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银子是她的,麻烦是谢空青的
徐茂年紧锣密鼓的让人筹集银子,非常高调,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不出钱,就只能一起等死。
手握重兵的淮南王压根就不在乎他们这些人的死活。
他在乎的只有银子。
谁都知道玄甲军只听令于淮南王,也都知道淮南王一直都不是个玩意儿。
可此举一出,谢空青还是不可避免的引发了民愤。
玄甲军不管在听谁的话,归根结底是隶属朝廷的大军,享俸于民,却不肯救民。
遇上麻烦时还要百姓自己筹钱去当粮草军费,这算怎么回事儿?
百姓每年缴了那么多税,养的就是这么一群王八犊子?
一时间江南商户人人自危,心里想的嘴里骂的,不约而同都是同一个人。
谢空青本就狼藉的名声再度跌入谷底。
碎得简直不能再碎。
可就算是这样,这人还是没有出现。
景稚月心情复杂地把挡在眼前的书挪开,皱眉说:“徐茂年又来了?”
福子低着头说:“不光是他自己来了,他还带来了不少在江南地界有头有脸的商户。”
这些人又贪财又怕死,骂骂咧咧地凑了银子,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来。
今日来了这么些人,谢空青要是还不露面的话,只怕是不好收场。
福子谨慎地说:“王妃,要不奴才找个托词把人撵出去得了。”
既然是不好打发,那索性从一开始就避而不见。
景稚月当真有那么一秒钟在为这个念头心动。
可一个模糊的念头自脑中一闪而过,她突然说:“王爷之前是不是说,我在这儿收到的好处都算是我的?”
福子不解其意地点头。
“王爷是这么说的。”
景稚月:“徐茂年他们带着银子来了吗?”
“瞧着架势应该是带了。”
“那就见。”
送上门来的大笔银钱,为何不要?
就算明知这银子烫手,可烫的也是谢空青的手,关她景稚月什么事儿?
景稚月定了主意马上就说:“福公公先去外头把人请进来,跟他们说我稍后就到。”
“空雾,更衣。”
福子去请待宰的怨种们进来喝茶。
空心和空雾伺候着景稚月梳妆。
空雾轻轻地把一枚碧玉簪插入发髻,带着迟疑小声说:“王妃,虽说王爷说了收礼无碍,可徐茂年在民间大肆召集百姓出钱,今日带来的银子来路不正,在民间引发的怨言也颇深,您要是把这银子收了,只怕是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徐茂年不可能老老实实的把银子奉上,所以这看似令人心动的财帛之后,定是藏着不为人知的杀机。
景稚月要是大意了,说不定就是中计了。
空雾提醒本是出自关切,可谁知景稚月听完却只是无声一嗤。
她淡淡地说:“这些人手里的银子,哪儿有来路正的?”
但凡有人是靠着真本事赚的金山银山,何来的三江叛乱?
空雾和空心一时无言。
景稚月拨了拨手上的玉镯,意味不明地说:“你们说的我知道,只是这银子我另有用处,所以我非收不可。”
至于收下后的麻烦,那就是谢空青要操心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