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113.告白认真以待
什么是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就是，茫茫人海之中，你们本是浮萍陌路。本该擦肩而过，可当你看到她，第一想法就是：
现在求婚，会不会太晚？
不知为何，看到两剑二人转时，陆昭昭突然就想起从哪里看到过的这段话。嗯，怎么说呢，只能说无双的表现真的很像一眼看见命中注定的老婆。
那表现得叫一个热乎殷勤，围着飞虹团团转。直接把小飞虹整懵了，它还只有少少一点灵性，完全无法理解这个奇怪的同类在做什么。
“嗡嗡！”
“……嗡？”
显而易见，飞虹一整个懵懵的，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样子，下意识往主人身边靠拢。而司空琢……对于自家剑的模样真是没眼看，伸手给它拽回来：“你矜持一点好不好？”
无双不满地嗡鸣起来：少打扰爷追老婆！
它们剑和人可不一样，看中了就a上去！磨磨唧唧的，老婆没了就有得哭了！
司空琢：“……”
他磨了磨牙，恨铁不成钢：“你多大，人家多大？？你都能化形了，人家还没生灵智，就是结灵剑契也没这样的……”
这甚至都不能说是娃娃亲，相比起无双，飞虹最多最多只能算小婴儿，他真是无语了……好歹司空琢对陆昭昭有意思，对方还是成年了的，飞虹呢？真就离谱……
无双不服气地震动着：要你管！个千年单身老头子，不要打扰我追求幸福！！
司空琢：“。。。”
陆昭昭：“……？”
灵剑不能人言，陆昭昭没司空琢和无双的那份默契，听不懂无双的剑灵语言，但显而易见的，无双一定很喜欢飞虹，恨不得贴上去的热乎劲，简直像一只摇着尾巴的小狗。
真可爱。她忍不住笑：“无双是不是很喜欢飞虹？”
这还用问？司空琢难得感到有点丢脸：“……确实。昭昭姑娘的飞虹，也的确是很美丽。”
飞虹还不够聪明，但能听懂别人夸自己美，一下子很臭美很嘚瑟地轻轻嗡鸣起来。无双也使劲儿的附和：老婆最美！老婆最漂亮！
司空琢：“……”
他叹息着按了下自家灵剑的剑柄，又看一眼陆昭昭。实话说，虽然很意外，但也不是不能理解吧，因为飞虹真的很漂亮，以他的眼光来说，也觉得很好看。
那么，就像在人类眼中，陆昭昭好看得不像话，令人怦然心动，在剑眼中，飞虹定也是令人魂牵梦萦的大美人了。无双千年前就应该化形了，其心智与人类差别不大，这突然情窦初开……好吧，也能理解。
但是……
青年殊为头痛：“你矜持点……你把人家都吓着了。飞虹还小呢……”
无双不管：我要贴贴——
他俩较劲儿，陆昭昭看得乐。摸摸自家的漂亮灵剑：“没关系，我们飞虹也很喜欢交朋友，让它们交流交流也好。”
又细细跟飞虹解释：“无双是喜欢你，觉得你漂亮，你不要怕嘛，跟前辈多学学？”
“嗡……”
飞虹只有三岁大，哪怕用上很多好材料，也的确懵懵懂懂还不如小婴儿。但它就是对被夸漂亮很有感应，一听说无双是因为它漂亮才殷勤，就显得坦然许多，好奇地凑过去，试探着跟奇怪同类打招呼：“嗡？”
美人凑过来，无双幸福死，二话不说挣脱自家剑修，散发出一层浅蓝色灵光，将飞虹笼罩起来。
“……？”
陆昭昭不知这是在做什么，司空琢则是有点诧异后无奈地与她解释：“这……算是在帮飞虹蕴灵。”
他说：“两柄灵剑如果差距太大，灵性高的就可以帮灵性低的蕴灵……就像人类，修为高的可以给修为低的传输灵力，是一个道理。不必担心，对飞虹有好处，无双看来是真的很喜欢它。”
嗯，虽然他用了人类传功做比，但无双现在在做的事，其实更接近于：亲力亲为奶自己还是婴儿期的小媳妇儿，帮她快快长大，然后娶回家当老婆。
属实是一款狼子野心。但司空琢也不会拆自家灵剑的台，非但如此，他还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陆昭昭。
——自家灵剑都这么果断，他是不是反而太犹豫了些？
“？”
陆昭昭观察了一会儿两柄剑，发现飞虹的反应还挺愉快，有点像平时做保养的快乐，才放下心。结果扭头就看到司空琢在看她，顿时困惑地歪了歪头：“……怎么？”
白发青年眨了眨眼，轻笑起来：“没什么，只是看看你。”
他强调了一下：“平时你总戴着帷帽，难得能这样好好的看看你。”
【我正在好好的看着你呢。】
很慢地，陆昭昭也眨了眨眼，随即，露出一个带着酒窝的微笑，很大方：“你看。我好看，你可以随便看。”
真是物似主人型，飞虹臭美，她也臭美。可怎么呢？她们就是很好看，所以才能这样自信，而这自信也是其魅力的一部分。
至少司空琢就越看，越觉得可爱。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挽了挽她垂落的鬓发。
“昭昭姑娘，”他说：“你看，我们其实还挺投缘的。”
“嗯嗯？”
“你我都喜欢看星星月亮，也还挺谈得来，我们的灵剑也这么脾性相投……况且，我自认为，我的条件应该也还不错，玄天剑宗剑尊，渡劫期修士，虽然对你来说年纪相差可能有点大，但还算是风华正茂，样貌应该也还挺端正。”
司空琢道：“平素也洁身自好，从未有过风流情史，更无乱七八糟的关系。上头呢，也没什么长辈管我……你要想听我的优点，我还可以跟你细数许多。”
陆昭昭看着他，有点不明白他突然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或者说——隐约猜到，只是不敢确定。
直到他说——
“所以，要不要和我试试看？”
他看着她：“以未来某一日结为道侣为前提，与我在一起。”
“……这一次，我是认真的。”
青年微微弯起眼睛：“你的直觉很准……所以，你应该能感觉到，我的真心。”
“……”
陆昭昭看着他，那种隐约的预感终于落到实处。她抿了抿唇，打开【人际】界面，司空琢的名字高悬在最上一层。
【司空琢】（绿花76，粉花43）
超过了40，这应当算得上是喜欢？她怔怔看着青年冰蓝的眼，虽然他平时总是茶里茶气、阴阳怪气，一副不太正经的亚子，但此时此刻，从那双凤眸中，她好似真的看到认真。
他喜欢她，然后，他正在问她：要不要和他试试看？以结婚为前提。
脑海中一下子没有具体的想法，因为这对陆昭昭来说也太过突然，可头脑空白之时，她鬼使神差却问了一句：
“那你也愿意叫我师父师父咯？”
在她眼中，白发青年弯眼笑起来：“有何不可呢？”
不同于上一次的纠结，这一次他洒脱许多，甚至能说是理直气壮：“只要昭昭姑娘愿意与我在一起，叫秦师兄一句师父又怎么了？师长如父，我拐了人家女儿，自当做出觉悟。”
喊秦令雪一声师父而已，别说师父，就是喊父亲又怎样？司空琢脸皮厚得很，反正拐走陆昭昭，怎么算都是赚的，要说在乎称呼问题……他这还不是喊了一千多年的“秦师兄”？
就喊他，气死他最好。司空琢笑眯眯：“所以，不必担心这个。昭昭姑娘只需回答我——愿意，还是不愿意？”
愿意，还是不愿意？
陆昭昭看着他。盘膝坐在云端的青年，一头雪发在月色里格外清冷，蓝眸的颜色也好像被映衬得深邃许多，犹如沉着碎光的蓝宝石。第一次，陆昭昭意识到，从今天晚上开始，这个人对她的眼神便很温柔，与往日的轻佻虚伪不同……她的确看到了他的真心。
试试看，好像也不是不行？反正她一直对恋爱很感兴趣，司空琢也确实很不错……
一秒，两秒……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一片安静的沉寂与等待中，她笑起来。
然后扭过头：“不要。”
司空琢：“……”
梅开二度。这也太让人郁闷了。她突然笑得那么可爱，他还以为要答应了呢，结果这拒绝得叫一个干净利落……但这模样也十分可爱，以至于他竟然并不难过生气，只是有些郁闷：“为何？我哪里不够好……还是你担心秦师兄不同意？”
“你没有哪里不好，我也不担心我师父。”
陆昭昭说：“我的感情是我的感情，我师父是我师父，我和师父关系好，大多数时候我愿意听他的，但这不代表他可以随便干涉我的任何事。”
那司空琢就不明白了：“那你为何不愿答应我？”
“因为……”
她又扭头看他，一双杏眼干净清澈：“我不可以答应一个我不喜欢的人的追求。”
是的，原因很简单……
她不喜欢他。
如果说她对方之茂的好感，可能是粉心30，对司空琢，可能都不到10。无他，司空琢、玉怜香这几人，对她来说都很有长辈感，简单来说，根本不在她的择偶范围之内……
她没有小鹿乱撞，没有心怦怦直跳……就算这是游戏，可在游戏里才更不需要委屈自己。至少，陆昭昭对于恋爱的好奇，还没有浓郁到能让她随便答应别人的追求，她对司空琢的一丁点几乎不存在的好感，也不允许她选择答应。
好在，司空琢的粉花不高，顶多算是“有一点喜欢”的程度，她拒绝起来也没什么压力：“司空剑尊很好，很帅气，我很愿意和你当朋友，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不能答应你。”
明确的拒绝。算上上次，这应该是第二次了。相比起上一次的玩笑居多，这次司空琢还真是真心实意，结果还是就这么被拒绝……
青年看她一会儿，忽然轻轻笑起来。
“很好，”他说：“陆昭昭，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陆昭昭：“……啊？”
她不明白，被拒绝怎么还能更喜欢？但司空琢却说的是实话，明明她毫不客气拒绝了他，他心中对她却反而更欢喜了。
这是为什么呢？要详细说明这心情的成因或许有些难，但他的确是更欣赏陆昭昭了。因为……不夸张的说，答应一个剑尊的求爱，或许十分轻松，可拒绝他，比答应要困难许多。
他司空琢，堂堂剑尊，渡劫期大修士，要实力有实力，要地位有地位，要长相有长相……换了其他任何一个女子，不说立马答应，至少也得犹豫一下吧？可陆昭昭就不，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的爱憎也分明，宛若琉璃一般澄澈。
这是优点。世上许多人，人云亦云，随波逐流，毫无主见。司空琢不是那样的人，也看不上那样的人，所以……他觉得陆昭昭很好，对感情也认真。别看她现在拒绝他很利落，可他是不会因此失落的，反而觉得更有挑战性了——
难以得到的东西，总比轻易得来的更想让人珍惜。
看了看一脸迷茫的少女，司空琢忍不住，轻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尖：“不明白？嗯……你就当我喜欢受虐好了。”
陆昭昭：“？？？”
怎么……原来是个抖m？好像是哦，一千多年来屡败屡战，每次挨揍都还能笑得像朵花，这人的受虐属性，她似乎早就有所领教……
陆昭昭，不理解，但尊重：“……要不，我再多虐你几下？”
多发几张好人卡……？表演一个十动然拒？不夸张的说，她还挺有经验的，毕竟每年情人节收到的情书都能塞满桌斗……
什么叫神颜美少女啊jpg
司空琢忍不住大笑起来，末了轻轻弹一下她的额头：“小坏蛋。”
“今天就先别再拒绝我了。”他说：“我没喜欢过什么女子，也是头一次……哦，第二次被拒绝，想想有点小难过，你就仁慈一点，这次先不要打击我了。”
陆昭昭歪歪头，摸出颗草莓糖：“……弥补一下受伤的心灵？”
他又大笑起来。不是平日里虚伪的笑眯眯，带着说不清的洒脱和愉快，接过糖果，揉了揉少女的脑袋。
“明天我就回剑宗。”他说：“处理一些事，可能要几天，最多一个月，之后我就再来找你。是找你——不是秦令雪，记住这点，今后，我为你而来。”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至少也不讨厌，对吧？”
于青年眼中，少女点了点头，于是他笑意更深：“那就好。我呢，也不求你现在就喜欢上我，但是，能不能请昭昭姑娘行行好，给我个追求你的机会？”
他说：“从今天开始，不要把我当长辈，而是一个心悦你，追求你的男子……好不好？看在我已经惨遭两次拒绝的份儿上……”
他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明知道这人在装可怜，可陆昭昭还真有点心软。想想看……也算妥协：“……行吧。”
换句话说，她也不可能拒绝。因为司空琢是司空琢，喜欢不喜欢她，做出什么行动，是他的事，她是管不了的，所以这个同意更加接近象征性，哪怕她不同意，司空剑尊那我行我素的性格，也不太可能放弃。
但陆昭昭既然同意，也并非开玩笑。司空琢的真心，她感觉到了，她不能接受他，但给个机会……也不是不行。
对司空琢来说，这就已经够了。
“你答应了，可不准反悔。”他弯着眼睛，又顺顺她的鬓发：“我会尽快回来，也会和你保持通信。我不在的时候呢，楼惜玉那老小子的话你少听，你不答应我，至少也别答应他，这很公平吧？”
哪门子的公平？陆昭昭答不答应玉怜香和他什么关系？但一个月，陆昭昭觉得自己也不能突然喜欢上玉怜香吧：“也……行？”
司空琢就满意了。好歹虽然他没成，总算不能叫讨厌的人得逞：“我这次回天山，昭昭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与我说说，下次就给你带来。还想不想吃天山灵果？还有栗花凉糕……”
陆昭昭震怒：“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吃货！！”
“嗯……那你要不要吃？”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