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狗咬狗
没气儿了?
闹出人命可不是小事,乔明月精神一振,连忙向那边走去。
“明月,别过去,地上都是血。”聂曼丽看到乔明月,赶紧过来扯她。
那么大的一滩血,她看到都害怕,明月不得吓得做噩梦啊。
朱佳慧一脸惊恐,声音颤抖着,“庄,庄姨把丁艳红打死了。”怎么听都觉得像看热闹不嫌事大。
邹煦走过来挡在她面前,安慰道:“朱知青,你别看了,不用怕,我们都在呢。”
庄玉梅此时也有些怕了,看向自己的手,“这可不是我干的,我扯的是她的头发,她流血的可是下身。”
陈向阳悄悄往后退了两步,心里也是一阵发怵。
要是他妈真杀人了,那他以后不就是杀人犯的儿子?
朱佳慧抖着嗓子,“会不会,是你推了她她才”
庄玉梅顿时怒了,恨不得把朱佳慧生吞活剥,“她是自己突然倒在地上的,关我屁事!”
你说一句她说一句,就是没人去管地上的丁艳红。
听见出事的是丁艳红,乔明月也懒得上前了,但瓜还是要吃的。
她偷偷问聂曼丽:“曼丽,她们俩这是怎么回事?”
上一世这两人可是相见甚欢亲亲热热的,怎么现在一见面就闹到出人命的地步了?
聂曼丽明目张胆地跟她咬起了耳朵,“这个老巫婆来帮她儿子干活,见到个女的就看不顺眼,就跟他儿子是唐僧肉似的,谁都馋,我呸。”
先把庄玉梅骂了一顿,聂曼丽才道:“具体的我们也没看见,反正她就说丁艳红勾引她儿子,就开始动手了,还没撕两分钟呢,丁艳红人就啪啦往地上一倒。邹煦刚刚探过鼻子,说是没气了,现在刘放叫大队长去了。”
她幸灾乐祸,“反正有事没事这老巫婆都讨不了好。”
有事就去坐牢,没事说不定要被坑一笔。
乔明月看向似乎余恐未消的朱佳慧,没有错过她脸上那一丝得意。
这时大队长齐志国赶过来,看到这里的场景也是一惊,地上的丁艳红脸确实白得跟纸似的。
大队有知青出了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
齐志国赶紧让刘放找人去套牛车,伸手试向丁艳红的鼻子。
完了,还真是没了气儿。
邹煦在一旁道:“大,大队长,她真死了?”
朱佳慧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突然哭了起来,“大队长,庄姨肯定不是故意的。”
朱佳慧捂着眼睛,谁都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心里暗自在洋洋得意。
没想到这辈子这么容易就能把丁艳红解决掉,还能顺便解她上辈子一直被庄玉梅挑刺的气。
这可真是一石二鸟。
蠢货,都是些蠢货。
一想到自己上辈子被这么些蠢货玩弄于手掌之中,她又气得浑身开始颤抖。
不过别人(特指邹煦)还以为她是害怕。
庄玉梅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地叫了起来。
“都别嚎了。”齐志国呵斥一声,“还没死呢。”
齐志国没好气地看了仍继续装死的丁艳红一眼,按在她脖子上的手指能够感受到明显的脉搏跳动。
好个心思狡猾的女知青,还会借着装死来把事闹大了。
不过鉴于他对这个跟着儿子下乡的公鸭妈更没有好感,齐志国暂时没把这事声张。
陈向阳满脸的庆幸,“她真的没死?太好了太好了。”
这下他就不会是杀人犯的儿子了。
朱佳慧则是不信,“她没死,怎么可能!她流了这么多血,刚才邹煦探鼻子也没气儿了,怎么会没死呢?!”
乔明月扫了她一眼,果然是个蠢货。
齐志国语气沉沉,“怎么,她没死你还不乐意了?!”
“没,我没这个意思。”朱佳慧缩了缩脖子,不敢继续说话了。
这时刘放已经带着人套上牛车过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大队长,送医院不?”
“这种人就是贱命一条,有口气儿往土上一扔就能活,要去啥医院”听见人没死,庄玉梅又开始嚣张起来。
往医院送的话到时候要她来出钱怎么办,以后自己跟儿子在乡下的日子还长着呢,本来下乡带的钱就不多,平白无故多些开支,谁能乐意?
不把钱紧紧攥在手里,拿什么给她儿子买东西补身体。
想着,庄玉梅又叫起来,“对了,这个贱胚子,不仅妄想勾引我儿子,还偷我给我儿子带过来的馒头吃,等她醒了得让她赔!”
“你给我闭嘴!”齐志国脸色彻底黑了。
他狠狠扫了庄玉梅一眼,也不知道是哪个城里来的,比他们乡下的女人还要不讲道理,这儿也是她能撒泼的地方!
“送医院!”齐志国下了令。
但丁艳红屁股那血乎啦歃的,几个知青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万一把人抬坏了怎么办?
聂曼丽在乔明月耳边试探着道:“明月,你说她这血,是不是那个月事血啊?”
乔明月明显看到边上的朱佳慧一怔,显然是想明白自己不仅被骗了,还可能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被丁艳红利用,顿时又气得发抖。
就在这时,丁艳红眼皮动了两下,慢悠悠地“醒”了过来。
刚一睁眼,她就憋着嗓子开始哭,声音颤颤巍巍的,“我现在是不是已经死了?”
不等人回答,她又自顾自地演起了反应过来的戏码,“不对,我应该还没死。好痛,我全身都好痛。”
丁艳红伸出手指向庄玉梅,“就是这个女人,把我打成这样,要是今天不给我个满意的说法,我就去举报!”
庄玉梅嚷嚷:“好你个小贱人,莫不是自己有病故意要赖到我身上吧,我刚刚就轻轻扯了一下你的头发,哪会那么严重,你再装!”
“大队长,你可给我做主啊。”丁艳红不接茬,从之前开始她就做好了打算,这个女人穿的衣裳一看就不错,肯定有钱。
又要上工又要打扫牛棚,她都快累死了最后工分全是乔明月的,队里分的那点粮食她换了一大半,把钱给家里汇了过去,现在每天只能喝几口水,真的已经快不行了。
“你想怎么样?”齐志国问道。
丁艳红一下就来了精神,“我要她给十块的医药费和十块的营养费,而且我伤得这么重,最近肯定不能上工了,还得赔我十块钱的误工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