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好好成长
春节时候外面有很多放烟花爆竹的，赵悯康怕陈鹭起再着凉冻着，便没带他出去看烟花，反正他家住十六楼，在阳台上看的更清楚。
除夕夜十二点整，赵悯康捏了捏陈鹭起的小脸蛋，从背后贴住他，温声道：“这是我们的第一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日子就这么不疾不徐的过着，六年的时光很快就过去，陈鹭起凭借优异的成绩，被本地的一所私立初中成功录取。
这所私立初中要求必须住校，陈鹭起决定放弃名额，去不住校的公立学校。
私立学校唯成绩论，给他这个第一名破了例，允许他走读。
赵悯康高兴的奖励了自己一顿火锅，以表彰自己教子有方。
这六年里，赵悯康教陈鹭起做饭，其他全都买了相应的电器，还把原先一间空置的屋子给他开辟出了书房，两面墙装了到顶的书架，一面给陈鹭起放想要的书，另一面放了自己爱看的两个男人这样那样的漫画。
陈鹭起在桌子上做功课的时候，她就在一边翻漫画，看到动情处还要掉眼泪。
每当这个时候，陈鹭起都会叹口气，递给她一包纸擦鼻涕。
小起子不愿意住校，说不定是舍不得她这一面墙的漫画。
赵悯康有理由怀疑他趁她睡觉时候把她的珍藏都翻过一遍，但又不好意思问。
算了，孩子大了不由人，就算霸道总裁喜欢男人，那她也不能拦，自己养的孩子，就要尊重他的想法。
初中的小起子比小学忙碌了一点，早上要起的更早去上学，学校离家也不过两条街，赵悯康每天要五点半起床帮小起子准备一点早餐，再送他去上学。
她在路上很少看到有家长接送孩子了，也怕陈鹭起觉得不好意思，又不好张口，就很贴心，给他买了自行车。
初中中午在教室休息，陈鹭起早出晚归。赵悯康呆着无聊，每天晚上溜达着去接陈鹭起放学，走着去，让他骑车载着回来。
她就坐在陈鹭起的车后座，搂着少年纤瘦的腰，两只脚不老实的乱晃。
晃着晃着，少年的个子就蹿了起来，初中真的是个长个子的时期，原先长到和她差不多高的弟弟，不经意间就蹿得，需要自己仰视他了。
赵悯康看着手里的牛奶，放弃了长高的想法，算了，一家有一个高的就够了。
中考是一个分流的关卡，所有家长都操心孩子们的学习问题，赵悯康还是不怎么在乎。
陈鹭起也有好奇过，甚至故意掉名次想看她的反应。
赵悯康冷哼一声，对他说道：“人生有起伏是很正常的，再说他们哪儿能比过你呢，你就放心学习，那不能有意外。”
她毫不动摇的信任让陈鹭起浅浅笑了起来，从那以后，他再没从第一的位置上下来过。
初三时候，学校安排特别紧张，陈鹭起干脆让赵悯康不用起来给他准备早饭，他在学校吃就可以。省了早起和晚上接，赵悯康又睡得早起的晚，俩人愣是一周没见面。
终于一天，陈鹭起犹豫着说，想吃她做的饺子，赵悯康便做好了饺子，等他回来。
每天晚上陈鹭起回到家，都能看到她在沙发上等着他，还做了他点名要的饭菜。
他总是吃很多，赵悯康看得捶胸顿足，吃那么多还不胖，然后捏着自己的肉肉流下了肥胖的泪水。
中考很快就来临了，赵悯康买了一大捧五颜六色的花在考场外等着陈鹭起。
陈鹭起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她，她憨憨笑着，一脸不太聪明的样子，可就是让人安心，看到她就觉得，什么也不用怕。
赵悯康又带他去吃火锅，她爱吃辣锅又最讨厌花椒，偏偏夹起来的菜或者肉都粘带着花椒，她撅嘴看着陈鹭起，陈鹭起就拿了一个盘子，把夹上来的花椒都挑出去后，再把肉给她放到碗里。
赵悯康觉得，孩子还是没白养。
今天吃饭时候，赵悯康还点了瓶酒，不醉人但是喝得脸红扑扑的，她像一只小狐狸，可爱得让人想rua。
回去的路上，陈鹭起抱着花，赵悯康抱着他的胳膊哼唧。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变老，确实，在这边的时间总共加起来也就是原来世界的半年，自己没有长大，可陈鹭起越来越高，快要长成一个男人了。
她也是真正认识到，很快等他上了大学，认祖归宗，她的任务大约就完成了，也就不过是三五年的时间。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些年的相处中，陈鹭起早就成了她的家人，陈鹭起孤苦无依，她又何尝不是。一想到自己终将回归一个人，就越舍不得现在的小起子。
等我走了，你会想念我么？
陈鹭起把花放在书包里，背在前面，把哼唧个没完的赵悯康背在背上，慢步走回家。感受到脸侧逐渐匀称的呼吸，他想，如果一辈子都这样，那便很好。
暑假给陈鹭起过了十六岁生日，陈鹭起一如既往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生日礼物，赵悯康就带他去了海边。
太阳晒得很，白天赵悯康不愿意出去，只在太阳将落不落的时候出去走走。
“我原来的家就在海边。”赵悯康告诉他，“现在我和你住在一起，我们俩在的地方就是家。”
“你是我唯一的家人，我很珍惜你。”
多的她就不肯说了。
无妨，她不说，他也不问就是了。
“我也是。”他说。
中考状元是不愁择校的，外地的一所高中向陈鹭起抛来橄榄枝。那所高中必须住校，陈鹭起不想那么久才能回家，便瞒着赵悯康选择了离家最近的一所。
其实告诉了，她也不会干涉，她知道，男主的智商，不论在哪个学校都会独占鳌头，能当男主的没这两把刷子可不行。
陈鹭起如愿以偿入学一中，赵悯康送了他一部手机，并且按月打钱。
别问为什么要按月打，而不是一次性给，问就是节流。
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赵悯康也是刚刚高考完，这么多年过去了，学的知识早就忘了，装了一脑子的男人和男人谈恋爱。现在陈鹭起读高中，别说辅导了，看懂都是有难度。
陈鹭起总是独来独往，不和任何人亲近。回家也是听赵悯康说的多，自己偶尔附和几句。上了高中后，学校按成绩分班，可还是被有钱人家塞了几个不学无术的孩子进来。
这些人自己不学习，但是爱惹是生非。尤其是相中了班里的第一名。那个看起来很清高的帅哥陈鹭起。
陈鹭起不想给赵悯康惹麻烦，能躲开就不直面。直到学期末，开完家长会的他推着自行车，和赵悯康一起往家溜达。
赵悯康手舞足蹈给他讲老师怎么夸奖他，还怀疑她不是他的姐姐，直到她拿出这些年拍的照片，编了一个姐弟俩辛苦长大相依为命的悲剧故事，才骗过了老师。
陈鹭起微微笑着听她讲，却见班里的纨绔们拦在他们面前。
纨绔们在赵悯康面前抹黑他，纨绔还说，“这么漂亮的姑娘，跟我们走比跟书呆子强多了，我们可什么姿势都会。”
后面说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他冲上去，把说这话的小子打得满嘴是血，牙掉了好几颗。
直到赵悯康抱着他，让他冷静，别打了。
他回抱住她，让她别哭。
那群纨绔报了警，恶人先告状，被打伤的人躺在医院嗷嗷哭，陈鹭起死活不说因为什么打人，只说那是他应得的。
但陈鹭起未成年，赵悯康交了保释金之后把他带回了家。
赵悯康并不在意那群人怎么说她，因为那不是事实，只是看到他那样生气，她怕他打死了人，犯了法影响了他的未来。即便是男主，背了案底也会有些影响吧。
赵悯康让他坐在沙发上，给他的手背上药，“你在学校经常被他们欺负么？我给你转学吧，我们有的是钱，你不用担心给我添麻烦。”
陈鹭起抱住她，头靠在她小腹上，深吸了一口气，说：“不用，已经没事了。”
赵悯康觉得他是在难过，是啊，没有父母的孩子是容易被欺负的，她深有体会般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轻轻的安抚他。
后来听说那几个纨绔都请假了一段时间，回来后都变得爱学习了。
赵悯康这才放下心来。
只要平安度过高中就好。等他上了大学，会有家人来陪伴他的。
到时候他的家人，一定不像她一样无能，他们会把他照顾得很好。
他能灯火热闹，那她就不算白来这一趟。
高中时间也很快，无所事事的日子有时候更加难过。保守秘密的那个总是更加累。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陈鹭起觉得赵悯康越来越不对劲，经常看着他发呆，等他看向她的时候，她又赶紧看向别处。
很不对劲。
她应该是吃完自己的再抢他的，什么时候自己的都吃不完了。
他不敢问，只要她不说，他就控制住自己不好奇。
高三的冬天，自从第一年来的时候陈鹭起发烧进医院，赵悯康就不会在特别冷的时候带他出去玩儿。
当然她永远也不会知道，陈鹭起故意拉开大衣灌了冷风，就是怕她丢下他去和那个一看就不怀好意的男人约会。
今年的烟花也很好看，赵悯康使唤陈鹭起去买了几个大烟花，去广场上点燃。
大大的花朵在天空中绽开，赵悯康搓搓起陈鹭起的脸，她就这么笑着看向他，手心的温度几乎传到了他的心里。
她说：“你要好好成长呀！”
他点头回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