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有个词怎么说来着？
妖孽惑众。
说的就是秦宇的唇，总泛着一层让人侵犯的光泽。
让人真tm想亲一口。
“小丫头。”秦宇突然喊她。
左希被吓了一跳：“啊？”
“手。”他眼角稍斜，落在左希压在输液管的手上。
“哦。”
她赶紧抽起手，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很快，低下头，浑身不自在的在轮椅上动了动。
秦宇笑着直起身，大掌落在她的头顶，轻轻一揉。
左希后背一僵。
被发现了吗？
就在她准备装疼度过此劫的时候，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头顶压了下来，带着掩不住的笑腔：“打个针都能压到输液管，你说如果让你一个人去照ct，你会不会被ufo接走啊？”
“……”
他才是外星人！
很快三楼到了，电梯门打开，脸带笑意的秦宇推着左希出了电梯，身后传来护士的道别，他敛尽唇弧，礼貌地点了点头，回头时，唇线再度被放大，宠溺的目光落在左希身上。
电梯门缓慢合上，男人颀长的背影渐渐被隔绝，护士落寞掩睫。
时隔多年以后，护士无意间看见一段关于秦宇的专访，记者问他：“是什么一直支撑你走职业运动员这条路？”
秦宇回答：“热爱。”
他说：“因为热爱，所以一切都是值得的。”
记者又问：“除了热爱，还有其他吗？”
“左希。”
两个字，铿锵有力、坚定不移。
“左希？”记者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感兴趣，“你的女朋友？”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记者惊诧：“难道有其他的进展？”
“我昨天刚求婚，并且成功了，所以，”镜头里，男人神情柔和，唇弧稍稍上扬，“准确的来说，她是我的未婚妻。”
听见这个喜讯的记者显然十分激动，连问了几个题外话，其中一个让护士印象十分深刻，因为秦宇的回答。
记者问：“是什么让你认定要共度一生的人是她呢？”
秦宇笑了笑，然后拖着笑腔、慢条斯理的回答：“因为我得了一种“没有左希就会死掉”的病。”
他说：“那个叫左希的小丫头，是我的药啊。”
——
做完ct回到住院部，秦宇前前后后接了好几个电话，几乎是同一个人打来的，因为他开口的第一句就是：“占经理。”
结束第三通电话后，他对左希说：“我下午要回队里训练，你哥后天才回来，给你找了个护工阿姨，照顾你几天。”
一听到他要走，莫名的失落感立刻涌上心头。
瞧出她的情绪，秦宇又说：“如果训练结束的早，晚上我过来看你，好不好？”
这种话，盛誉常说，譬如——
“如果我结束的早，就回去吃饭。”
可后来，等来的是一句：“我手头还有点事，给你叫了外卖，吃了锁门睡觉。”
又或者——
“如果我有空，就去。”
满怀希望的她等来了一句：“临时有个会，就不去了。”
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漫不经心的承诺，然后被猝不及防的推辞。
尽管如此，她还是抬起头，眼睛不眨一下的盯着秦宇，乖巧的应下：“好。”
秦宇笑着揉了把她的头，说了句“走了”，话音刚落，人跟着离开。
高大的背影渐渐在她的视线里模糊，强撑的眼皮没受住那满满当当的酸涩感，眼一眨，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隔壁床的小姐姐看了，关切的问了句：“小朋友，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左希一脸故作的坚强：“我没事。”
“那怎么哭了？”
左希抬起眼，看了眼隔壁床的小姐姐，问：“姐姐，你有没有失恋过？”
小姐姐摇头：“我还没谈过恋爱呢。”
“哦。”片刻，左希缓缓吐了口气，看着小姐姐的眼睛亮晶晶，然后老气横秋的补了句，“那就别谈了，挺难受的。”
小姐姐扯了扯嘴角：“小朋友，你看着也就小学吧？”
“高中。”可能是这个话题被提起的过于频繁，导致她现在反驳起来都没有太多激情。
“你恋爱了？”小姐姐问。
“刚刚那个绝逼的大帅哥，其实，”她毫无做贼心虚的本分，一副若有其事的宣称，“是我男朋友。”
“……”
自秦宇这个“男朋友”被左希公开以后，隔壁床的小姐姐就一直缠着左希问东问西，那架势都快要赶上焦曼了，护士进来换药，看见两个小姑娘相谈盛欢，不由地插了句嘴：“你这两个小姑娘，不知道的还以上辈子是姐妹呢。”
隔壁床的小姐姐立刻附和：“搞不好是喔。”
护士笑了笑，问：“任九是圣阳大学的吧？”
任九点了点头：“法学院一年级。”
可能是法学院三个字吸引了左希的注意力，护士走后，她特意问任九：“你是法学院的？”
相处了这么一圈，任九也大概了解了左希的行事作风，没脾气的笑了笑：“不像吗？”
“和想象的法学院学生不太一样。”左希老实说。
任九问：“你想象的法学院学生长啥样？”
“起码不是你这样。”
“嘿！”任九不乐意了，“你这小丫头，看着纯良无害，说话怎么这么尖酸刻薄。”
“彼此彼此。”
后来任九问：“你打算考哪所大学？”
“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而且我才高一。”
任九侧了她一眼，懒洋洋丢了句过来：“都高一了，快点想吧。”
左希：“……”
左希：“法学好玩吗？”
任九：“不好玩，无聊的很。”
左希：“那你为什么要念？”
任九：“想当律师啊。”
左希：“为什么想当律师？”
任九微微一默，接着说：“我想保护一个人，用法律手段。”
左希不太懂，但她强烈的感觉到任九的情绪低落了不少，很快换了个话题：“你是圣阳人？”
任九点头：“对，土生土长的圣阳人，你呢？在哪里念高中？”
“圣阳附中。”
任九脸色唰地一白，声音有些颤：“哪里？”
“圣阳附中。”左希重复。
一刹那的寂静，左希眨了眨眼，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是看着任九愈发越难看的脸色，有些踌躇。
“那个……任小九。”
自两人互通姓名后，任九觉着左希脾性好玩，就给她取了个小名叫左小希，左希不服，于是喊她任小九。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任九牵强的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掩饰着：“伤口疼了下。”
左希自然的配合她：“所以我才劝你说话的时候不要面目狰狞。”
任九：“……”
没几久，护工阿姨给任九送来了饭汤，任九喝的慢，左希眼睁睁看着她喝难受也无聊，干脆睡觉，一觉醒来已是晚上，任九又在喝饭汤，左希差点怀疑自己出现幻觉，问任九：“你这是晚饭？”
任九下巴朝窗外一点，华灯初上：“难不成是早饭？”
“……我怎么感觉你喝的就是中午那碗。”
“我还感觉你穿的就是昨天那件呢。”
“任小九！”
“左小希！”
两姑娘正拌着嘴，病房门突然被敲响，左希抬头，整个人一愣。
同一瞬间，她的脑海突然闪过许多关于秦宇的画面，他曾说过的五分钟，他曾给她戴过的棒球帽，他曾给她点过的肉馍，他曾……
最后画面定格在校门口，他揉着她的头，定定扣下一个字：“来。”
那感觉就像是绕着太阳公转的地球突然不转了，换成了太阳绕着地球转，一圈接着一圈，荒唐的有些过分。
“傻了？”他人走近，一把揉住她的头。
左希没有挣扎，只是抬了抬眼，讷讷地问：“你训练结束了？”
“如果我说没有结束，偷偷溜出来看你，会不会很感动？”
“……”
任九突然插了句话进来：“左小希，这就是你男朋友啊？”
左希：“……”
秦宇：“？？？”
这时，护士过来喊了句：“37床任九，过来换药。”
左希何止是感激涕零，等护士姐姐死后，她一定多烧几沓冥币，让护士姐姐在阴间过的挥金如土。
任九走后，秦宇目光下滑，落在左希脸上，饶有兴致的开口：“男朋友？”
“……”
左希只想装死。
秦宇明显不想放过她：“左小希，你能解释一下吗？”
左小希三个字从他嘴里喊出来，听的左希那个心惊胆战，踌躇两秒，她抬起头，一双无辜的葡萄眼直勾勾盯着秦宇：“我想应该是你的某些行为、某些言语以及某些眼神让任小九误会了。”
秦宇扯了扯唇角，她这一刀将自己摘的真干净。
“我知道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所以你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呢也很正常，不过表现的太明显让别人误会就是你的不对了，”对上他那双漆沉黑亮的眼睛，左希的话音突然停住，最后故作正气凛然的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不说了，这亏吃都吃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下次注意就行。”
“……”
玩笑归玩笑，正经回来后，左希还是认认真真的跟秦宇谈回这个问题：“不然我还是跟大家解释一下吧，万一你女朋友误会了就不好了。”
这绿茶行为，左希不仅不以为耻，反而以此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