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阳谋
如今的皇室，在曹正淳和朱无视眼中都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哪怕当今皇帝真的遇刺，最多换一个皇帝，或许更好控制一些。
在二人离开以后，皇帝眼神阴冷看着外面，他察觉到这二人的态度很敷衍。
虽然说要去整顿江湖，可实际上很有可能不会出手，或者说只会敷衍一下。
“两个老狗，竟敢视朕于无物，总有一天，朕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皇帝眼神锐利，如今的他真的算是整个大明历史上存在感最低的皇帝。
无论是朝堂，亦或者是江湖上，都没有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中。
“你们不是要争吗？朕就给你们这个机会，让你们两败俱伤。”
皇帝心中浮现出了一个主意，要收拾曹正淳和朱无视，凭他自己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在明面上狗咬狗去。
次日，两道圣旨分别送往东厂和护龙山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江湖动荡，有草寇违法乱纪，着令东厂与护龙山庄协力整顿江湖。
为表贡献，优者可巡视天下，监察百官，为朝廷表率。
钦此。
圣旨很简洁，内容更简单，无非就是让东厂和护龙山庄整顿江湖。
但后面的奖励却又让很多人疑惑，巡视天下，监察百官，这等权力哪怕是首辅也没有。
皇帝为何会给如此重赏？
很多不明所以的人都暗自猜测，很是疑惑。
但知道如今朝堂局势的人，却心中清楚。
如今皇帝虽然高高在上，但整个朝堂却被曹正淳和朱无视把持着。
这些权力看似极大，但实际上本来就不在皇帝手中，而是在曹朱二人掌控下。
而皇帝这一道圣旨，只是让这个权力合法化。
谁要真的拿到这个权力，成为朝廷表率，那么那么争斗的优势就会偏向谁。
所以无论曹正淳和朱无视怎么想，他们最终都会去尽力完成这个任务，只为拿到这个表率。
一旦拿到表率，眼前的利益就会分明，至少锦衣卫就会归谁管。
毕竟执行巡视天下，监察百官这个职业的，一向都是锦衣卫。
“好手段，狗咬狗。”
身在诏狱之中的江尘得知这个消息，也不由得赞叹了一句。
这就是阳谋，哪怕曹正淳和朱无视都知道这是一个坑，但也要跳下去。
只有一个原因。
大义。
谁占据了大义，后面的争斗就会更有优势。
如今锦衣卫虽然说在东厂管辖之下，但这不过是潜规则罢了，从来没有具体化。
甚至锦衣卫在一定程度上还统领东厂，只不过如今没落了，所以才被以下犯上。
“这或许，也会是我的机会。”
江尘心中暗想，他可不会安分守己，一辈子做东厂的爪牙。
男儿志在四方，当建功立业。
这同样是江尘心中的想法，清苦的日子虽好，但久了难免无味。
前世向往的功名利禄，这一世有很大机会完成。
不过江尘也并不着急，他在等机会，在这个过程中积累自己的实力。
接到圣旨的曹朱二人，自然也看出来了皇帝的用意。
但他们二人并不在乎，既然皇帝给了这个机会，能够名正言顺的接管锦衣卫，那说什么都要去争取。
“咱们这个陛下呀，还是不信任咱们这些老奴哦。”
东厂，曹正淳嘬了一口茶，叹了一口气。
“陛下怕只是一时糊涂，这等比斗，不是助长了那朱无视的野心吗？”
刘喜说道，接到圣旨的时候，他二人就在司礼监之中。
东厂总部本来实在锦衣卫旁边，不过东厂的两位督主，一个是司礼监掌印大太监，另一个也是司礼监秉笔太监。
故此长居司礼监之中，少有去东厂的。
“陛下是担心咱们噬主，乱了方寸，这倒不是什么大事。”
“既然陛下下了旨，那咱们就要将锦衣卫光明正大的攥在手里。”
曹正淳说道，从他执掌东厂以来，就图谋锦衣卫。
之后凭借自己的努力，压制住了锦衣卫，直到如今，锦衣卫也要仰他的鼻息。
但东厂终究隶属于锦衣卫，所以如今东厂统领锦衣卫，名不正言不顺。
这也是朱无视攻讦曹正淳最多的地方，只不过二者终究同出一处，所以皇帝也就听之任之。
毕竟曹正淳统领锦衣卫，总比朱无视统领好一些，总不能资敌造反不是。
“若要争夺，恐怕东厂如今的人手不够，必须要提拔一些人出来。”
刘喜作为东厂如今实际的管事人，对于东厂的了解更深。
此时东厂虽然高手不少，但各司其职，突然抽调一部分人去江湖上巡视，恐怕会在其他地方疏忽。
所以如今就需要提拔一些知根知底的人，去江湖上锻炼一番。
“理应如此，你上次说的那个诏狱之中得年轻人，考察的如何了？如果可以，倒是可以一用。”
曹正淳点头，忽然想起了前段时间刘喜给他推荐的那个诏狱狱吏，所以顺嘴问了一句。
毕竟此次能够逼出朱无视的底牌，江尘的作用不可忽视。
“可堪大用，听说前些日子晚上被朱无视派人刺杀，却没想到被反杀。”
“那刺杀之人，还是个通脉九重的高手。”
刘喜说道，语气之中有些感叹。
京城出现刺杀这种事情，以东厂的情报能力，又岂能不知道。
一想到江尘不过练武两月左右，就能够斩杀通脉九重，这就让刘喜有些感慨。
天赋异禀，心性又佳，他当初真的没有看错人，找到了一个好苗子。
“哦？看样子的确能够培养一番，这次整顿江湖之事，倒是可以让他去历练一番。”
曹正淳也是眼睛一亮，通脉九重虽然在他眼中不值一提，但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却算得上挑战了。
“那我派人唤他去东厂总部，咱们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