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无助
苏澄去自己房间把自己的被子抱来了。今天晚上因为周司昀的表白，心里也有些乱。当奶奶提出陪一起睡的时候，就想着让奶奶开导开导一下她。陪奶奶一起躺下后，“奶奶您陪我聊聊天吧。”“小澄陪奶奶聊聊天。”爷孙俩异口同声道。
“奶奶，您先说。”
“小澄，爷爷奶奶这辈子有你啊，是我们俩最大的幸福。”
“奶奶，有你们才是我的福气。”
“我和你爷爷不会教育人，所以才把你爸教成了那个德行。你爸他啊，本性不坏，就是被我和你爷爷惯坏了，成了个好吃懒做的人。好在啊，我们小澄没有变成那样，但也苦了你了孩子啊。”
“奶奶，我不苦，我很幸福。”
“你爸啊，小时候身体不好，所以我和你爷爷格外的宠他，最后还托关系给他找了个工作。谁知你爸呀，在工作上偷懒耍滑，被老板抓到了，那时候正好赶上厂子效益不好。人家就把你爸给裁了。”
“然后呢？”
“然后你爸就学会了喝酒。一喝酒就和你妈吵架，为此啊你妈妈还流产了。从那以后你爸妈虽然生活在一个家里却像是敌人一样，谁也不让谁。我和你爷爷劝了不知道多少次，你爸爸他不听。你爸他就是个混小子。”
“我妈和我说过他丢工作以后的事儿了。”他指的是苏强。
“小澄，我和你爷爷没念过多少书，也没啥本事。老了老了，连你爸都管不住。所以啊，小澄不管你以后遇到多大的难事，都不要放弃学业。不要做一个像我和你爷爷一样的文盲。”
“嗯，我知道了奶奶。”奶奶像是在敲打着她一样。
“对了，小澄你刚才要和我讲什么？”
“没，奶奶。”
“那就睡觉吧，很晚了，明天还要考试呢。”
“好。”
很快奶奶就进入了梦乡，嘴里还呢喃着“强子强子”的。苏澄还没睡，睁开了眼睛顺着月光望着满头白发的奶奶。奶奶也是个苦命人。就一个儿子，可他却一年到头不见人，也不知道走去哪儿了。
……
苏澄在考场外遇到了张浩宇。他手里拿着笔袋，告诉苏澄，说是周司昀准备的，怕她忘记，叫张浩宇来拿给她。苏澄拿着笔袋陷入沉思，周司昀做到了，不来打扰的约定。可他给苏澄的笔有好多个了，平时苏澄也不用他送的那些笔。也不知道他要送到什么时候。
本来上午就会考完的，但学校有规定，必须到放学时间才能出校门。所以，班主任开了个班会，开完会做了大扫除。其余时间班主任让他们自由支配了。
……
苏爷爷上午回到家和老伴儿打了个招呼，就去补觉了。中午吃完午饭还想睡一觉的时候，朋友打来电话，说一定要请一顿饭表示感谢。苏爷爷怎么推脱都推不掉。只能和老伴打了个招呼。
“去吧，别让人家再三请你。”苏奶奶温柔的催促着苏爷爷。
苏爷爷听了老伴儿的就去找朋友了。
苏澄回来的时候家里没人。突然感觉到一股不好的预感。以前这个时候，就算爷爷没在家，奶奶也会在家做好饭等着苏澄的。可是今天连奶奶都不在家。给爷爷打电话，却没人接。苏澄很着急，以前没发生过这种事情。苏澄刚放下书包，想出去找爷爷奶奶的时候，邻居告诉她，“你奶奶受了伤，你爷爷叫了救护车上医院了。”
听到这话后，对苏澄犹如晴天霹雳。赶忙问了哪个医院之后，打车到了医院。苏澄急得将整钱都给了司机。跑进医院之后看见爷爷一个人蹲在急救室角落里两手捂着脸。苏澄走到爷爷面前声音颤抖着问“爷爷，奶奶怎么了？”苏澄在极力隐藏着情绪，她怕自己情绪大让爷爷更加难受。
“小澄，是爷爷不好，如果爷爷不去吃那顿饭的话，你奶奶不会出事的。是我不好。”苏爷爷抽泣着说道。
“爷爷，你别难过，奶奶一定会没事的！”苏澄心里真心觉得奶奶那么善良一辈子没做过一件坏事，肯定会没事的，会平安的度过这一关的。
“小澄，真的会没事的对吗？”听到苏澄说没事的时候，像是看到希望一样抬起头来看着孙女。
苏澄刚想说话，急救室的灯灭了，这时医生走出来问“谁是刘玲的家属？”
苏澄扶着爷爷快步走过去且说着“我们是，我们是。”
医生说“请节哀，患者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失血休克了。”
“爷爷，爷爷。”苏爷爷听到医生的话，差点晕过去。苏澄扶着爷爷，眼泪一直在掉。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苏爷爷看到孙女也心疼，于是放开了扶着自己的手，“小澄，爷爷和你奶奶说说话。”
苏澄犹豫着说“好。”
苏澄站在走廊里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突然间想起昨晚奶奶在梦里呢喃着叫过她爸的，"对，这个时候他应该在的，奶奶肯定想见他的。"可她没有他爸的电话，只能去以前的"家"里找。可她现在去找的话，爷爷待会儿找不到她肯定会急的。苏澄一时很为难，但还是决定先去找苏强。
苏澄敲门的时候，出来的是一个年轻女人问她找谁。苏澄说找苏强。那个女人不认识苏强，只说这个房子的主人把房卖给他们了，去哪儿了他们也不知道。苏澄出来后，不知道要去哪儿找苏强，无奈她给王素琴打了个电话要了苏强的号码，但苏澄打过去却成了空号。苏澄很想哭，抬头望望天空灰蒙蒙的，和她此时的心情很像。最后走到一棵树旁边无助的慢慢蹲下来抱着头痛哭了一阵。最后爷爷来电话叫苏澄回家。苏澄回到家的时候，家里面已经被收拾过了，爷爷还做了饭，叫苏澄吃饭。苏澄怕爷爷担心硬是忍着吃完了一碗饭。转过头苏澄进了卫生间把吃的都吐了出来。爷爷和她说明天把奶奶带到乡下去安葬，那是她的根。
晚上苏澄进到被窝里偷偷的哭，她没想过昨晚是和奶奶最后一次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