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左老的赞誉
制造死域。
灵魂转嫁中转站。
林澈提供的两种思路，让左文林眉头紧锁。
这条信息的价值，确实要比傅鸿与游承宣的关系更为惊人。
“我问你，你能通过它再次制造死域吗？或者说，你能确保它不会失控吗？”
左文林首先想到的是地方安全问题。
问出这话后，他立刻凝视林澈，目光一动不动，似在观察林澈的微表情变化。
“我无法保证是否会出现失控的情况。”
林澈微微摇头，左文林见状不由皱眉，因为通过林澈的面部变化，他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
那是对未知的忌惮。
“不过这种可能出现的失控，在于我，而不是小棺。”
林澈确实不知道小棺一旦爆发将发生什么，但先决条件，取决于他是否开棺。
左文林见状暗暗松了口气：“换言之，这股力量是可以维持现状的？”
“对。”
林澈点头。
左文林沉吟道：“接着说。”
“按照我的推测，像小棺这样的东西应该不多，而且需要特定者才能激活。”
“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这个过程太过耐人寻味。”
左文林略微沉吟，脸上思索味渐浓：“确实有不少值得玩味的地方，比如傅鸿的一反常态，只是这东西如此重要，他为何还要送过来？”
“既然不是原始真匣，对是否是幸存者这点，也就没有太多的限制。”
左文林嘴上这么说着，但林澈知道，老人必然起了心思。
当然这不重要，因为他就是要将话题主动往这引，只有当一些事彻底说开了，才便于后续的讨论。
“对于这问题，我有过一些猜想。”
见左文林看向自己，林澈语气稍稍低沉了些：“这就要说到灵魂中转站了，我在这个过程扮演的身份，应该是起到献祭的作用。”
献祭？
左文林目光一凝，并未出声。
“细细想来，这就像是提前设计好的剧本，在丰城极有规律的活着，像只被圈养的火鸡，正当农场主准备收割时却出了变故，我失忆了。”
失忆。
没错，林澈依旧隐瞒了穿越者的身份，将概念换成了失忆，或者说左文林等人误认为的精神分裂。
见左文林眼中精芒一闪，林澈知道自己赌对了。
不由暗自庆幸，一直用失忆当挡箭牌的这步棋下对了。
“因为变故，我幸存者的身份曝光了，这间接导致傅鸿不得不提前开启灵魂转嫁。因为他清楚再不出手的话，即便我无法点亮原始真匣，依然会处于军部的监…保护中。”
差点说漏嘴，林澈看了眼左文林，见对方没什么反应，暗暗松了口气。
“在这我有个大胆的猜测，是基于此前在忘忧镇遭遇伏击时，对方说过要杀死我，而不是抢夺。当时只是意外对方竟不是为了陀螺均控质子流与电子流这项技术，当然事后也没多想。”
“而直到昨晚，我才联想到一件事，既然失忆前我一直被这些人操纵着，为何他们没有进行灵魂转嫁？而且因为幸存者的身份，我的十年寿限眼看已经很近了，他们到底在等什么？”
“我不得不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有没有可能，他们需要的其实是死去的我？”
“那么这就延伸出一个新的问题，倘若在军方的保护下，我因为寿限降临而死去，那么军方会怎么处理我的尸体？”
“火化。”
“正因如此，傅鸿不得不一反常态铤而走险。”
一直平静示人的左文林，此刻眼曝精光，枯槁的手更是在桌面轻轻一拍：“分析的好！”
一直以来，傅鸿的动机就困扰着左文林，当顺着林澈这一思路逐步解析后，瞬间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当然，至少这一刻，左文林还无法确定林澈分析的准确性，但内心其实是认可了的。
不过很快，左文林又微微蹙眉：“还有一个疑点，傅鸿为何就笃定你会选择小棺？”
林澈微微一笑：“左老难道忘了傅鸿的能力？”
左文林不由恍然。
傅鸿是操控纲的，尤其擅长操控人的精神与肉体，当时提出要现场观看林澈的点亮过程，怕就存着这方面心思。
“不对，我拒绝了他的要求，按理说，他不该再提供小棺才对。”
左文林看向林澈，他知道这年轻人肯定有答案。
“关于这点我也想过，问题应该出在失忆前的我。”
“在傅鸿看来，无论国家提供多少件原始真匣，我都不会产生感应，最终只能选择小棺，我怀疑他们很早的时候，就在我身上动了手脚。”
“至于为何出了变故，相信左老已经知道我的另一种能力了吧？”
左文林只是笑笑，却是不语。
暗道一声果然，林澈也不在意，暴露越多，才能争取更多信任，对于真正想要隐瞒的秘密，比如穿越者的身份、神秘存在的提示、九副竖棺，跟这些比起来，其他秘密都无关紧要。
“在遭遇阴藤袭击时，我在裂山熊的巢穴发现了一株虚空藤，趁着裂山熊未归，吞下了虚空藤的种子，因此掌握了虚空体系的虚实转换。”
尽管已经知道林澈的能力，但当林澈主动道出缘由时，左文林还是眼睛一亮。
“没想到竟是虚空藤的种子，孩子，你的福泽真是令人羡慕呀。”
“或许在你看来，那无非就是枚种子罢了，可对于国家而言，它的价值简直大到难以想象。”
可惜嘛？
这种心情自然是有，但想到林澈展现出来的优秀能力，内心的失落不免缓和许多。
林澈没有因为左文林的反应有所停顿，继续道：“正因吞下了这枚种子，让我同时对四件原始真匣产生感应，甚至其中三件，还出现了反应，想必当时傅鸿的心情一定挺那啥吧？”
左文林笑了笑，当初察觉傅鸿的异常，所以在总部会议室时，他偶尔会朝傅鸿掠上一眼。
如今想想，当时傅鸿微皱的眉头，复杂的脸色，已经反应出很多问题了。
“至于为何我最终还是选择小棺，感觉就是无形中的吸引，可能是对方在我身上动的手脚，也可能是小棺内那个灵魂捣鬼。”
这就是纯忽悠了。
不过因为前面一系列的坦诚铺垫，这位睿智的老人，还真被林澈给骗过了。
“大致想法就这些，左老，考虑到游承宣可能存在的问题，我暂时没有去接触，并且担心在学院内被监控，所以跟您的这次视讯，也是特地跑到学院秘境内进行的。”
左文林大有深意看了看林澈。
军部对于林澈胆大心细的评价，在他看来还是过于保守了，这个年纪就有这等缜密心思，左文林一生阅人无数，也没见过第二人。
“既然傅鸿跟游承宣的关系比较特殊，那么计划的确要变更一下，你暂时先照常当个普通学生，过几天，我派人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