡言,大概是个城府颇深诡计多端的人。
如果司徒莫测是个使用美男计勾引应与非从而混进他们宿舍的细作,那就得一整天提防他了,应与非真是太不谨慎从事,什么男人都勾肩搭背往家里拉,真愁人。
梅苏朝箫飒眨巴眨巴眼睛,为他的异想天开折服。
箫飒自然是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已被梅苏一望而知。
司徒莫测之所以同意与非的请求与四人同居,不是因为要杀人或喜欢上了谁,单纯出于想和人结伴同行的念头。
司徒莫测的宿舍只剩下他一人,有时候他也会觉得太过于清冷,尽管他不怎么喜欢闹哄哄的氛围,但那至少不是死气沉沉的。
和几个人团结合作于人于己都十分有利,司徒莫测见到这间宿舍内务的第一眼就断定这是间风情万种的宿舍,也许往后的日子不会很太平了,但他也做好了迎难而上的准备。
应与非这个人性格诡谲多变,宿舍里三人谁都不敢招惹她,既然她自作主张让司徒莫测加入他们,他们自然是不敢拒绝的。
“莫测你来这边,纯木地铺,睡着可舒服了。”应与非亲切地呼唤着司徒莫测。
应与非挽住司徒莫测的胳膊,将慢热的他拽到木窗户下,这是整间宿舍光照最好的地方,日后他就打地铺睡在这儿。
司徒莫测先将鸡毛掸子放在枕头边上,取下行李扔在应与非整理好的地铺上,这个晚上他一句话也没对四人说。
安顿好司徒莫测,让他成为这个宿舍固定的成员,应与非安心地拍拍手掌。
“鸡毛男,你只在这里住一个晚上?”与其说箫飒这句话是个反问句,倒不如说是个陈述句。
司徒莫测斜着眼睛睥睨着箫飒,下定决心不吐露一个字一样,脸上出现别扭的表情。
“你再叫司徒鸡毛男,我就用针线缝上你的嘴巴然后再撕开,”应与非把司徒莫测挡在身后,继而继续对几人说,“你们谁要是欺负司徒,不好好讲话,休怪我不客气。”
箫飒回想起吸力漩涡的点点滴滴,为何岁月将当初那个知性优雅的少女打磨得如此不通人情,那么美好的一个故事发展成了这样,真是怪可悲的。
“好了吧,熄灯睡觉。”箫昊说。
梅苏看到大家都躺在了床铺上,转身用尾巴轻轻拂过煤油灯的灯芯,火焰熄灭。
箫飒倚躺在床,双手交叉在脑后作枕,想到今日的进步,心里很是受用,如果有朝一日,苦练本领的他能完全掌握把一样事物变大变小的本领,那可就能派上大用场了。
这个晚上四人睡得很香,不过他们的新舍友司徒莫测辗转难眠,为什么这个宿舍总会时不时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不让人好好睡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