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她还活着
“她还活着,这是她的簪。”
只要她活着,他便有希望了,银杏树下,无情晶亮幽深的黑瞳好似罩上了一层的雾气儿,缓缓的仰头向上,不希望自已看上去那么脆弱,直到整个人平静下来,才缓缓的出声。
“她一定去凤汾城了,我们走,去找她。”
“是,公子,”清风从地上一跃而起,看着公子镇定下来,不那么绝望,他也好像看到了希望,上前一步推着公子离去。
至于这白玉簪,并不是青瑶掉下来的,而是银轩的有心为之,虽然他心痛,可是他更希望她开心,所在在她不注意的时候,悄然的动了手脚,留下了那白玉簪。
他知道,只要无情回来,便会看到这白玉簪,只要他看到,必然会去找她的。
可是谁想到,两个人却走得越来越远了。
凰辕国的帝都离京,热闹非凡,青瑶和银轩领着几个手下,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这客栈不是离京最豪华的,而是一般寻常的客栈,人不是太多,掌柜的看到这么些外地来的客人,分外热情,给他们安排了最好的房间。
不过莫忧自从知道主子要来离京,一路上就有些不安稳,莫愁看在眼里,有些莫名其妙。
最后总算逮到机会问他。
“莫忧,说吧,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不安呢?”
莫忧一怔,没想到他的动作竟然落入莫愁的眼中,抬眸,眸中一闪而过的困扰,这是极少见的,莫愁不由得再追问。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吧,看我能不能给你分担一点,就是我不能,不是还有主子呢吗?”
莫忧愣了一下,最后竟扯了一下唇,淡然的摇头:“没事。”
看也不看莫愁,掉头回自已的房间去,莫愁在后面嘟嚷:“这是什么人啊?以后我再管你的闲事,就不是莫愁。”
说完气恨恨的回小姐的房间去了,青瑶见她一脸的不耐,忙开口询问:“出什么事了?”
“别提了,还不是莫忧那家伙,一路上都不自在,我问他,他竟然不理我,以后我再管他的闲事儿,就不是莫愁。”
青瑶正坐在圆桌边喝茶,抿唇不言不语,看来莫忧是真的挺喜欢莫愁的,除了这人,她倒没往别的地方想。
“小孩子长大了,多少总会有点心思的,你就别纠结了。”
“他长大了吗?我怎么没看到,分明还是小毛孩一个,”莫愁气恨恨的开口。
却不知莫忧此时立在门外,一听到莫愁的话,脸色更难看了,就那么定定的立在门外,好半天没有动静,最后银轩从另一间房走出来,抬首见他立着,奇怪的出声:“怎么了?”
莫忧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喔,没事。”
门外的话声惊动了里面的人,青瑶一听莫忧的声音,想起刚才莫愁的话,莫忧一定极伤心,不由得瞪了这丫头一眼,都快二十岁的人了,咋就没个少女情怀呢?真是的。
莫愁却仍不在状况之内,转身拉开门,臭着一张脸转过身站到小姐的身后去了。
莫忧和银轩走了进来,青瑶先望了一眼莫忧,莫忧整张脸都是黑的,眼瞳也阴暗难明,一言不发的走进来立在一边,而银轩看着房间里的气氛怪怪的,奇怪的开口。
“这是怎么了?”
“没事,你怎么不休息一会儿,”青瑶笑着开口。
他们一行人,连续坐了十多天的马车,才赶到了离京,本来大家应该都累了,可是现在看来,似乎都不是那么回事,每个人都还很有精神,既然如此,何不找点事让他们做。
“莫忧,莫愁,你们两个到街面上去找小乞丐,记着,要他们真心的想跟着我们,想出人头地的,别找那种以为我们骗他们的小家伙。”
“是,主子,”两个人应声,往外走,最后互相瞪视了一眼,走了出去。
房内的青瑶好气又好笑,现在两个人还真有点冤家的感觉,不是冤家不聚头啊,真不知道最后会以什么样的结局收尾,但愿两个人少些折磨,爱了就是爱,不爱了就放手。
“怎么了?”
银轩见青瑶笑,柔润的声音响起,青瑶摇了摇头,示意他坐下,自已动手给他倒了茶:“你找我有事?”
“虽然行了十多天的路,可是还睡不着,就过来找你下棋。”
他的话音一落,青瑶错愕了一下,抬眸盯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会下棋?”
银轩脸上并没有什么情绪,不以为意的开口:“你这么聪明的人不会连棋都不会下吧,这还真大出我的意外。”
那神态很认真,倒看不出来隐瞒,可是直觉上青瑶还是认为他是别的她所认识的人,而且怀疑是楚浅翼那厮,要不然也没别人啊。
“好。”
青瑶应着,掉头找了一下,房间里还真有棋,虽然是一般的棋,但处在这种地方,也就将就着用吧,拿了过来,陪着银轩下起了棋。
房间很安静,两个人全神贯注的下棋,而房门外,银轩的两三个手下正安静的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这房间一步。
时间悄悄的流逝,开始是因为无聊,可是后来却下出了趣味。
青瑶没想到银轩的棋艺竟然如此精堪,每一步都独步匠心,面面俱到,不留任何余地给别人,让人无计可乘。
这样的心思,真的好敏捷。
一局足足下了两个时辰,最后银轩赢了半子。
青瑶瞠目结舌,望着银轩,脑海中不由浮现起一人来。
他的棋艺也是高超的,这是她出宫后,第一次想起他,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不管怎么样,她并不恨他,也不怪他,他是小鱼儿的爹爹,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而且她也有那么一点喜欢他的。
如果他们最初相遇的时候,不在那场测试中,或者他不是皇帝,他们也许会相爱,和别的相亲相爱,平凡的小夫妻一样,可就因为他是帝皇,很多事情都认为理所当然,而她无法接受他的观念。
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出身环境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