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你是想疼死他吗?
何大夫能感觉到景稚月和谢空青有不为人知的关系,也能察觉到景稚月在接触谢空青的时那股子发自内心的戒备。
只是景稚月看着好说话,也能做到有问有答。
可她说出的回答,却不见得是想要的答案。
这人的嘴实在是紧,撬不开。
鸡同鸭讲了半天,何大夫没拿到半点有用的信息,反而是让景稚月趁机往谢空青本就狼藉的名声上多泼了几盆凉水。
他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不再多问,敛去多余的情绪,马上就打起精神跟景稚月商量接下来的路线。
他们筹谋得紧锣密鼓,设想了很多种被人撵着屁股追着砍的凄惨画面。
然而老天似乎终于眷顾了倒霉蛋一回,整整三日过去,他们破天荒的得了几日清净,没有人追上来。
没了拎刀要命的杀手狂追不舍,景稚月紧绷的心终于短暂地落回了肚子里,在一个隐蔽的山洞里专心当成了野人。
吃喝看天,生死看命。
为了不引来刺客,入冬的天儿连火都不敢生,只能蜷在山洞里啃半青不红的酸果数日子。
酸倒牙的果子勉强可驾驭,咕噜乱叫的肚子也能忍受。
可随着日子一天连一天过去,景稚月的眉毛却拧得越来越紧,给谢空青把脉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她表情古怪地收回搭在谢空青手腕上的手指,狐疑地嘀咕:“不应该啊……”
还魂丹是她保命的宝贝。
但凡是活人还悬着一口气,就能凭着这药生生把人从鬼门关拽回来,绝无意外。
谢空青服药已有四日,按理说早就该醒了。
可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儿?
为什么还不醒?
抓着几个果子进来的何大夫听到这话好笑地嗤了一声,说:“他伤势这么重,几日的功夫怎么可能养得好?”
“你是不是太心急了?”
景稚月怀疑人生地锁紧了眉毛,闷闷地嘟囔:“不可能。”
她说完就从身上摸出了一小把银针,扒开谢空青胸前的衣裳开始扎。
针针到肉,针尖以刁钻的角度没入皮肉,只余下了一小截针柄在空气中摇晃。
看着都疼。
可谢空青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景稚月不可置信地拈着针柄转了转,何大夫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
“你想疼死他?!”
她扎的这几个大穴,效果有且只有一个,剧痛加倍。
这么转岂不是要把人生生疼得晕死过去?
面对何大夫的质疑,景稚月木着脸满目坦然。
她指了指毫无反应的谢空青,纳闷地说:“您瞧他像是觉得疼吗?”
跟个木头似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这是疼的样子?
何大夫霎时无言。
景稚月吸着凉气慢慢把银针拔出来收好,可还是想不通这人为啥还没醒。
她看着昏睡的谢空青心里实在憋屈,索性站起来说:“您看着他点儿,我在周围转一圈。”
何大夫不放心地说:“你不会武,别走远了,有事儿就大声叫我。”
“好。”
景稚月头也不回地拔腿就走。
何大夫看着被她扒开却没盖上的衣裳,无奈地走上前去把谢空青胸口前乱七八糟的衣裳拉了起来。
就在他准备收手时,手腕突然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脖子上也多了一只要掐的手。
谢空青将他面上的惊愕尽收眼底,要笑不笑地弯起了眼尾,微不可闻地说:“别出声。”
不然就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