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生病
“农历1998年的钟声即将敲响，时光的车轮又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痕。伴随着冬日里温暖的阳光，满怀着喜悦的心情，1998年新年将如约而至……”此时王家老二家里挤满了人，一台黑白电视中播放的正是新春联欢晚会，由赵忠祥、倪萍、 亚宁、朱军、周涛、王雪纯、刘纯燕、何炅、曾媛主持，也是陈佩斯，赵本山，赵丽蓉，三位小品王最后一次同台！这台黑白电视当时村里唯一一台，当时就引起了全村人的轰动，很多人跑过去看稀罕，特别是村里一些上了年岁的人，看到这样的电视，就会围着电视四周看上一遍，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一个盒子竟然会有人出来，有的人还纳闷这些人是怎么出来的，现在想想真的很 搞笑 。 由于信号不好，常常需要一个人在那不断的转动着天线，当转到比较清晰的时候，看电视的人不约而同的喊叫了，好了！好了！那种焦急的情绪生怕耽误了每一个镜头。正当人们津津有味的看着这春节晚会时，刘家小子焦急的跑了进来“，老赵你来出来下，有事找你”，这老赵是村里唯一一个中医大夫，怪脾气的老头，所以村里一般人跟他的关系不是很好，但唯独跟刘家小子关系不错，老赵的父亲去外地打工的时候，无意中得到了几本医术，这老赵可以说是自学成才，“咋了，老刘，这么着急”，老赵问到，“你过去看看磊磊妈”，刘家小子着急的说到“，等会我去取个药箱”。拿了药箱的老赵小跑去了刘家，眼见李嘉琳呕吐不止，面容枯黄，一看这病不是一天两天了，于是问到“，多长时间了，”“大概已经快半个月了，这不过年了嘛，想着过完年了去看看呢”，刘家小子回答到“，吃上就吐，吃上就吐，这都好几天了，刚开始以为是有了，但一想症状不合适”，老赵一边紧缩这眉头把脉，王氏在旁边着急的说到。“好像是胃上的毛病”，老赵说罢，提笔开了药方，抓了药，见这家实在是可怜，在一个跟刘家小子关系好，就让买药的钱先欠着，有了再给也不迟！吃了两副药以后看李嘉琳还是没见好转，眼看人已经快不行了，于是就雇了一辆三轮车，盘点了些去买的粮食，因为三轮车离刘家小子的村子比较远，路也不好走，就让刘家小子用驴车装到8公里以外的公路上，第二天套好驴车，装了粮食，带着李嘉琳和刘鑫磊去公路等那个三轮车，此时正时春节，村里正是热闹的时候，孩子们大清早起来洗漱完就去各家拜年，手里握着香和表(表:比如去庙里，首先是烧香，然后烧一片黄黄的纸，在磕头，那个纸就是表，并且有个说法就是点着以后那个表飞的越高，表示自己的先人有多高兴，）东家进去，西家出来，满脸的高兴，原因是大人们给了压岁钱，这边刘家小子装好以后，让刘鑫磊拉着驴车回家，但刘鑫磊还不到10岁，并且都是下坡路，不好刹车(在这个地方叫架子车，不知道的可以去百度看看样子，刹车都是在车尾底部绑个轮胎，前面扬起来以后，后面的轮胎利用地面的摩擦达到刹车的效果）大人有时候都掌握不好就翻车更何况还是个10岁的孩子，刘鑫磊哭闹这，刘家小子也很苦恼，但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让他拿回去，并告诉下坡了应该应该怎么做，看着刘鑫磊远去的背影，刘家小子的鼻头一酸。刘鑫磊在一个陡坡前愣了半天不敢下去，寒冷的天气冻的孩子和驴瑟瑟发抖，此时刚好有一个别村的汉子去刘鑫磊他们村子拜年，就帮忙把驴车赶回了家里。转眼刘家小子去了镇子医院，经过检查才知道是胃穿孔，已到晚期。人随时会没，但镇子上的医疗条件有限，得去市里医院做手术，于是刘家小子带着李嘉琳连夜去了市里医院，连夜做了检查，定成第三天做手术，原因既然是医生短缺，这两天先打点滴，天一亮，刘家小子安排好李嘉琳，就回家安排家里的事，首先去了煤场打听好了顺路的煤车，然后就在去那条路静静等着，其实这刘家小子心中也有自己的小算盘，那就是爬车，光明正大的肯定要钱，现在钱需要看病，能省点是一点，在一个煤车行驶缓慢，好趴。等天快黑时那个运煤车缓缓驶来，趁着司机视野盲区一把抓住车身空隙，小跑几步后一个猛跳双脚离地向上跳，这小子还真有点铁道游击队的做派，就这样刘家小子回了到家，王氏初见，在漆黑的身上只有几坨棉花从棉衣漏出来，顿时心疼不已，并告诉刘家小子，小姑娘已经一天没有吃奶了，饿的哇哇只哭，最后没办法只能用开水泡点馍馍糊糊喂她，刘家小子叹了口气，便走了出来，从王家老二家里借了两玻璃瓶羊奶，先让王氏喂着，这王家老二的儿媳妇身体也不太好，每天都用羊奶，所以给的并不多，这也不能解决孩子长期没有奶的的问题，于是刘家小子乘着月色去了李嘉琳娘家，看能不能帮帮忙！敲开了李家的门，刘家小子说了李嘉琳的大概情况并表示现在自己的母亲年龄也大了，就一个刘鑫磊都她头疼的了，所以看能不去小姑娘让丈母娘先看着，刘嘉玲母亲也是非常担心，把家里存100块钱拿出来，让先用，小姑娘明天了他去接！刘家小子返回家以后盘点了下能买的粮食，并收拾了下往医院拿的东西，看看月光，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于是和衣而睡，但此时的他并没有睡意，而是疲惫和担忧占据了他的全部，坐起身后，绝望的眼神望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感觉自己的日子像这月光一样，黯淡无光，好像看不到任何希望，孩子，老人，媳妇，然而这并没有结束，这才是刚刚开始，后面的苦日子还很长，他该怎么办，能怎么办，万一自己的媳妇抢救不过来，这又想起自己和李嘉玲的过去种种，鼻子一酸，眼泪模糊了双眼，他不敢在往下想，怕自己失去了斗志。生活让着个30多岁的小伙子无比的坚强和有韧性，于是起身走了出来，刺骨的寒风吹进那棉衣的破洞口，瞬间清醒了不少，走出了院子，给牲口喂了点草，又摸了摸头，想着要是后面实在没有钱了只能买这头驴了，这头黑驴从很小就在他们家，个头不大，性格温顺，全身都是黑色的，没有一丝杂毛，刘家小子甚是喜欢，在田里一次能拖150斤左右的粮食，为这个家立下了汗马功劳！其实世间万物，不管是什么，都有感情，别说一头这种为家庭的牲口了，就算是你身上带的一个物件时间长了也会舍不得！喂完草的刘家小子转身出来，那头黑驴好像读懂了刘家小子的心思，一声吼叫，好像在告诉他，不管什么样的困难都会过去，不管多难的路都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