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苦衷！
秦浩闻言，心中也惊骇起来，没想到前身的父亲，居然是大名鼎鼎的门神秦琼！
可即便是秦琼的儿子，程咬金也不该如此动容，难道其中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毕竟史书上，有记载的也就只有秦怀道，秦善道兄弟俩 ，没听过有秦浩这个名字。
“程伯伯？”
秦浩继续呼喊着，想要唤醒程咬金，心中有太多的疑惑想要问清。
“好孩子，伯…不，叔叔没事，俺就是太高兴了！”
程咬金激动的拍着秦浩的肩膀，眼眶泛红的看着他，不舍得放过哪怕一眼。
秦浩被他看得有点发毛，毕竟自己是个假冒的，真的那个前不久已经死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戏，得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样想着，秦浩就看向程咬金，继续问道。“那个，程伯…程叔，我爹真是翼国公？”
“那还能有假，这玉佩就是当年俺送的！”程咬金浓眉一横，不满的看着秦浩。
“不行，这事得赶紧告诉叔宝兄！走，咱俩这就去你爹府上！”
说着，就要拉秦浩往外走。
“唉，程叔！先不着急，小子还有些事儿要问问您？”秦浩一看急了，立马挣脱着喊道。
“有什么事，到了再说也一样！”
程咬金随口说道，继续拉着秦浩往外走，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那个，程叔！主要是我一时还接受不了，如果翼国公真是我爹，那他当年为何要抛下我不管？”
秦浩无奈，只能随口编了一个借口，想要多了解一下内情。
程咬金闻言这才停下来，重重叹口气，随即放开了手。
“唉，俺就知道你心里肯定有怨气，也罢！既然已经找到你了，也不急在这一时，程叔就跟你说说当年的事！”
“好好好，那程叔咱们到里面坐着细说！”
秦浩连忙点头，也想听听是怎么回事。
程咬金看了秦浩一眼，重新回到客厅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缓缓的说道。
“当年瓦岗战败后，俺和你爹被王世充所俘，当时他坐拥洛阳，占据大部分中原地区，有争霸天下的实力，再加上单二哥的劝说，俺和你爹就投了他。”
“原本以为王世充是位明主，这样俺们为他征战天下，也好尽快结束隋末战乱，避免百姓继续流离失所，遭受战乱之苦！”
“可谁知王世充此人器量狭小，而且容易听信谗言，不是能平定乱世之主，于是俺就找你爹商议，想要去转投李唐！”
秦浩点点头，知道两人曾投过王世充，只是时间不长，而后又投了李唐。
资治通鉴更是记载，程咬金曾评价王世充：王公器度浅狭而多妄语，好为咒誓，此乃老巫妪耳，岂拨乱之主乎!
“只是当时洛阳城内戒备甚严，无法传递书信出城，最后迫于无奈，俺便和你爹商议，先秘密将家中的妻儿转移出城，再在阵前倒戈转投秦王！”
“可谁曾想第二天便起了战事，而且来人正是秦王，俺和你爹更是被遣派出战，仓促之下，只好各自留下一块玉佩，就吩咐亲信护送妻儿趁乱出城！”
说到这，程咬金停顿了一下，看着秦浩哽咽道。
“秦浩，这事儿不怨叔宝兄，要怪你就怪俺，要不是俺提议阵前倒戈，王世充也不会恼羞成怒，直接派兵出城追杀你们！”
说完，眼眶中蓄着泪水，显然有些自责当时的决定。
看着程咬金铁塔般的汉子，此刻竟泫然欲泣，秦浩心有不忍，宽慰道。
“程叔，我不怪您，当时也是不得已为之！”
在当时那种情况，王世充既然不是明主，那么做为武将的两人，自然想要另寻明主。
而事实证明，两人的选择也很正确，不但帮李唐夺了天下，还协助李世民开创了贞观之治，名垂青史！
只是为此付出的代价，应该也不会小。
“程叔，那后来呢？”秦浩继续问道。
随后，像是受到身体潜意识的支配，眼中不觉有些泛红，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还有我娘，后来怎么样了？”
程咬金闻言，泪水终是没止住，大颗大颗的滴落，双眼通红的看着秦浩道。
“嫂嫂还未出城，便被王世充派去的人杀害，你婶娘也是如此！”
秦浩听后，大脑轰的一下，宛如遭受晴天霹雳般，眼眶湿润怔怔无语。
脑海中前身和后世的经历，如电影般一幕幕呈现在眼前，这一刻，灵魂与肉体潜意识的共鸣，让他彻底成为了秦浩。
程咬金见状，更是自责无比，几次想要宽慰，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发出一言。
只能兀自握紧拳头，关切的看着秦浩，指甲嵌进了肉里都浑然不觉。
良久，秦浩才醒转过来，任泪水滑过脸颊，嘶哑着声音继续问道。“程叔，我娘葬在了哪里？”
程咬金闻言，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缓缓松开了握紧的拳头，含泪继续说道。
“当日嫂嫂和你婶娘遇害后，秦福两兄弟率三十名亲信，拼死带着你和处默杀了出去！”
“出了城后，路上为了躲避士兵的追杀，秦福便将处默交给了秦庄，而他则带着你，分成两路开始逃亡！”
“再次得知你们消息，已经是半个月后，秦庄带着处默寻到秦王帐前时，已经是重伤在身，奄奄一息！”
“得知秦福将你带走后，俺和你爹便派人四处打探你们的下落，却始终没有半点音讯！”
“后来便随着秦王四处征战，平定天下后又遭前太子一派排挤，直到秦王登位，稳定在长安定居后，你爹才在秦家庄，为你娘立了一座衣冠冢！”
“这两年，你爹的身体旧疾复发，一直待在府上养伤，却仍然心心念着你，没有停止派人打探你的下落，只是却没想到秦福带着你，一直躲在长安城内。”
程咬金说完，担心的看着秦浩，目光中还带着期冀之色，希望他能理解秦琼，不要怨恨！
或许作为前身的秦浩，得知这一切后会怨恨秦琼，但作为拥有后世记忆的秦浩，却是能够理解秦琼的做法。
毕竟当时事发突然，若是错过了投唐的最佳时机，可能会直接战死在洛阳，结局妻儿还是不保，不过却不用背负抛妻弃子的骂名。
可以说他思虑不周，没有保全妻儿，却不能否认他的爱子之心，或许饱受十几年思子之痛的秦琼更为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