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豪赌
“我的儿子，怎么能直呼我的名字呢？”祁笙的脸出现在祁诺的手机屏幕上。
他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若是和祁天站在一起，说不定旁人还会认为两人是兄弟。
但是祁天可不这么想，毕竟在他刚刚记事的时候，祁笙就是这个样子了，这么多年一点都没有变，祁天根本就猜不出来这老妖怪活了多长时间。
“有话就说。”祁天的语气称不上好。
“谈谈合作吧，我的儿子。”祁笙说道。
“合作？当然可以，合作什么？”祁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庆幸对方跟他谈的是“合作”。
毕竟祁笙是有控制他们的手段的。
“你们加入西区，你和祁诺，还有其他人，都可以。”
“这是条件，那你的筹码是什么？”
“基因药剂的全部资料。”
基因药剂！
祁天漆黑的瞳孔中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他缓缓开口，说道：“你应该知道的，那玩意儿对我一直都没有副作用。”
屏幕那头的男人笑容不改。
僵持了足有一分钟，祁天说道：“成交，不过说好了，我一定是不会一直呆在军部的。”
“当然，一年后计划启动，你可以离开。”
“我们是四个人，异能你应该都查清楚了，你准备好我们的身份。”祁天说道。
祁笙挑起眉，在他做这个表情的时候，有一种和祁天几乎相同的气质，他笑着问道：“怎么，作为科学院总设计师祁笙的儿子加入军部，不行么？”
祁天没有说话，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
“祁，是你的父亲吗？”
“哥我……”
“我知道，这没你的事儿。”祁天示意祁诺稍安勿躁，说道：“既然他能找上我们，我们和他的合作肯定是避免不了的，所以我就直接答应了，你们没有异议吧？”
“没有。”祁诺说。
“没有。”叶慕澜说。
“但是他说要给你们资料！”李子清举起手，说道：“虽然我很不满于那个老不死的现在还没死，但是我想说……在我走的时候，就炸了他的资料库！”
叶慕澜没忍住侧（下）视。
李子清瞪了回去。
“看什么看？你姑奶奶我今年二十多，你们都得喊我一声姐姐，知道吗！”
“呵，我看你说话还举手的样子真的是和幼崽有一拼。”祁诺嘲讽道：“我们这里三个人，你闭着眼睛选一个，只要你能打得过，我们喊你一声姐也不是不行啊。”
“我是非战斗型人员好吗？你看不起后勤吗？”
“吵死了！闭嘴。”祁天猛地起身出去了，关车门的声音震得车里的三人面面相觑，瞬间怂了。
站在车外，雷光从眼前掠过一丝火星，跳到祁天手中的烟上，他用力吸了一口，头有些发懵。
他抬起头，雪花落在脸上的感觉
有点凉。
三年了，他最想杀死的那个男人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祁天甚至有些压制不住自己的杀心。
“越活越回去了。”
原来的他，肯定不会因为祁诺去答应那个男人的任何一个要求的，但是虽然祁天一直都对基因药物没有任何的排异反应，但祁诺有。
祁笙应该就是知道了这一点，才给了他这么个提议的。
“哥，外面冷，加条围巾吧。”祁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祁天下意识地接过，紧锁的眉头忽然舒展开，他把围巾围上。
算了，其实这样也不错。
一枚雷球扔到聚拢来了的丧尸身上，丧尸立刻倒下，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往这边走来，祁天一枚子弹爆了他的头。
丧尸又变强了？
雪花打着旋下坠，慢慢掩盖了这里的一切，祁天忽然想起，末世的开始好像是来自于一场雨，那这次的雪，会不会带来什么？
估计似乎丧尸进化。
他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这才坐进车里。
车里的几个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他。
“走，出城，丧尸正在进化，车里的丧尸太多了，被围上估计应付不过来，我们需要赶快突破三阶，不然……”
不然，在二阶进化丧尸面前，他们绝对不能像是现在这样轻松惬意。
“祁诺，你开路。”
“是，哥。”
祁诺的冰系异能在这时候就很有好处了，他可以在雪上铺一层冰，然后将冰给冻得硬邦邦的，足够承载一辆房车。
虽然需要大量的异能才能达到那样的强度。
不过……够用了。
但是他们又被堵住了。
这次堵住他们的是丧尸。
祁天坐在后座上，闭目吸收晶核里的丧尸，李子清打开车窗，手中的木仓上膛，叶慕澜又用异能加固了一遍车，随时准备直接撞丧尸。
祁诺点点头，用卫星导航划拉出来了一条路，前方的冰雪匀速被冻硬，车子呼啸而过，后面是渐渐聚拢的丧尸群。
不知道丧尸们都发了什么疯，一直追着他们跑，丧尸里最低的都是二阶的异能者，蕴含了巨大能量的血肉对于丧尸来说具有极大的吸引力，或许也就是这个原因，丧尸才穷追不舍。
李子清的木仓法是准的，每一木仓都正中丧尸的眼睛，两木仓基本上能干掉一只，但丧尸实在是太多了，祁诺也不得不分神凝聚出一些冰珠、冰锥来对付后头的丧尸，祁天还没有吸收完丧尸晶核，叶慕澜生生从丧尸的包围群中撕开了一个口子。
虽然有很多丧尸都死了，有很多很多无主的晶核，但是几个人都没有停下的想法。
祁诺咬紧牙关，毕竟在场的人他的消耗最大，就算他已经是二阶二阶异能者了，但是他的异能积存量也绝对不能正常供给这半个小时的使用。
他即将透支。
“你还能撑多久？”
“五分钟。”祁诺苍白着脸，不甘不愿地回答。
叶慕澜阴沉脸色，五分钟根本就不够！
祁天忽然睁开眼睛，说道：“开车门，你们去城外等我。”
“哥？！”
“祁？”
“你们放心。”祁天说。
三人还想说什么，祁天已经拉开车门跳下去了，后视镜中只能看到他不断倒退的背影。
天，越发阴沉了。
车上一片死寂，谁也没有开口，祁诺低着头，眼眶发红，眼珠上上攀了几根鲜红的血丝。叶慕澜精致的脸上也丝毫一股子浓郁的杀气。
他们一直在往前走，后面没有一只丧尸追上来，三人倒是希望丧尸能追上来，给祁天减轻一些压力。
但若是丧尸追上来了，只能说明，祁天已经死了。
祁天周围五米都是雷光，丧尸靠近一只就死一只，他又不是傻子，没有必胜的把握他干什么要来送死，舍己为人？不，他现在还没有这个美德。
他从来都不会把别人的生死放在自己前头。
两个多月了，祁天也琢磨出了点经验，他发现异能者进阶只会受两个因素局限，一是吸收的能量，一是身体素质，换而言之，他的身体素质绝对是变态级别的，只要能量足够，他说不定可以直接晋到三阶！
这是一场豪赌，如果赌赢了，他自然是赚的，但是如果输了，说不定他就直接死在这里了。
不过，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胜率，他也一定会去赌的！
雷光炸在丧尸头上，一枚枚颜色各异的晶核四处纷飞，祁天将身边透明的和紫色的全都纳入手中，也顾不上脸上的腐肉了，一边吸收一边接着释放异能。
异能不断地得到补充、压缩、积累，一点一点叠加。
雪越发大了，祁诺三人站在城外，默默恢复异能。
祁诺抬头看天，似乎是在喃喃自语：“会回来的。”
一定。
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又被巨大的雷声所掩盖，那道劈下的闪电离他们很近，就落在城里，迅疾是越来越密集的雷和闪电，笼罩在这个城市的阴云下，越来越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天将破晓，云也渐渐散了。
雪停了。
远远的，有个人向他们走来，走的很稳，似乎永远也不会倒下一样。
确实。
走来的是祁天，他赌赢了。
“哥！”
“闭嘴，吵死了。你们去城里把剩下的晶核收拾了。”
三人对视一番，快速上车，祁天靠在副驾驶座上，几乎是秒睡。
祁诺和叶慕澜对视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祁诺开车，回到城里。
嘶……这满地都是晶核！
祁诺留意道地上好像有很多被雷劈出来的大坑，合着昨晚上的雷都是为了这些东西。
都是因为……他们。
等几人将晶核收拾好，也已经又快要黄昏了，他们回到车里的时候，发现祁天已经醒了，在翻看祁笙传过来的第一批资料。
“第一批身体变异里，有长翅膀的。”祁天抬头，说道：“南区最多，西区暂时还没有发现。”
“等着，他会把消息发过来的。”
祁诺将干净的晶核全都放在祁天面前，说道：“哥。”
“吸收。”祁天说：“在我们去西区前，所有人都必须达到三阶！”
“是！”
“是！”
“嘤……”
有什么奇怪的回答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