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语点醒梦中人
十年过去了，自己也十八岁成了年，这十年中只要不上学，就跟着二叔游走于各个村子，然后偷吃贡品。
十八岁对别人来说兴许是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可对杨洋来说却是一场劫难。
成年后，政府断了补助金。二叔二婶也顺理成章的放弃监护权，说既然成年就要靠自己本事养活自己。
好在这十年里，随着年龄与心性的成长，杨华和他的逐渐关系好了起来。会从厨房偷东西送到草棚，会将零花钱分一半给他。难道那次对他天灵盖那一掌给他打的人间清醒？
这不，准备离开大青山之际，想了想还是决定带他体验一把偷吃贡品的乐趣。
“哥，这十年来你偷吃了多少贡品呀。”
杨洋略加思索说道：“应该不到一百次，没细数过。”
杨华伸出大拇指称赞道：“你真牛，一百次，就是一百个死人，你就不怕吗？”
怕？有什么好怕的？老子可是贡品之神！
吃饱喝足，杨华顺手拿了两个苹果在口袋里，准备带回去晚上再吃。
杨洋看到后说道：“要么在这吃，要么放回去，贡品没有带走一说。”
“其他的都吃了，这个我带回去吃不行？”
“不行!”
“这又是啥规矩？”
杨洋见他不想放回去便说道：“还记得咱们小时候，村里死的那个流浪汉吗？”
“当然记得，听说死状挺吓人的，害我几天不敢上山。”
“没错，当时他尸体旁边就有两个大苹果，从山上带下去的贡品。”
“啊？！”
杨华赶紧将口袋中两个苹果掏了出来，放回原处，跪在墓前疯狂磕头。
“对不起，对不起，还给你，还给你。”
杨洋看着他这般模样笑了笑，胆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小，一句话就给你骗的多磕三个响头。
吃完贡品的杨洋并没有心情大好，因为这份贡品的主人也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干了一辈子农活。
吃了这份贡品，他现在可以像个有着四五十年农作经验的农民一样，挥舞镰刀割麦子，毕竟这份贡品的主人，三代贫农。
十年了，从偷吃第一个贡品是个乡村医生以外，其他大多数的贡品都是种地农作技能，没有太大用处。
本以为这次是个大户人家，肯定有着常人不及的技能，哪怕书法绘画也行啊，可惜失策了。
“哥，接下来你准备去哪。”
看样子杨华也是知道自己被赶出家门的事情，能关心就很不错了，并不指望他可以恳求二叔二婶让自己继续留在家中。
杨洋认真回答道：“大青山的贡品吃够了，也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想去大城市闯一闯。”
“对，大城市的贡品肯定都是大鱼大肉，不像咱这大青山都是苹果和饺子。”
杨洋被他的话逗笑，不过确实是这样。可能本地习俗有关，毕竟在电视里看着财神爷，土地爷庙里供奉的都是猪头，牛头啥的，那多气派。这些年饺子都他妈吃吐了。
等下！
财神爷？土地爷？我为什么不直接去偷吃他们的贡品？那不就是有财，有地了？到时候再偷吃个关二爷的贡品，卧槽，文武双全啊！
杨洋狂喜，抱起杨华疯狂摇摆。
“弟弟，一语点醒梦中人啊！”
杨华呆若木鸡任由他摇晃，心想完了完了，这时贡品偷吃多了，被上身了。
站在县城车站，看了一眼后面的大青山，说是没有一点不舍是假的，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百家饭，贡品，都是大青山的馈赠，也该心存敬畏。
“哥，我也没啥钱。这三千块钱你收着，本来我想大学的时候买电脑的，想想还是算了。”
一看就不是一次性存起来的钞票，很多张都是褶皱不堪，想必他也存了好久。
“弟弟，心意我领了，钱你好不容易存的，自己留着用，我一定在江清市出人头地，到时候你去江清上大学，跟我混！”
杨洋并没有接过了钞票，毕竟到了江清市，直接去才财神庙偷吃个贡品，那想要多少钱就有多少钱。
两人四目相对，虽不是亲兄弟，但也是一起从小长到大的堂兄弟。杨华笑了一声：“好的，哥。到时候你再带我偷吃贡品，可要挑有鱼有肉的。”
杨洋笑着点点头。傻弟弟，到时候还偷吃什么贡品，直接最好的酒店最贵的山珍海味，随便吃，而且，想打包带走直接连盆端走。
大巴的轰鸣声已经响起，两人招手道别。
杨洋坐在后面靠窗的位子上看着逐渐变小的大青山，江清市我来了！
第一次出远门，也不知大城市会是什么样的景象，也不知财神爷的贡品好不好偷吃。
各种对大城市的幻想匆匆闪过脑海，突然一个急促的呼救声响彻了整辆大巴。
“师傅，这里有人晕倒了！”
好奇心的驱使下杨洋站起身看了过去，只见倒地之人面色蜡黄，浑身抽搐。没过多久抽搐动作停止，整个人完全是休克状态。
高速上司机师傅也无法停车，焦急道：“咋回事嘛，晕车了？”
掩面哭泣的妇女连忙说道：“我也不 知道，刚刚好好的，喝了口水就晕了。”
司机从后视镜往后面看了一眼说道：“可能是晕车了，掐他人中穴！”
“掐了没用。”
“这咋搞的嘛，车里有医生嘛，帮帮忙啊，这距离最近的高速出口也要二十分钟。”
杨洋看着倒地男子肢体动作越来越小说道：“我来试试。”
妇女顺着声音看了过来，眉头一皱，“这谁家孩子，能拿生命说试试就试试？”
司机问道：“小兄弟，你真的行吗？我可就靠着这辆车养活一家的啊，要是车上出了人命谁还敢坐我的车啊。”
妇女抱着倒地男人带着哭腔道：“我拒绝！”
“休克时间已经不短了，距离下一站还有二十分钟，再不采取措施，后果很严重的。”
妇女也是没有办法，撒开手哭的更凶。
“小兄弟，你有几成把握啊。”
杨洋开口道：“十成！”
周围人开始议论起来，这毛头小子真敢说大话，还十成，哪怕感冒发烧再牛逼的医生也没有说有十成把握啊。
是啊，十成就是百分之百，这个字眼儿在医院里都是避讳的词，这小子一看就啥也不懂。
杨洋蹲在倒地男子身前，问旁边人要了条毛巾，用热水湿润后敷在男子额头。左手四指按在胸口对应四个穴位持续按压，周围一片安静，默默注视着他。
这时倒地男子缓缓睁开双眼，妇女一把抱住了他。
“老公你差点把我吓死了。”
周围鼓起了掌声，这小子真有一手，英雄出少年啊。
妇女随后握住杨洋的手感激万分。抛开刚刚失态模样不说，还是挺有气质的女人。
“下车后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抽搐性恶性休克可能和遗传病有关。”
杨洋说完，夫妻二人连忙点头。
男子递了张名片过去，江清市博健私教中心，严忻。
“小兄弟，也是去江清的吧，一个人到江清人生地不熟的可以联系我，能帮上忙绝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