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叫，我缝了你的嘴
翌日清晨，萧琬琴刚和翠珠碧玉在后院里跑了十圈，这院子一圈少说也得有四百米，十圈下来也不少，毕竟训练不可太过心急，得循序渐进。
翠珠从小习武，跑完之后只是微喘，碧玉就不行了，好不容易连走带爬的跑完，累的像条狗一样趴在一旁不停的呼吸，全身都是汗，就差把舌头伸出来散热了：“不行了小姐，我不行了，放过我吧。”
萧琬琴双手撑在膝盖上，正在平复自己的呼吸，这身体还是太弱了，她现在双腿也有些发软，闻言瞥了一眼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碧玉：“不行也得行，步跑完了，接下来就开始训练拳法，将昨天做的东西搬过来。”
碧玉认命的去墙角将东西搬过来，正是木人桩，用来练拳。
“看好了，我示意一遍，你们俩跟着打。错了也没关系，慢慢来。”
萧琬琴穿着一身干练的衣裳，平心静气，开始打拳，木人桩在制作时添加了轴，可以旋转，难度更大。
但她显得游刃有余，就是手臂太过纤细，力度不够。萧琬琴啧了一声，更加用力，也不管呆会儿身上会有多少淤青。
翠珠看着萧琬琴的动作，慢慢练习起来，一开始磕磕绊绊，一不留神就会被旋转过来的棍子打到，但她很快适应，渐渐的跟上脚步，也逐渐明白了这拳法的妙处和厉害。
“小姐，这是什么拳法？好厉害。”
“咏春。”萧琬琴笑笑，陡然变换了速度和路数：“跟上！”
碧玉就惨了，她没有习过武，所以总是眼睛好像会了，但手脚却是刚认识一样，一直练，一直被打。
三人就在碧玉不间断的痛呼中结束训练。
萧琬琴看到碧玉头发都散了，噗嗤一声笑出来，连疲惫感都减少了，翠珠更是不客气的嘲笑她。
碧玉瘪着嘴：“小姐，您怎么能笑话我呢，我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有翠珠，你再笑，一会儿中午我不带你的饭了。”
翠珠一听，伸出手指敲了下碧玉的脑袋：“我可是你姐姐，敢不给我饭吃，小心我打扁你。”
碧玉捂住自己的脑袋，敢怒不敢言的瞪了一眼：“哼，以后，我一定会比你强的！你等着吧。”
“等着就等着，就你，给你十年也追不上我。”
“你你你，你别瞧不起人……”
“就瞧不起你，怎么了？”
……
萧琬琴走在前面，听着身后传来的斗嘴声，进入浴室去沐浴，听见翠珠说的那句“就瞧不起你，怎么了”，心里下意识的接了一句“小趴菜！”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萧琬琴被自己的脑补逗笑，不过翠珠肯定是不会说出这句话的，更不会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该说不说，这沐浴的条件确实没有现代方便，还得烧热水倒入浴桶里才能洗，也没有沐浴露。好在这里还有皂荚，花瓣，熏香之类的作为替代，能洗干净就行，萧琬琴向来适应能力很强。
不过她觉得自己可能永远都适应不了洗澡的时候有人在旁边伺候，这种暴露于人前的感觉确实让她不太能接受，所以她从来不让翠珠和碧玉进来，都是自己洗。
……
翠珠此时正在给萧琬琴绞头发，好让头发干的快些。
啊，好想念吹风机。
萧琬琴看着镜子中的脸愣了神，这张脸尚且稚嫩，还未完全长开，但已然能看出是个美人儿，长大之后必定是倾国倾城的人物。
与她以前的脸有几分相似，不过更加精致，就像开了美颜，磨了皮，肌肤吹弹可破，白白嫩嫩，一双鼻子小巧挺拔，唇似樱桃，尤其是眼睛，说是杏眼吧，又比杏眼更狭长一些，少了分可爱，多了分妩媚。这些特质揉杂在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身上有些矛盾，但又出奇的和谐，让她的颜值更上一层楼。
萧琬琴摸摸这张脸，真嫩啊，突然有些好奇长大之后究竟有多漂亮了，怕是放在娱乐圈里，也能叱咤风云。
“小姐，小姐……”老远的就听见碧玉的呼喊。
萧琬琴回过头：“你不是去厨房拿中午的饭菜了吗？饭呢？”
碧玉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小姐，老爷夫人让您去前厅一起用饭，说是您这几天也该养好了，就不要总是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了。”
“吃个饭而已，你慌什么，让其他院子里的人知道了，会有麻烦。”
碧玉嘿嘿一笑：“小姐放心，我是走进咱们自己的院子里才开始跑的，在外面我可是藏的滴水不漏。”说完又哭丧着脸：“可是小姐，我回来的路上听其他下人说，好像是夫人想给您寻门亲事，这可怎么办啊！”
萧琬琴挑了挑眉道：“还能怎么办，这饭必须去吃，话我也得听，不过嫁不嫁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翠珠微微一笑：“看来小姐是有了对策。”
萧琬琴食指敲了敲妆奁的台面：“翠珠，给我梳妆，脸色越惨白越好，也不要涂口脂，额头上这个疤还没好，将它添得更明显些。”
翠珠不明白：“小姐，脸色惨白我能理解，但是这个疤，为什么不遮住反而要加深呢？女子破相了可是嫁不出去的，以后也会被说闲话的。”
萧琬琴已经开始自己动手加深这个疤，解释道：“你傻啊，我现在不想嫁人，再说，夫人给我指的能是什么好人家，我只有做出一副破相的样子才能让他们嫌弃，打消把我嫁出去的念头，对于父亲来说，我的破相可是丑闻，会让他丢脸的。他自然不会愿意将我现在嫁出去。再说了，谁会娶一个破相的女子，至于闲话嘛，随他们怎么说，听了又不会少块肉。”
翠珠明白了，赶紧帮萧琬琴梳妆，穿的衣裳也是颜色偏淡，加上这惨白的脸色，醒目的疤痕，和她似乎摇摇欲坠的身体，活脱脱一副早死相，嗯！肯定没人愿意娶她。
“走吧。”
一路上，看到萧琬琴的下人们脸色各异，有吃惊，有惋惜，有担忧，有惊吓，甚至有一个婢女直接被吓得叫出了声：“啊啊啊！二小姐，你的脸！你的脸！”
碧玉上前一步，直接给了她一巴掌：“放肆，是谁给你的胆直视二小姐的容颜，还敢这样跟二小姐说话！再叫，我缝了你的嘴。”
那女婢被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请二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求二小姐原谅奴婢，求二小姐……”
“行了”萧琬琴冷了她一眼：“没有下次，都起来吧。”
那婢女连忙道谢，语气里充满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是临走时又偷偷瞧了一眼萧琬琴右额头上的疤。
其他下人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在碧玉打出那一巴掌之后，所有人都跟着跪下了，现在萧琬琴的做法分明是在杀鸡儆猴，他们又怎么不明白，起来后都继续做手上的活计，谁也不敢再多瞧一眼，多说一句，只是他们心里是否这样想就不一定了。
萧琬琴可管不了他们，刚刚没有阻止碧玉，也是打着杀一儆百的心思，免得随便来个人看见她脸上的疤都得尖叫一声，再说上一句万年不变的台词：“二小姐，你的脸！”
萧琬琴内心假设了一下那个场景，说不定，她会被她们的尖叫吓死。
不过碧玉刚刚的样子还挺帅的，虽然大了她两岁，但她自己毕竟有个十九岁的灵魂，看着十六岁的碧玉就像看一个小妹妹，一改往日的跳脱变得超厉害，还真有些嫡小姐的贴身婢女的范儿。
萧琬琴摸摸额头上的疤，借机掩饰住自己忍不住翘起来的嘴角。这一幕在众人眼中却变成了二小姐暗自神伤。他们也理解，这事儿放在谁身上也不会好过的，年纪轻轻就毁了容，这以后只怕是难以嫁得好人家了，嫁过去指定也会被嫌弃，往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众人心里都有同一个想法：二小姐好可怜啊。
萧琬琴见目的达到，继续前往前厅，路上设想了一下会被问到的问题，然后在心里琢磨怎么回答，免得被问得哑口无言。等她到的时候，人已经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