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逼问和试探
肖北和梁鑫两个人都坐在了地上，肖北把枪放在离自己手最近的地方，他不是圣母，一旦梁鑫有什么小动作，甚至话里有一些不对劲，肖北立马开枪把梁鑫突突成马蜂窝。
现在肖北就觉得梁鑫不对劲，很不对劲，他现在就想开枪把梁鑫毙了。
“你给我展示一个我看看，你怎么爬上来的。”
梁鑫想了想楼下一大堆丧尸，自己现在体力不支，一个失误掉下去就成了天上的馅饼，免费的口粮，于是他决定找个简单的地方展示。
“大哥你看。”梁鑫来到了天台的楼梯间，楼梯间是一个大概三米多高的小屋，两个人那么高。
只见梁鑫蹒跚着脚步来到楼梯间面前，先是双手扒住了墙面，又把膝盖挨个贴在了墙面上，整个人离地半米，就这么直直的好像真正的壁虎一样，贴在了墙面上。
肖北目睹了全过程，此时的他已经信了梁鑫的话了。他明白，梁鑫和自己一样，觉醒了异能，梁鑫的异能看起来很逗，实际上非常的实用。
“这样看来，哥不是唯一的？大多数人都能觉醒异能？”
肖北对比了一下自己和梁鑫的异能，突然感觉自己的异能好鸡肋，在某些意义上被动的暂停时间而已。
就在肖北思考的时候，梁鑫已经在墙面上爬来爬去了，就差屁股上长个尾巴宣称我是无脊椎爬行动物了。
“好吧梁鑫，我信了，你好厉害。”
肖北不打算透露自己有异能的事，以后也是，绝对不跟任何人袒露自己的能力。
梁鑫从墙上跳了下来。
“大哥，你叫我三金就行，大哥你给了我吃的救了我一命，以后我就认你当大哥了。这个能力其实也是我这次来投诚的筹码，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明白天下没有白费的午餐。以后你随便给我几口饭，我任你差遣，我只是战斗力弱，但是绝对有用。”
梁鑫又席地而坐，肖北见状从楼梯间里翻出来一双没拆包装的袜子，和一双运动鞋，这些都是肖北闲来无事在楼里搜集的日常生活用品，以备不时之需。肖北想了想，又找出一瓶医用消毒水和一卷绷带，也扔给了梁鑫。
“谢谢大哥，以后你就拿我当那啥来用就行，叫啥来着？”
“工具人？”
“欸对对对，知我者莫若大哥，以后我就当大哥的工具人。”
肖北越听梁鑫的称呼心里越不得劲，心想你丫的哥看着比你还年轻呢，你叫我哥岂不是显得我很老？
“以后别叫我大哥。”
“行行行听你的，那大哥贵姓？”
肖北沉吟，想了想，然后灵光一动。
“九千。“
“九千？大哥你就叫这名字？那我以后叫你九哥吧。“
肖北满意的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起码比大哥好听多了，九哥显得很高级。
九千，就是肖北击杀丧尸的小目标，他决定以后行走末世，就拿这个来当自己的代号好了。
“对了？那片倒塌的墙是怎么回事？还有楼底下的丧尸都是你引来的是不？“
梁鑫此刻已经给自己的脚包扎好了，穿上袜子和鞋子站了起来。
“对，大哥，丧尸全是我引来的，当时我翻墙头过来，丧尸直接把墙挤倒了，这墙肯定是豆腐渣工程。“
梁鑫本来还想说丧尸也挺垃圾的，根本追不上自己步伐，但是看到肖北目露凶光的眼神后，才止住了。
“你还好意思说？老子辛辛苦苦杀了好几天的丧尸，准备过几天就能出去了，一百多只丧尸你丫说引来就引来，你以为你是丧尸饵？”
肖北想着自己几天的努力前功尽弃，又得多练上好几天枪，气就不打一处来。
本来已经站稳的梁鑫，又被肖北狠狠的补上了一脚，照着屁股就是一记鞭腿。
“诶哟，嘿嘿嘿，我错了九哥，我这不来了么，肯定能帮上你更大的忙，如虎添翼。”
梁鑫也不生气，没有怨言的被自己这辈子认的第一个好大哥踹了一脚，傻呵呵的乐了起来。
肖北决定先留下梁鑫，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多找一些机会，试探人心。
梁鑫看着一直拿着枪的肖北，心里明白，短暂的时间是无法获取信任的。
肖北与梁鑫简单的过了个场面话之后就继续忙了起来，这次梁鑫找上门给他敲响了一个警钟。
自己的秘密天台小基地并不秘密，楼层太低了，只要周边比自己高的楼都可以看见。
“万一看向自己的不是望远镜，而是狙击枪呢？”
肖北打了个冷颤，不敢继续想了，他认为一切皆有可能，不能做没把握的事。
肖北看了下天空，此刻已经乌云密布，没准什么时候就下雨了，自己的帐篷防雨，大多数屋子也在楼梯间，但是能干燥一点就不能冒这个险。
“没有考虑到气候，还有疾病，如果气温变化太大导致感冒生病，也很耽误事，看来以后要更周密了。”
“那个，三金，过来帮忙。”
肖北在将武器都放进书包里之后，腰上别了把剔骨刀，这才放心的让三金帮忙搬东西。一些气罐很重，既然有了小弟那就要好好利用，打压一下心性。
在花费了半个小时之后，肖北和梁鑫将所有有用的物资全部搬进了屋子里。
“三金，看到外面的那堆垃圾了吗，那些没用。把那些全部扔下楼，照着丧尸砸就行。”
肖北指的是以前的两个乞丐收集的垃圾和破烂，有用的东西已经被他筛选出来了。
心思重重的肖北一个人走到了天台边，他决定看一眼还挂在电线杆上的老乞丐丧尸。因为留着也对他没什么威胁，所以留了老乞丐丧尸一条命，方便观察丧尸的变化。
此刻的老乞丐已经停止了挣扎，静静的缠在电线里，两只脚悬空地晃动，漫无目的张着嘴，时不时发出一声嘶吼。
丧尸爆发已经一个星期了，今天是七月三日，也就是说这只丧尸一个星期没有进食，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肖北晃了晃头，活动了一下筋骨，轻轻叹了口气。
“哎，看来这种生物根本不用进食，如果是正常人一个星期不喝水不吃饭，早就昏迷了。”
肖北还决定实验一下丧尸的生命体征和死亡象征，方便以后击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上了十发子弹在气枪里，打开气阀，瞄准丧尸的肩膀。
“咻。”
子弹击中肉体的声音传来，被打中肩膀的丧尸和没事人一样，只是好奇的摇了摇头，就又开始发呆。
开枪的距离很近，子弹的动能很大，丧尸的肩膀上被开了一个明显的洞，里面一点点流出绿油油黑漆漆的血液。
“没有痛觉，流血速度也比人慢的很多，应该是血液的粘稠度更高。”
肖北瞄准再次开出两枪，这两枪打中了丧尸的腹部。
肚皮处没有骨头，所以被开的洞更大了，里面流出的血也要比肩膀流出的多。
“击中腹部两枪，没有反应，生命体征没有变化。”
他感觉丧尸依旧生龙活虎的，如果是人，肚子被开了两枪，此时已经失去行动能力了。
“不合理啊，这违反科学，违法自然法则！”
他俨然没想到，自己和梁鑫的异能更违反科学。
梁鑫此刻已经将所有的垃圾全部清理完，来到了肖北身边。
“九哥，全都扔下楼了。”
梁鑫唯唯诺诺的，一脸奴才相，弓腰哈头。
肖北听到了梁鑫脚步声的时候就停止了射击，待到梁鑫出现在自己视野里，他才继续举枪瞄准丧尸。
“嗯，砸死了几只丧尸？”他语气冷漠的问道，随后又在丧尸的屁股上开了一枪。
“额，那个，一个都没砸死，就砸残了一只，因为垃圾都很轻，就最后剩了辆破三轮，把一个丧尸腿砸折了。”
肖北听到这个答案后很不满意，没有答复梁鑫。
梁鑫看着肖北举起了枪，对着丧尸的下体就是一梭子。
“啪啪啪啪啪。”
丧尸的下体被打的血肉模糊，梁鑫莫名地一夹腿，好像这一梭子打在了他下体似的。
“以后做事没做到就没做到，不用和我解释理由。”
“好的九哥。”
肖北的弹仓已经清空了，大骂一声草。
“这腿都快突突下来了，就是不死？”
最开始杀丧尸的时候肖北都是照着头砍，因为那样更方便快捷，但是肖北没想到，这玩意好像就打头打的死，要是自己照着身子砍，早被咬了。
肖北不信那个邪门，又上了一梭子子弹，不断地在丧尸身上开了一个又一个的洞，可不管丧尸被打的怎么凄惨，就是没有挣扎哀嚎，也没有失去生命体征。
“啪。”
最后一枪开在了心脏上，肖北观察了两分钟。
还是没有死。
此刻的梁鑫已经吓得俩腿直哆嗦，打起了摆子。
自己的大哥莫不是有什么喜欢虐待的癖好不成？找不到人虐就虐虐丧尸，要是哪天自己惹他生气了？
“梁鑫，不叫你三金了，我中学班主任叫赵三金，叫起来怪别扭的。”
听到后的梁鑫点了点头，心想你叫啥都成。
“刚才我实验了一下，你记住了奥，丧尸身子不管怎么破坏都是死不了的，虽然很不科学，就像你的能力一样，在我看了也很不科学。”
梁鑫的语气有一些奇怪。
“嗯…好，知道了。”
肖北听出了梁鑫的语气不同，转头看了他一样，心中不解。
“我看你一直在那打丧尸，离那么近不可能练枪法，以为你有特殊癖好呢…”
肖北嘴角抽搐，没有解释啥，然后一枪打爆了丧尸的头，绿水飞溅。
“打头才能致命，把衣服脱了。”
“嗯嗯，啊？”梁鑫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把衣服脱了。”
梁鑫欲哭无泪，这是弄啥嘞。
“哥，我…你想干啥。”他又后悔来搭话了，觉得肖北不会真有啥特殊癖好吧。
“快点！”
肖北不耐烦道，心想怎么这么磨磨唧唧的呢？
就在肖北的举枪注视下，梁鑫把衣服一件件全脱了，就留了个裤衩子，搂着胳膊，瑟瑟发抖。
肖北拿枪绕着梁鑫不断观察他的身体。
“你说，你的碰见了丧尸，从丧尸的手里抢来的望远镜？”
“对，准确的来说也不是抢，是丧尸死了之后我才拿到的。”
“那既然你杀了丧尸，为什么不知道丧尸的特点，刚才还好奇我在干什么？说！”
肖北把枪抵住了梁鑫的脑袋，肖北已经自己观察完了梁鑫的身上，没有丧尸的咬痕和抓痕，他不太怀疑这方面，因为梁鑫从那边过来至少需要接近一个小时，正常人被咬肯定已经感染了。
不过反正都要逼问，一起查明了才稳妥。
刚才肖北做实验的时候就觉得梁鑫有问题，一个人杀了丧尸怎么会不知道丧尸的弱点？那他是怎么杀的。
肖北开始怀疑梁鑫嘴里的真实性了，也许他根本没有杀丧尸，也许他是别人派来的探子，也许他还有其他同伙。
梁鑫都快吓傻了，心想这突然是干什么，刚才咋不问呢，他一五一十的回答。
“丧尸是自己掉下楼摔死的，当时我被逼到了边缘，丧尸朝我扑来，我已经吓傻了，最后我直接脚滑掉下了楼。丧尸也跟着掉了下来。”
“那你怎么没摔死？”
“差一点就摔死了，但是最后我突然就获得了爬墙的能力，我在掉到一半的时候，脑子已经空白一片了，就在我快要摔到楼下的时候，我接触到了墙面，然后鬼使神差的俩手一拍，就像吸盘一样牢牢地固定在墙上了。”
“这么匪夷所思，你觉得我会信？”
其实肖北已经相信了，但是他不信梁鑫这个人，他还要逼问出更多的信息，方便了解梁鑫，不能养虎为患。
“真的，九哥，骗你死全家。”
“那你还有什么能力？”
“除了四肢能爬墙吸附物体之外，我还可以…”
“可以啥？”
梁鑫的脸色异常的尴尬，他确实不止一个能力，其实以肖北和他现在的距离，自己是可以冒险用这个能力把肖北的枪夺过来的。
直觉告诉肖北，梁鑫此刻肯定动了歪脑筋，他将手扣在了扳机上，缓缓下压。
最后梁鑫决定不冒险了，他对肖北一开始是没有什么信任的，想着混口吃的，然后再偷偷把枪顺走，自己有这能力，再加上枪，就啥也不怕了。
肖北态度很恶劣。但是梁鑫觉得，对于一个陌生人，不仅给了他吃的，还给了他药物袜子和鞋子。
虽然互相心底并不信任，但是这种恩情确实存在的。
“还是算了吧。”
好歹算自己半个救命恩人。虽是一饭之恩，但在这末世中，又能有几个人会保持一丝人性的善良呢？
“我给你演示，不用开枪了。九哥。”这句九哥才是梁鑫发自肺腑的，一个和自己一样同龄人，能有这般心计，自己是着实佩服的。
肖北依旧眯着眼，扳机已经被扣到了临界点。
只见梁鑫把头歪到了旁边，嘴巴一张，舌头一下弹了出来，细长，柔韧，整整有两米长，还可以做一些弯曲的动作，片刻后，梁鑫把舌头缩了回去。
“真是…不可思议啊。”
肖北并不震惊，但是他要表现出异常震惊的样子，为的是掩饰自己有能力的事实。就像现在的对峙一样，他在社会之中待了两年，才参悟了人心的险恶变化，在这个世道里，人心的险恶更是一定会被无限的放大。
“砰！”
肖北还是开枪了。
梁鑫下意识闭上了眼，没有闪躲。
这一枪擦着梁鑫飞了过去，最后打在了天台围墙上，被打出了一小片裂痕。
这是肖北最后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