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促成
了却一桩事，放下难忘情。
割爱犹笑语，为人送一程。
喊毛芋头和袁宝珠的是卫杏子，她昨天去看叔叔，知道叔叔今天出院，所以就骑车去接叔叔，替他们带回一些小东小西。
卫杏子说：“要知道宝珠姐在这里，我昨天就过来了。”
袁宝珠解释说：“我怕他走得吃力，就用车把他送过来，谁知脚被碰伤了，耽搁了一晚。”
虽然路不是很宽，但还能二车并行，卫杏子就骑上前去，与袁宝珠挨着说话。
他们又骑了二三里路，离袁宝珠的家已经过半，卫杏子说：“芋头，你跟着我们不好说话，你暂时把车骑回去，以后再还。我替你送宝珠，决不会损伤她半根头发。”
毛芋头笑着说：“行吗？”
卫杏子说：“你应该把‘吗’去掉，别小看了我。我不仅要把她送到，我还会给你一个惊喜。”
毛芋头说：“有这好事，我又何乐而不为？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
卫杏子一笑：“你别担心了，以前，我难道没有带过你？”
毛芋头听卫杏子这么一说，也就无话可说了。他嘱咐了她们几句，然后就和她们道别。
毛芋头一回到家，就被两个妹妹追问，问他是不是在半路把人家丢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向两个妹妹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小妹妹问：“你到底喜欢谁？我看你们的关系很复杂。不过，无论是谁，我都喜欢，都愿意叫她嫂子。”
大妹妹也说：“两个都好，像一个模子做出来的。哥，你随便挑哪一个，我都赞成。”
毛芋头的爸妈听她们这么一说，又露出了高兴的笑容，做起事来也好像增添了不少力气。
再说卫杏子支开了毛芋头，她骑车带上袁宝珠，那技术不会比毛芋头差，袁宝珠说：“没想到你骑车的技术还这么好，带人很稳当。”
卫杏子自豪地说：“芋头的骑车技术还是我教的，只不过是他现在的技术，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她们又说笑了一回，卫杏子见快到袁宝珠的家里，于是就直接问袁宝珠：“你喜不喜欢毛芋头？”
这突然的一问，将袁宝珠问得哑口了。她说喜欢吧，当着卫杏子又不好说，况且她也不知道毛芋头喜不喜欢自己；说不喜欢吧，那是昧着良心骗自己。
正当袁宝珠犹豫时，卫杏子说道：“我看得出来，你是喜欢他的。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我目前是不可能与毛芋头结合的。我正在为她物色人选，我觉得你很合适，就不知你同不同意？”
袁宝珠先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现在听了卫杏子的话，她打消了对卫杏子的顾虑，但还是担心自己是单相思，于是羞羞答答地说：
“就算我有这个意思，还不知道芋头他怎么想？”
卫杏子直白地说：“不要假设，什么‘就算’啊，直接说，你喜欢或者不喜欢。”
袁宝珠还是不知怎么开口，卫杏子又说：“你放心，我不会与你争他。”
袁宝珠被逼无奈，说道：“我喜欢他，可我又能怎样？”
卫杏子说：“只要有你这句话，你喜欢他，那就好办了。你等着吧，其他的事就交给我。”
袁宝珠听卫杏子这么一说，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她仿佛就觉得毛芋头深情地对她说：“宝珠，我爱你！”接着，毛芋头就紧紧地抱住她，然后亲吻她，抚摸她。
卫杏子见袁宝珠神情恍惚，就提醒她说：“宝珠，你怎么不说话？你在想什么？”
袁宝珠一下子不知回答什么，就问卫杏子：“你问什么？”
卫杏子说：“你到底同不同意？同意，我就去说；不同意，我去说，那不是在捉弄毛芋头？”
袁宝珠忽然笑着说：“杏子，你真坏！你明明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可你就是不厌其烦地问，一定要诱我说出喜欢他。”
卫杏子也笑着说：“就这么难吗？”
袁宝珠直捶卫杏子的背，卫杏子说：“不要捶，否则就会摔跤了。”
卫杏子将袁宝珠送回家，然后就去接她的叔叔出院。
卫杏子回来的时候，特地去了一趟毛芋头的家。
两个妹妹都下地干活去了，毛芋头和他的爸爸妈妈在家。毛芋头的爸妈让卫杏子进屋坐下，就让毛芋头陪她说话。
卫杏子说：“我今天来，是有事问伯伯和阿姨的，你们都坐下。”
毛爸爸说：“孩子，有什么事，你就问吧，我们照直说。”
卫杏子问：“阿姨，您是否有个妹妹，小时就送人了？”
毛妈妈说：“是有一个人，但已不知生死了，一直没找到。你问这个干什么？又是怎么知道的？”
卫杏子说：“我听我妈说的，她说她可能是您的妹妹。我却不相信，但也不能否认，因为现在已经没有证人了，可她说的，又未必是真。”
毛爸爸说：“我们没有听说过，也许会有其他原因吧？”
卫杏子说：“但我妈妈咬定说有这么回事，死活不同意我和芋头的事。”
毛妈妈说：“是姊妹，你妈一定会认我们的……但现在既然这样，那么一定有难言之隐，所以我们就不强求了。你是个好孩子，是我们芋头没有福气。”
“阿姨，您别这样说！要说没福气，就应该是我。我现在的心情很乱，但我又不能否认，我想进一步查明真相。在没有弄明真相之前，我又不能耽误芋头，因此我决定替芋头找门亲事。”
“杏子，你……”毛芋头要说，又不知怎么说，于是就把后面的话呑了下去。
“我们都说好了的，我们要好好做朋友。我这次一回来，就有人跟我说媒了，我没有反对，我也希望你要考虑自己的事了。”
毛芋头听卫杏子这么说，他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卫杏子对毛妈妈说：“您觉得宝珠如何？”
毛妈妈急忙说：“当然好，和你一样，像是双胞胎。”
毛爸爸只是笑，没有开口。毛芋头却说：“八字还没一撇，你就乱说一气。”
卫杏子没理采毛芋头，直接问毛芋头的爸妈：“我就问伯伯、阿姨满不满意？”
毛妈妈笑着说：“我们当然满意，但要看人家姑娘同不同意？”
卫杏子胸有成竹地说：“这个您不必操心，你们就看芋头同不同意？”
毛芋头被逼到了这地步，他又怎么说呢，只是低头不语。
他想：卫杏子这一着，实在太妙。他既委婉地拒绝了他们的关系，叫他不要再与她纠缠不清，又让自己的爸妈不至于难堪，并且还喜欢她，不忘对她存有感激之情。
她明示要为他找的对象就是袁宝珠，她知道他父母绝不会反对；即便他不同意，也不好当着他父母的面反对。因为他父母这般年纪，迫切需要一个好儿媳。
其实，这些都不是毛芋头的难处。他也想到了他要去好好地面向未来，但在这个世俗眼光还没有完全改变的年代，他的那个“心结”还仍然在作怪。
要他同意和袁宝珠相好，他也是高兴的，人家宝珠样样都配得上他，自己没有不喜欢人家的理由。
但是人家会愿意吗？这两间矮屋，人家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再怎么说，也是骗不了人家的。而人家的条件比他好多了，这是他也亲眼见过的。
毛爸爸见儿子沉默不语，于是就催促道：“是同意还是不同，你总要表个态。”
毛芋头被逼急了：“我表态有什么用？要看人家答不答应？”
卫杏子听了这句话，心中大喜，她对袁宝珠的承诺有了把握。
于是卫杏子对阿姨说：“您大可放心了！您儿媳妇的模样，您家里人都见过，我想，您和家里人一定都满意。至于成不成，就看您的儿子去不去上人家的门；如果去，没有不成的。阿姨、伯伯，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该走了。”
卫杏子说完就向他们告辞……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