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求之不得
“老二！”
吴显安和向勇异口同声地惊讶道，他们没有料到这小子还藏着这么多花花肠子。
“老二，向往！”
吴佐成笑着点点头，对着门外喊道。
“哎！”
不明就里的向往慌慌张张从厨房奔出来，来到堂屋里。
“向往，你坐下，我们有话要问你。”
吴显安指着长凳对向往说道。
看着一脸严肃的吴显安盯着自己，向往心下忐忑地在长凳上坐下。
“我问你，过完年几岁了？”
“十六了！”
向往不知道吴显安什么用意，越发糊涂了。
“十六，十六！”
吴显安嘴里喃喃道：“十六也该说媳妇了吧？”
“我还小！不急！”
向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嗫嚅道。
“哎，不小了，我像你这么大都成家了，告诉大伯，有没有中意的姑娘，大伯给你做主。”
吴显安故意打趣着说。
“没……没有吧。”
向往扭捏道，更加局促不安。
“什么叫没有吧！有就是有，男子汉大丈夫，这个也不敢承认？”
吴佐成嗔怪道。
“我们家香菱怎么样？”
吴显安突然冒出来一句话。
“香菱？”
向往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吴显安的话。
“怎么，不喜欢？”
吴显安笑容立减。
“不、不、不，不是不喜欢，关键我大哥还没娶，还有……还有人家香菱不一定会同意！”
向往觉得既然说开了，索性把自己的担忧一股脑儿全说出来。
“向勇不用你操心，他有工作，老婆自然好找，再说了，也不要你们马上就结婚呀！”
吴佐成开解道。
“香菱那边我来和她说，她还在不在？”
吴显安想趁热打铁。
“在，在厨房和姆妈聊天呢！”向往忙答道。
“好，你去叫她来吧！”
吴显安朝向往挤挤眼睛。
向往会意，赶紧跑去厨房喊来香菱。
香菱不知道什么事，面颊红扑扑地来到堂屋里，她看见男人们坐在桌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自己，心里十分不安，手脚更是无处安放，只好手捻辫梢，低头不语。
“香菱，你今年几岁了？”
吴显安问道。
“我……十六岁！”
香菱心下奇怪，不知道大伯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十六岁，该说婆家了！”
吴显安笑着看向她。
“我？”
香菱更加害羞，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就是你呀，我和你佐成大伯商量好了，把你和向往凑一对怎么样？”
吴显安看时机已经成熟，把心里的想法和盘托出。
“这……”
香菱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向往，又扫视一遍堂屋里的众人，低下头说道：“这要跟大姐商量一下吧？”
吴显安一看有戏，忙道：“香草那边我自会和她说的，我们就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答不答应啊？”
“我大姐没意见我也没意见！”
香菱低声说道，头更低了。
向往如释重负地笑道：“我去和姆妈说去！”说完转身跑向厨房。
香菱喊道：“哎呀，你等等我！”说完随他而去。
“哈、哈、哈！”
酒桌上的三人高兴地大笑，纷纷举起酒杯。
酒足饭饱之后，吴佐成陪着吴显安去香芹家商量向往和香菱的亲事，向勇留在家里陪母亲坐下聊天。
“勇儿，大过年的本来姆妈不应该说些不高兴的事，但香芸已经身故了，你也该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做些打算了！”
“姆妈，我也还小，才十八岁，成家还早哩！”
向勇不打算和母亲讨论这个话题，用年龄还小搪塞她。
“什么还早，队里有的后生十八岁都当爹了，你是不是放不下香芸呀？”
玉英担心儿子对香芸用情过深，走不出香芸去世的阴影。
“不是的，其实香芸在我心里更像是妹妹，姆妈，和你说句心里话，香芸死的时候我并没有想象的那般难受，就像亲人去世了一般，可能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更多的是亲情吧！”
向勇把几个月以来憋在的心里话全部和母亲倾诉。
香芸的去世，向勇内心深处并未过于难受，他曾经以为自己变心了，但是细想一下，香芸与他更像是兄妹般的感情。
“诶，我担心的是九安家里的厌胜术到底破了没有，会不会再出什么事啊？”
玉英心事重重地说道。
“姆妈，那是迷信，不可以相信的。”
向勇笑了笑，开解母亲道。
“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正月十五我再到庙里求上一签，给咱们家结点善缘。”
玉英仍然坚持着。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向直带着向前在院子门外用鞭炮炸牛粪玩儿。
这时，向往兴冲冲从外面跑进来，对母亲和大哥说：“成了，香草姐答应了！”
玉英赶紧问道：“她说什么了？有什么要求？”
“没有，她只说了这事她求之不得，别的没有了！”
向往回答道。
“这姑娘懂事，但该要有的我们家一样也不能少，要不别人要在背后戳脊梁骨的！”
玉英正色道。
“姆妈说的是，老二，你马上也是有家室的人了，等炼钢炉的活干得好了，哥给你寻个正经活！”
“真的？”
向往兴奋不已，“你可别骗我，炼钢炉里从来也没有出块好钢，社员们都在疯传大炼钢铁要失败嘞！”
“你小子可别在外面瞎说，反对社会主义建设，会打成现行反革命右派的。”
向勇怕隔墙有耳，赶紧出言制止他。
“哥，你说的我懂，我在外面可从没有多说什么，我只是想找份长远的工作，总比窝在家里强！”
向往忙解释道。
“最近乡公社为支持县里的建设，准备建个采石场，好像要招人，放完假后我去替你问问。”
向勇不假思索地说道。
“那太好了！”
玉英和向往一听，都高兴地笑了。
堂屋外，天色更加灰暗，不一会竟然飘起了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