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过不单单只是过错
“午饭吃的什么”？程路衍坐在沙发上和许过煲着电话粥。
“吃了一块小蛋糕，等着晚上好好宰你一顿呢”，许过趁着午休时间和程路衍腻歪会。
“光吃一小块蛋糕怎么行，我点个外卖”，程路衍退出电话页面，开始挑选外卖。
“不要，我不想吃，早上吃的很饱，现在还不饿”，许过撒娇。
“那等会饿了怎么办”。
“我有小饼干和小糕点，等会要是饿了就垫吧一口”，许过靠在椅子上，阳光打在许过身上，照的整个人暖洋洋的，今年京城的夏天怎么没有往年热。
“那好吧，我晚上早点过来接你”，程路衍想起之前有一家老式糕点味道很不错，也有那种袋装的，下次多买一些放办公室里，要是有时候忙不过来，许过可以先应应急，垫吧垫吧。
“嗯”，许过看着脚底的鹅卵石。
“怎么不说话了”，程路衍好一阵没有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
“就这样感觉很美好”，许过用鞋碰了碰那块凸起来的鹅卵石。
“许过”，程路衍清了清嗓子。
“嗯”？
“我爱你”，程路衍认真地朝电话那头一字一字地说，从恋爱到现在，自己从来没有说过爱这个字。
“哦”，许过心里像吃了蜜一样。
“所以呢”？程路衍追问。
“我知道程先生很爱很爱我”，许过笑着回答，被爱的自己怎么可能感受不出来呢。
上班无论多早是有人送的，下班无论多晚都是有人接的，零食是吃不完的，无聊时是会有人都我开心，住院是有人陪的，柚子是心形的，水果是没有皮的……
事事是有回应的，句句是有回应的。
自从爸爸去世，和周彦辰分手后，这是自己第一次感受到被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
“那许小姐有没有很爱很爱程先生呢”？程路衍的指节在办公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问出这句话时，自己内心还是紧张的，毕竟许过的前男友是周彦辰。虽然自己从来不认为自己比他差，但是都说前男友是难以忘记的，前男友只要回头，现任必输。所以自己没有足够的底气，没有足够的底气确定许过是否足够地爱自己。
“没有”，许过折了一根旁边的四叶草拿在手里把玩。
“哦，那我晚上早点接你”，程路衍故作轻松，但难掩语气里的失落。
“怎么不继续问了”，许过发觉程路衍的不自信以及对他们之间感情的不自信。
“我会继续努力，让你更爱我的”，程路衍说给许过听，但其实也在暗暗鼓励自己不要放弃，要做到最好最好。
“程先生不用继续努力，只要继续保持就好了”，许过顿了顿接着说，“因为现在的许过已经非常非常非常爱程先生了”。
程路衍原本布满沮丧的脸现在拨开云雾见月明了。
“我爱你，程路衍。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只要我们还在彼此身边，我就会一直爱着你。所以要对我有信心，也要对我们的感情有信心。我们一定会走很远很远的，好吗”。
“嗯，许过，我不是对你没有信心，而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我怕自己做的不好，不够称职，让你觉得和这样的人谈恋爱，一点意思都没有”。
“才不是呢，在我心里，程路衍一直是一个很棒很棒的满分男友”，许过回想起程路衍为自己做的一切，不得不发自内心地说他确实做的很好，反观自己这个女友，似乎是不称职。
“许过，我一直有一个疑问”，程路衍不知道这个问题会不会让许过为难。
“让我猜猜”，许过知道程路衍的问题，“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叫许过，即使和宋冉，梁晚晚这些很亲密的人相处，她们也全都叫我许过”？
“嗯，我老想叫你过过，但又感觉很别扭。宋冉，梁晚晚她们也都是直接称呼你，没有别的亲密的称呼”。
“这个嘛，说来话长，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讲完”。
“我爸爸是一名消防员。他和我妈妈是通过相亲认识的。我妈当初根本看不上土里土气的我爸，再加上我妈妈是芭蕾舞者，性格高冷。但奈何不了家里施压，被迫无奈只能嫁给我爸”。
许过看了眼手里被自己蹂躏的四叶草，接着说，“后来，我妈妈得到出国进修的机会，但这个时候偏偏怀孕了。本来要拿掉我的，但奈何不了姥爷以死相逼，这才生下了我。在爸爸一次外出执行任务时，我妈早产了，由于急着上户口，我妈给了我去了一个单字过，意味着我的到来是一个过错”。
程路衍不知道许过的名字背后有这样的故事，她原以为坚毅向上，积极，乐观的她会有很疼爱很疼爱她的父母，结果……
“后来，爸爸执行任务回来以后。看着户口本上的名字，从来没有哭过的大男人生平第一次掉了眼泪。
他站在病床前对妈妈大吼，我好不容易才来到世界的女儿，她值得世间一切美好的词语，你怎么偏偏，偏偏给她起了这样的名字。再到后来，爸爸试图修改户口本上的名字，但户口本被妈妈藏了起来。许过，这个名字就是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我是她人生中的一个过错”。
许过原以为这是痛苦的回忆，自己可能没有足够的勇气把它再次讲述出来，但现在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件很轻松就可以说出来的事情。看来自己确实是放下了。
“那叔叔是”？程路衍好像从来没见过许过爸爸，一直都是许过妈妈。
“我爸爸，在我高中时候他得了脑瘤，后面为了省钱给我上大学，就放弃了治疗”，这一点一直是许过心头的一根刺，怎么也拔不掉。
“在高考报志愿时，我偷偷地把志愿改成了神外，从小到大，我一直活在我妈的控制下，不断地跳芭蕾，不断地练习”，脑海里回想起当初自己整天待在练功服房，透过窗户看着窗外玩泥巴的小孩们，羡慕不已，但自己只能待在阴暗的小房子里不断跳，有时候因为表现不好，连饭都吃不了。
“后来，我就出国，一直跟着导师研究这方面，慢慢的有了专项，我就回国了，再到后面，就遇到了你”。许过平静地述说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许过，谢谢你愿意和我说这些”，程路衍心里感慨，“原来自己的女孩已经走了这么久，才来到自己的身边”。程路衍思索片刻说，“许过，我从来都不觉得过是过错的意思，即使我们身边有错过，过错等等表示后悔，遗憾的词语，但你是我不容错过的许过，知道了嘛”？
“嗯”，许过没有想到，过原来也可以被解释为不容错过。
“时间快到了，我先去上班了，下午见”。
“嗯，等一下”，程路衍内心斗争很久，还是决定说出来，“爱你，么么哒”。说完就仓促地挂了电话。
“噗嗤~”，许过笑出了声，怎么没发现他还是一个这么有趣的人。
许过没有注意到窗户里面站着的周彦辰，周彦辰原本是想找许过商量项目推进以及免除小宝费用的事，结果才听到许过爸爸去世的事情。
周彦辰不知道自从自己出车祸之后，被爷爷送出国以后许过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喂，周总”，闻立接起电话。
“帮我查查三年前许过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要快，要准确”，周彦辰言语里充斥着急躁。
“好的，老板”，挂断电话后，闻立立刻就行动起来。
“爷爷，你最好不要骗我”，周彦辰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