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突变
宁尘眉头紧皱，捡起地上的电话，“喂？我是宁尘。”
“哦，宁老师，是你啊。”
“怎么回事？”
宁尘听着电话里的解释，嘴巴越张越大。
原来，他白天解剖的那个受害者，就是宋丹丹介绍的相亲对象。
真是世事无常啊。
如果他没有走错地方，也许她就不会死。
当然，他也接触不到倩儿。
“好，我知道了，她情绪不太稳定，我给她录一份口供，就不去治安局了。”
宁尘寒暄几句，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在桌面上。
“小宁子，她……她真的死了吗？”
宋丹丹见宁尘挂断电话，连忙问道。
“嗯……她是不是抽烟，还有点胃病？”
“她确实抽烟，至于有没有胃病，我就不清楚了。”
宋丹丹双眼微抬，似在回忆。
郭大奖却浑身一个哆嗦，看向宁尘一脸震惊。
“哦，她是不是抽过脂，做过整形手术？”
宁尘一脸恍然，这样的小毛病，即便最亲密的朋友也不太可能清楚，随即换了个问法。
宋丹丹一脸震惊，“你怎么知道？”
“别……”
郭大奖见宁尘竟然准备开口回答，连忙出声阻止。
宁尘这才反应过来，眨眨眼，端起茶杯掩饰。
宋丹丹微微皱眉，看看郭大奖，又看看宁尘，一脸疑惑。
却在扫到地上的化妆品时，联想到了宁尘的职业，双眼蓦然大睁，一脸震惊看向宁尘，“你不会……把她，把她……”
宋丹丹犹豫半晌，还是没有说出解剖这个词，只是用手比划了下拉拉链的动作。
宁尘尴尬笑笑，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见到宁尘的反应，宋丹丹先是扯了扯嘴角，眼角迅速下垂，瞳孔急速晃动，缓缓缩回双腿，低头蜷缩在沙发上。
郭大奖长叹了口气，伸出右手轻拍她的后背。
宁尘也是微微叹气，沉默喝着茶水。
让人意外的是，宋丹丹并没有悲伤多久，就擦了擦泪水，开始讲述她认识的受害者。
两人之间的相识，完全是一个意外。
有一天，宋丹丹正在直播的时候，偶然间看到了她的弹幕。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竟然意外的投缘。
一来二去，两人逐渐熟悉，互加了私信，交换了企鹅号，也从虚拟的网络世界中，发展到了现实面基。
面基时，对方发现宋丹丹并没有网络上那么高不可攀，也起了当主播的心思。
之后，即便有宋丹丹帮忙，一开始也没什么流量，留不住几个观众。
她也不灰心，四处取经。
终于有一天，她顶着一个半遮的e罩杯，出现在直播间，引出了一大堆老色批，获得了首次成功。
那天，她喝的烂醉，又哭又笑，缠着宋丹丹打了一晚上的电话。
从那以后，她似乎迷上了整容。削骨，抽脂别管多恐怖的手术，她都敢尝试。
她的体型越发完美，粉丝数量剧增。
按理说，她应该赚了不少钱，却还是住在一间廉租房里，日子过得依然艰苦。
再后来，两人联系就少了，这次给宁尘说对象，宋丹丹才再次联系上了她。
谁知，会是这个结果。
宋丹丹讲述完毕，灌了几口热茶，额头立即浸出了汗水，她甩下身上的披风，“这什么鬼天气。”
宁尘摸着下巴，思考其中的关键。
受害者的变化，起源于那次整容，之后大获成功，生活却依然拮据。
……不会是美容贷吧？
即便如此，至于杀人吗？
求财而已，韭菜根都割断了，还怎么持续发展？
是失手？还是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我说，你太过分了吧，你竟然给宁尘介绍这样的女人。”
听到郭大奖不满的话，宁尘不由转头看去。
“她虽然抽烟，喝酒，纹身还整容。但是，她真是一个好女孩。”
宋丹丹一脸严肃辩解道。
“可拉倒吧，就宁尘那工作性质，还好两人没见面，不然还不是一眼就看穿她了。”
听到郭大奖如此说，宁尘不由扯扯嘴角，他当时还真没看出来。
“看穿了又怎么样，你以为那些粉丝不清楚吗？还不是嘴上说着讨厌，手已经摸到裤裆了。
再说了，他一个男人，不满意提起裤子跑路就是了，又不吃亏。”
宋丹丹斜了郭大奖一眼，环抱双臂一脸嫌弃。
“……也对。”
宁尘一脸无语，什么叫不吃亏。
老子第一次才不想这么交代了。
“不过，小宁子，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相个亲，怎么就把人家弄上解刨台了。
如果传出去，以后谁还敢跟你相亲？”
宋丹丹说服郭大奖后，转向宁尘语重心长的吩咐道。
宁尘脸皮抽动几下，点点头回应。
这玩意，谁会主动往外说。
“还有你，你也不许说。”
宋丹丹嘱咐完宁尘，转向郭大奖说道。
郭大奖撇撇嘴，“我们三个，就属你嘴松了吧？”
宋丹丹顿时眼角上挑，“你说什么？我嘴巴松你都不行，要是太紧了，你早成人干了。”
郭大奖翻着白眼，重重摔在沙发里，捂着眼睛，重重叹了口气。
见他放弃挣扎的样子，宁尘微微眯眼，嘴角勾着笑容。
“干杯！祝愿小宁子早日脱单！”
“祝愿胖子发大财，嫂子越活越年轻，再生个大胖小子！”
“祝愿我们友谊长存，永远在一起！”
天色渐黑，三人喝得东倒西歪，桌上满是空的外卖盒子。
只有一个黑乎乎的菜，占据桌子中央的位置，不曾减少分毫。
翌日。
宁尘刚刚睁开眼，直觉头痛欲裂，抽着冷气摸向枕头一侧。
提着眼镜，揉着太阳穴，从床上挪下来，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卫生间。
眼镜扔到洗手台上，微眯着眼睛，按着冲天炮放水，因为喝酒的缘故，鼻尖萦绕着一股甜腻的味道。
稀拉拉的声音结束，他身体抖了两下，甩了甩凶器上的残留。
转身来到洗手台，打开水龙头，双手盛水泼了泼脸。
感觉精神恢复稍许，他长出口气朝着镜子，模仿蜘蛛侠的样子，甩了甩手上的水。
转身在毛巾上擦了擦手，戴上眼镜，对着镜子露出一个帅气的笑容。
只是，笑容刚刚绽放到一半，就变成了疑惑。
眼前的景象异常模糊，眼球仿佛被一只手捏紧一般，脑仁仿佛要被拧出水一样疼。
摘下眼镜，使劲揉了揉眉眼。
片刻后，眨着眼睛，想要戴上眼镜再次尝试，抬起的手却停在了半途。
眼前的景色异常清晰，仿佛……他已经戴上了眼镜一般。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眼镜，眉头微皱，放在眼前，又是一阵眩晕感传来。
自己……不近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