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 章 产下死胎
寝殿里头太医和稳婆手忙脚乱的开始忙活，外头众嫔妃也没安生。
沁嫔满脸焦急，状似无意道：“方才那只猫是歆妃养的猫吧？歆妃你也真是，那猫野性未驯，扑倒了皇后，这可怎么办才好。”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这才从慌乱中回过神，想起来那只扑了皇后娘娘的肥硕白猫。
可不就是歆妃养的猫，一时间众人的视线都落到了歆妃身上。
静嫔直接道：“歆妃你养的畜牲扑倒了皇后娘娘，要是娘娘有个三长两短，便是打死你也不为过！”
静嫔会这么生气，是因为不管什么原因，今日她们都在这里，且事发时都围在皇后娘娘身边，如果真有什么事她们肯定都逃脱不了干系。
不光静嫔，其她人也都满脸谴责的看着歆妃。
“我…我…”歆妃本就慌乱，被静嫔这么一说又被众人这么看着，更加的惶恐，也顾不上静嫔对自己的不敬了，满脸恐慌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宫门口的太监喊道：“皇上驾到！”
众嫔妃闻言，忙转身让出一条路，并向皇上请安。
顾祁阑剑眉紧蹙，没有理会殿外的众嫔妃，大步不停，直直的就要进寝殿去，却被守在门口的一个宫女给拦住了。
“皇上您…您不能进去！”
察觉到皇上落在自己身上的逼人目光，那宫女抖着嗓子道：“皇上…皇上恕罪，皇后娘娘早产，此刻…此刻正在生产，产房污秽，皇上龙体贵重…”
没等她说完，顾祁阑便抬手打断她，示意她不用再说。
顾祁阑也没再要进去了，在寝殿门口站了会，忽然转过身看向还在行着礼的一众嫔妃，锐利的视线来回扫视了一圈，冷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只这一句话，众嫔妃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喘，没一个敢上前回话的，最后是兰贵人壮着胆子走上前柔声道：
“回皇上，今日皇后娘娘邀请臣妾们一同来凤鸾宫赏花，忽然歆妃娘娘养的猫发狂一般冲上来扑倒了皇后娘娘，然后就…”
闻言，顾祁阑面色更冷，如鹰般的视线射向瑟瑟发抖的歆妃。
不等皇上说话，歆妃已经在这迫人的视线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皇…皇上，臣妾…臣妾的猫一向乖巧温顺，从不发狂，臣妾也不知为何它今日会忽然扑向皇后娘娘啊…”
“一向乖巧，从不发狂？那今日怎么回事，自己养的畜牲都看不好，你还有何用！”
这时一位太医出来回话：“皇上，皇后娘娘骤然摔倒，以致早产，八个月的胎儿也已经生长成熟，
微臣等已经配了催产药给娘娘喝了下去，可产期未至胎儿胎位不正，怕是要难产了。”
早产又难产，生产时遇到一个就已经要了命了，这一下子又早产又难产，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
太医额间都沁出一层汗，心中十分忐忑。
听了太医的话，顾祁阑面色更加冷凝：“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务必保皇后母子平安！”
太医忙应道：“是，微臣等定当竭尽全力！”
情况实在不好，他们来时皇后还在昏迷着，但羊水已经破了，胎儿若不及时产出会胎死腹中，到时不光是胎儿怕是母体也保不住。
不得已他们只得施针强行唤醒皇后，并给皇后喂下催产药，以保胎儿尽快产出。
但偏偏又遇上难产，他们什么法子都用了还是没能将胎位回正，此刻里头众太医正在一同商量着对策，他出来禀报皇上，也算是给皇上打个预防针。
此刻面对皇上的压力他也只得硬着头皮应了。
太医回完话便又进去了，事情原委也弄清楚了，顾祁阑此刻也没心情再继续追究谁的责任了，只盼着皇后的胎能平安。
其他的事，容后再说。
紧张的低气压里，时间过得格外缓慢，仿佛过了一年一般，寝殿里终于出来了一个人影。
是一位稳婆，她面带难色，走出寝殿后一眼便瞧见了等在门口的皇上，不等她开口，皇上便问道：“里头如何了？”
已经过了四个时辰了，天早都暗了，还没动静，一开始还有皇后痛苦的喊叫声，后来连这声音也没了。
此刻更是安静的很，里头除了脚步声，太医的低低的商讨声，以及稳婆的指挥声音外再没别的声音。
那稳婆硬着头皮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刚刚诞下了一位小皇子，但…但小皇子一生下来便…便没了气息，皇后娘娘脱力晕了过去。”
话刚落，离得近的稳婆明显感觉面前的皇上身上的气势更加迫人了，她被吓得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皇上，娘娘早产又难产，胎儿在肚子里憋的太久了，这才…”
极具压迫的视线下稳婆的声音渐渐小了，直至没了声音。
顾祁阑眸中似是含着狂风暴雨般，在这狂风暴雨中还夹杂着一份哀思，是对他一出生就去了的儿子的。
半晌，顾祁阑不再理会稳婆，直接跨步进了寝殿中。
而殿外的一众嫔妃在听了稳婆的话后，心下皆猛地一沉，皇后娘娘腹中的皇嗣没了，且还是皇上的嫡子啊。
事发时她们都在皇后跟前，怕是都逃不过一顿责罚啊。
此刻寝殿里已经收拾过了，脏污的东西都收拾掉了。
寝殿中的人见了顾祁阑，一众太医和稳婆以及皇后的几个贴身宫女忙向他行礼。
顾祁阑直直走到床边站定，看着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睛，面色惨白毫无血色的皇后，沉声问道：“皇后如何？”
王院判出列拱手道：“回皇上，皇后娘娘脱力晕了过去，不过还好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身子亏虚的厉害，
得好好将养个三五年才能完全恢复，且如今伤了身子，以后怕是…怕是难以再有孕了。”
顾祁阑方才在外头听了稳婆的话后便有这个准备了，只是有准备是一回事，亲而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他那拧成疙瘩一样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皇后早产可是因为摔倒的缘故？”
王院判忙道：“回皇上，并非完全是，皇后娘娘腹中胎儿有受到撞击的痕迹，加上骤然摔倒，这才导致的皇后娘娘早产。”
顾祁阑沉默的站在寝殿里，眸光中满是风雨欲来之感。
王院判和一众太医小心翼翼的站在寝殿中直直面对着皇上的低气压，都恨不得将头垂到地上，个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