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十三铁卫
毛睿想要起身追问，这名叫蓉儿的少女，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大人还是不要失态的好，一会散了酒席，我细细给大人道来。”
毛睿害怕自己鲁莽行事，会给师妹带来危险，如坐针毡的坐在那里，心里焦急万分。
陈公公被王英刚侍候的心里乐开了花，太监就是这样，在宫里他们是人下人，到了外面就成了人上人，所有官员见了他们都极具奉承，想尽各种办法讨他们欢心。
八名侍女，两名女子趴在桌子底下给他揉脚，两名女子跪在地上给他捶腿，两名女子站在身后给他揉肩，剩下蓉儿和另一名心思玲珑的姑娘坐在两旁给他端酒喂食，献媚争宠。
毛睿默默的坐在一旁喝着茶水，多次硬着头皮拒绝了顶头上司让他喝酒的命令，这种情形让他很不自在。
而王英刚是个酒场老手，这种场合他如鱼得水，应付自如。不到半个时辰，连哄带灌就把陈公公喝的晕晕乎乎了。
既然是为了公主被害的事情前来宣旨，酒席上难免会说到关于惨案的话题，陈公公一直对毛睿的不敬耿耿于怀。
酸里酸气的说道：“这次呀，可把圣上心疼坏了，晟隆公主可是圣上看着长大的，这人说没就没了，还死的这么凄惨，也不知道你们的知县老爷是怎么当的。”
王知府恭维说道：“公公放心，这次圣上给我们机会，我们一定在一个月内破案。”
陈公公瞥了一眼毛睿，想要吓一吓他，扯着嗓子说道：“这是圣上给你们机会吗？实话告诉你们吧，整个朝堂上就没有人相信你们能破了这个无头凶案，锦衣卫都已经集结待命了。”
陈公公停顿了一下说道：“之所以没来，是咱们圣上咽不下这口气，他的皇侄女在你们这儿被杀了，不杀你们他老人家能舒服吗。
可是呢，惘然杀了你们，于太保这帮朝廷重臣又会指责圣上有违律法，圣上为了做依法治国的表率，这才让锦衣卫留在京城待命的，这一月的期限对你们来说，是福也是祸呀！”
这话一出，本来一直心惊胆战的王英刚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屋内舒适凉爽，王知府的脸上却冷汗连连，没有了一点刚才的镇定神情。
陈公公本想震慑一下毛睿，却发现倒是让王知府坐立难安，毛睿反而镇定如常，惹得他很是不乐意，出言挑衅尖声道：“毛大人，你这么年轻，有信心一个月内破案吗？”
毛睿放下茶杯说道：“启禀公公，无论有无信心，我毛睿都会全力以赴，死而后已。”
陈公公嗤之以鼻：“哼……，好一个死而后已，精忠报国。我告诉你吧，这种杀人取头的凶杀奇案不是那么容易破获的，十几年前京城也出现过苦主人头不知所踪的凶杀案，那几起凶案锦衣卫和六扇门查了十几年了，都没能破案，就凭你一个小小知县想在一个月内破案，没门！”
毛睿从这个老太监口中，敏锐的发现这些无头凶案可能会有着某种关联，也不在乎这个老太监对他不善的态度，问道：“请问公公，难道这十多年就没有查出一点线索吗？”
陈公公尖声冷笑：“怎么会没有线索，不过，咱家不想告诉你。”
他身旁正在敬酒的蓉儿，笑盈盈的说道：“大爷，来呀，您张嘴，让蓉儿把这杨梅酒喂给你喝。”
陈公公听到这名叫蓉儿的侍女叫他大爷，那心里别提多受用了，非常配合的张大嘴巴等着蓉儿吐酒给他喝。蓉儿酥手轻抬，直接用酒瓶倒进陈公公的嘴里。
陈公公被呛了一口，想要发火。看到仍旧笑嘻嘻的蓉儿，把心中的怒火又压了下去，用比女子还细的声音问道：“你是喂咱家吗？你这是在灌咱家。”
蓉儿笑嘻嘻的对老太监说道：“大爷勿怪，刚才奴家是听您讲的故事太入神，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我什么时候讲过故事？”陈公公晕乎乎的一脸懵。
蓉儿说道：“奴家这就喝到口中再喂给大爷，不过您能不能别老吊奴家的胃口，快把十几年前京城发生的无头凶案讲完。”
陈公公恍然大悟，温声说道：“你说的是这个事情呀，十几年前的那几起凶杀案，是一个杀手组织所为，他们有个规矩就是杀人后，都要把人头带走。”
“那个组织叫什么呀？”蓉儿问道。
喝的微醺的陈公公说道：“那个组织可了不得，是曾经风靡一时，大名鼎鼎的十三铁卫，后来呀，莫名失踪了，连锦衣卫都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还有吗？”蓉儿问道。
陈公公张着嘴索酒，尖声说道：“没有了。”
“哦吆，好怕呀……”蓉儿一声尖叫，其他侍女也配合着尖叫连连。
陈公公看到众女子惊慌的动作，哈哈大笑。
这个时候，缓过神来的王知府看着时机差不多了，从身上拿出一沓银票，对正在抬着头等待美女投喂美酒的陈公公说道：“公公，您看这次来我也没有什么稀罕玩意孝敬您。这些银票您收着，回去的路上看上什么就买点什么，也算下官的一点心意。”
陈公公眉开眼笑的说道：“王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公公，一点心意不成敬意。”王英刚微笑着说道。
陈公公摆了摆手：“不行，这绝对不行，你快收起来。”
王知府没有放弃，把银票直接放到陈公公的袖子里，“公公，回去的路上也给宫内其他公公们买点小礼物，就当是我孝敬他们的。”
陈公公仰头大笑：“还是王大人体恤我们这帮奴才。”
礼金送出去了，王英刚赶紧趁热打铁乞求道：“请公公这次一定帮帮下官，下官不求别的，只求能保住项上人头就行。”
陈公公把手放到袖子里，摸了摸刚才的礼金，说道：“王大人，这次是圣上亲自裁定，我们这些奴才也是无能为力。”
王英刚看着陈公公的动作，以为是那么多银票没能入了这个老太监的法眼，心里骂着老太监贪得无厌，暗自庆幸自己还有后手。
他面不改色的笑着说道：“公公，老家可还有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