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可惜了
谢空青突然出现,谈笑间挥手就摘了一个人的脑袋。
地上浅色的地毯被刺目的血色染红,大片大片的血迹飞溅得到处都是,可却没有人敢出声。
安静得可怕。
景稚月先是被入目的血色刺得眼球生疼,后知后觉想侧首避开的时候,就被人捂住了眼睛。
“脏,别看。”
她听到熟悉的声调喉间无声微紧,咬牙松开攥紧的拳头,任由谢空青摁着自己的肩膀坐在了椅子上。
她刚坐下,就感觉到身边多了一股不可忽略的热度。
谢空青直接坐在了椅子的扶手上,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的肩头。
他指尖不安分地弹着景稚月的耳坠,语调悠悠地说:“本王只是病了,不是死了。”
“这就赶着来欺辱王妃,你们好大的胆子。”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口吻听起来也带着说不出的玩味。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挥手间取一人性命的狠辣,乍一听估计还会以为他是在说笑。
可这种时候,谁敢笑?
徐茂年强忍心惊跪了下去,深深吸气说:“王爷息怒。”
“下官等人前来只为求您出兵压制叛军,并非有意冒犯王妃,只是……”
“青竹。”
“属下在。”
谢空青打断他的话叫了一声,要笑不笑地看着有些错愕的徐茂年,轻飘飘地说:“掌嘴。”
青竹奉行的是绝对令行禁止。
谢空青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所以谢空青的话说完,他的大巴掌就抽到了徐茂年的脸上。
挨了第一个大嘴巴子的时候,徐茂年又惊又怒。
打到第二个的时候,他脸上青紫交错,甚至想站起来反抗。
可青竹摁在他肩上的手就跟铁钳似的,任由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出,最后愣是实打实的挨了十个大嘴巴子,脸瞬间肿成了猪头。
看着面目全非的徐茂年,谢空青终于觉得满意了。
他摆手示意青竹退下,在无数惊悚的目光中慢慢地说:“都说江南是鱼米之乡礼教之邦,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本王尚未问话,谁许你贸然答话的?”
徐茂年死死地咬着牙不吭声,边上有冲动的看不下去了,硬着头皮小声说:“徐大人是朝中大员,哪怕是上了金銮殿也有上禀之权,按我朝律法,私自殴打命官可是违律的。”
这话算是说出了众人敢怒不敢言的心声,也勾起了谢空青唇边的浅笑。
“哦?是么?”
景稚月听到这熟悉的语调,心头莫名一跳,默默为说话的人在心里点了一根默哀的蜡烛。
顶谁的嘴不好,老寿星上吊顶撞谢空青做什么?
嫌自己命太长?
说话的人没察觉到危机的到来,还在自顾自的大义凛然。
“王爷虽是尊贵,可也不能公然违背朝中律法,否则此事一旦传出去,定会惹得百官不满皇上动怒,您这是何必呢?”
谢空青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听到过这种好自为之的语气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发笑。
他笑眼带弯地看着说话的人,视线再从众人的身上一一滑过,唇角上挑的弧度越发明显。
“既如此,那倒是本王冒昧了。”
“听起来你对本朝律法很熟,倒也是个人才,只是今日初相识,你可能不太了解本王的性子。”
更可惜的是,他不会再有机会了解了。
谢空青面露惋惜叹了一声,手指从景稚月的发间滑过,看着掌心的玉簪意味不明地说:“可惜了。”
话音落,脆弱的玉簪以一种绝对凌厉的气势飞了出去。
还在试图以理服人的男子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徒劳的想低头看看自己的脖子为何会突然透风漏气。
可头一低,就再也抬不起来了。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男子多一句嘴就丧了命,被恐惧和害怕笼罩的同时,心里突然就升起了一种诡异的木然。
徐茂年贸然答话只是挨了几个嘴巴子,看样子谢空青还是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