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师尊的艳史
不多时瑾白回神再次开口。
“良山帮这些年还好吗?”
“嗯,还不错,老天赏饭雨水充足,基本都能自给自足。”
“那很好了,如今外头战乱加剧,能安身立命已不易。”
“是啊,别的也不敢奢求,但我哥却总暴躁着想我嫁人。”
“你还一个人?”
“嗯,我现在也到处行医了,所以才能这么快知道你们回来。”
“挺好,自己有事做比较充实。”
“白哥哥回来待多久?”
“这几天吧,回来是因为吴忧想奶娘了。”
“呵,我一想也是,所以马上就过来叨扰了,想弥补当初没能好好告别的遗憾。”
“不用遗憾的莫眷,即便当初我不知情,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我知道,可我不甘!”
“”
“这些年我还是很想念白哥哥。”
“莫眷,你一个女子到处走多有不妥,还是赶紧找个人一起帮衬吧。”
“白哥哥也叫我找夫君吗?”
“嗯,至少你能有个保护。”
“呵呵~”女人忽而笑了,好似在悲悯自己。
“”瑾白敛着眸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吃瓜人士周衍熙则大气不敢出,就怕两人突然想起他来赶人,故事正是高潮阶段呢。
“怪只怪豆蔻之年遇到的人太过惊艳,往后别的再也入不了眼了。”
“别那么想莫眷,我其实没那么好,说真的我背地里可多龌龊想法了,只是隐藏得好。”
“我不信,因为你曾说过好与不好不是用眼睛看的,而是用心。”
“是那样没错,但我们也要分清逻辑,那或许是你主观臆想给我加了一层圣光呢?”
“呵~,即便是那样,那这圣光也是独你才有,别人为什么我想强加也加不来?”
“”瑾白语塞,似乎有被棘手到。
周衍熙则再偷偷暗想,这女人不愧是历经年岁磨砺,一通爱意表达换谁也招架不住啊,他都有被感动到。
“白哥哥,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我”
“莫眷。”瑾白打断了对方,“人无完人你知道,或许尝试着向下兼容你会得到不一样的幸福。”
“”
“两个人相处总要试着去发现对方的好,日久生情也都是这么来的。”
“就像当初的我们吗?”女人收回目光,接着缓缓叹息,“其实我知道,当初若不是我死命痴缠,我们之间也不可能有什么。”
“”
“可是白哥哥,向下接纳其实也是一种本事,你能轻松做到而我却不能,我有尝试过的。”
“”
“我说这么多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白哥哥知道,我当初并不是有眼无珠,也知道自己得了多大的便宜。”
“谢谢你莫眷,但我真的没那么好,你看我徒弟就时常狠我狠的牙痒痒,清明异常。”
“欸~师尊你别乱赖人好吧?”说完周衍熙才反应过来,妖男突然扯上自己肯定另有目的。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是谁时常露出小狼崽的眼神?”
“呃~,好像是有,但有时候师尊你是真坏。”周衍熙附和,妖男应该是想尽快说服这个女人,或者是想转移话题。
“呵呵~这或许是你们师徒之间的相处模式吧,我该走了,想说的已经说完。”
“好,我送你。”
目送两人出屋,周衍熙心情不错,他内心早已被八卦填满,瞬间也理解了村头大爷大妈们唠别人闲事的快乐。
妖男很快回来,看表情似乎不受什么影响,之后师徒两又如常练武了。
这期间周衍熙有一箩筐好奇想问,他是真的好奇,特别是妖男的来历,他先前就没好好问过,现在两人关系没那么淡了,对方应该会回答的吧?
不过还是等晚上,现在先给对方梳理的时间,看今天那反应妖男多少也是有很多疑惑的。
然后待下午师姐回来,周衍熙就拉着人悄摸说话,他想先从对方身上得点情报。
可是一番对话完毕师姐除了惊叹和疑惑外,并没有给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那女人的来历周衍熙大抵知道了。
对方就是附近一个山贼的妹妹,当初妖男上山采药时被劫,然后洋装受俘跟着去了,本想一锅端掉却没想到贼窝还怪可怜,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和战乱逃亡者,是自主而成的一个散贼窝,也还没机会行什么大恶,于是一番来来回回,妖男和那女人相熟了,之后那女人便跟着妖男学医,再之后应该就是那样了。
周衍熙对这女人的好奇已经过去,他现在又对那个干预人家桃花的神秘人感兴趣了,甚至暗赞对方干得好,不然他都没机会拜师。
很快到晚上,周衍熙早早就上床等着,他是睡里边的,所以一般也都要比妖男先上床,不过今晚妖男似乎有些慢,他都快要睡着了人还没回房呢。
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的周衍熙感到被人推了一把,他条件反射将人一拉,瞬间猛的拽着人迅速滚倒,等压着人时他才清醒过来。
“师尊”
“”瑾白犀利的眸光至下而上凝视,透出的不悦仿佛在说‘逆徒找死?’
“对不起师尊,我正做梦呢,刚好梦到和瘾元长老的弟子对战。”
“我还以为你被哪个魍魉附身,滚下去。”
“哦,是。”周衍熙是红着脸迅速滚的,他暗喊要命,原来妖男是洗头发了,披散着的样子还被他压上,很难不让他东想西想啊。
“被子收一收,挤到我这边了。”
“哦,是。”
两人很快躺好,瑾白一个挥袖就灭了烛灯,周衍熙则已经睡意全无,他先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接着开始腹稿想问的事。
“师尊,刚才我弄疼你了吗?”
“你说呢?莽莽撞撞像一匹好战的蠢狼。”
“呃~那师尊哪里疼?弟子给您揉揉。”
“滚,老实睡你的觉。”
“~睡不着了,师尊这么一说弟子内心愧疚。”
“你愧疚?你当我是刚收你这逆徒的时候?不懂什么叫痞子道歉?”
“呵~嘿,师尊说的什么话,弟子早就从良了好吗?”
“少扯蛋,要是不困就滚出去守夜。”
“困~,师尊别老怼弟子嘛,您之前都是好脾气的。”
“你哪只眼看到我好脾气了?”
“好吧,总之上梁不正下梁歪,弟子就当您是在说教了。”
“屁话怎么这么多?要是有事就快说。”
“恩~弟子刚才梦到师尊带我回您的故乡了。”
“我的故乡?”
“嗯,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听了那姐姐的话导致的。”
“那故乡长什么样?”
“不记得,梦里只知道那就是师尊的故乡,然后我和师姐都好开心。”
“”
“师尊的故乡在哪里?”
“不知道,我其实没有幼时的记忆。”
“啊?师尊失过忆?”
“嗯。”
“那么说师尊并不是没亲人,而是不记得了?”
“也许吧,不过有也不想认。”
“为什么?因为他们阻碍师尊的情路?”
“肤浅,如果是亲人为什么不和我相认,我又为什么要去认他们?”
“呵~,说的也是,不过师尊不好奇吗?”
“没什么可好奇的,影响不到我就行。”
“可是影响了呀,师尊如果再相恋他们又出来捣乱怎么办?”
“那再说,你瞎操什么心?”
“您是我师尊我当然操心啊我还以为能去师尊的故乡走走呢。”
“你梦里不是走了吗?赶紧睡觉。”
“好吧。”
之后的两天没发生什么事,师姐到处逛也回味够了,于是三人在第四天和乔大娘辞别,大娘依依不舍相送五里地,师姐同她两人是吧啦吧啦掉泪啊,那场面堪称送儿上战场。
周衍熙暗中摇头,不过他也能理解,对师姐而言奶娘已经算半个娘,对乔大娘而言师姐也算半个女儿,出现这种现象才正常。
“回去吧奶娘,我们有空会再回来的。”
“一定啊,我等着你们。”
“嗯嗯,您快回去,我们上车了。”
“要再回来啊,忧儿。”
“嗯嗯,奶娘保重,我一定再回来。”
“保重一路顺风”
叮嘱早已远去,马车吱呀行驶也好一小段了,师姐却还在拿着手绢抹泪,周衍熙不知怎么安慰了,看向妖男时对方已经在闭目养神,似乎是不想看这种场面。
“师姐哟~,你眼睛要肿了。”
“呃我控制不住,一想到奶娘一个人我就呜~。”
“她都习惯了,不会孤独的,她自己也有说。”
“你不懂,会的,说当然都是这么说。”
“那不是还有左右临舍吗?她孤独不了。”
“那个能和亲人比?你还是什么都不懂。”
“”周衍熙语塞,或许他真的不懂吧,不过女人的心思都这样吗?还有师姐总怕谁谁孤独,是不是说明她内心也是孤独的?
“竟然到这了,就再去看看你娘吧,看完她我们再回去。”瑾白突然开口。
“好,听师尊的。”吴忧收了泪,再度看向窗外,“我们也好几年没去看她了。”
“往年你也没主动提,我以为你不想她呢。”
“我想有什么用,我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跟你现在差不多,你可以按着自己的相貌想。”
“嗯?师尊戏谑我?你不是说我应该更像我爹吗?”
“那时候你还小,谁知道现在越来越像你娘了。”
“真的?”
“嗯~,不过你娘可不像你这样爱哭。”
“我娘是什么性子的?”
“也跟你差不多,除了爱哭以外。”
“嘁~师尊说就跟没说一样,劲忽悠我。”
“呵~”瑾白笑笑不说话了。
周衍熙默默听着,他本想问要去什么地方,可一想又打住了,因为问也白问,他肯定不知道哪跟哪啊。
“师尊,我娘当初只有你这个朋友吗?”吴忧再度开口。
“算是吧,别的关系都不怎么样。”
“那您和我娘一起作伴修炼多久?”
“应该有十多年,具体我不记得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呃~我是在想,为什么你们俩就没发生点那什么。”吴忧害羞着以自己两食指相击,算是以手势替代含糊部分。
“呵,情爱这种东西要看缘分的,当时我跟你娘也只顾着提升修炼,因为身边多的是各种欺压霸凌,哪有时间想别的。”
“呜~,那真可惜,要不然师尊就是我爹了。”
“别可惜,我现在和你爹也没多大区别。”
“可是如果是亲爹就更好啊。”
“那你要是不介意就改口喊我爹?”
“那不要,大家都知道你不是,而且我喊师尊也喊习惯了。”
“师姐,你不只是有师尊,还有师弟我呢,当然还有我三哥,我们都宠你护你。”
“呵呵~,好~!”
“所以师姐别觉得自己孤零,你身边的爱一点也不比有父母的少。”周衍熙是真心慰劝,他这个师姐的身世确实有点可怜,据说出生没多久娘就死了,然后被托孤给妖男,还有至今也不知道自己的爹是谁,连妖男也没见过。
“嗯嗯。”
几人就此沉默了会,但经过刚才一番交谈大家都没了困意,于是吴忧又再度开口。
“师尊,你说我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是说什么样的人才能吸引到我娘。”
“我想应该是个不错的人吧,你娘喜欢厉害的。”
“厉害的?”
“嗯,比如有强大本事的,我大致猜应该在王侯将相的范畴中。”
“是吗?嗯~有很大可能”吴忧兀自思量着,“然后她应该是怕我被后娘欺负,所以才托孤给师尊?”
“应该吧,你是想去找爹了?”
“没有,我找他干嘛,托孤就说明我娘不信任他了。”
“那你不好奇?”
“好奇也不找,他都不找我我干嘛要找他,热脸贴冷屁股。”
“呵呵,你娘当初是耗尽最后一口气把你送到我手中的,从这点看我也觉得你爹多少靠不住。”
“就是,不说他了,我想想给我娘烧点什么,她也不给我们托个梦什么的。”
一旁周衍熙暗想这师徒两果然是师徒,连对亲人的看法都是一样的,他这个有父母疼爱的理解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