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刘容花闻声赶出来,瞧见沈青怀里的大肥鸡,眼珠子同样差点瞪出来。
“我滴娘嘞,你从哪弄来的鸡?”
“我捡的,我琢磨着,它可能是吃东西太快,把自己个给噎死了。”沈青照着打好的草稿解释给刘容花听。
刘容花:“……”你看我信不信?
可由不得她不信,鸡就在沈青怀里躺着呐!
她这儿媳妇,啥运气哟,前几天大鱼,今儿还有鸡,莫不是哪路神仙可怜她家日子苦,特地多关照了点她媳妇?
刘容花忍不住双手合十朝天上祷告了几句。
沈青拽拽她袖子:“娘,干啥呢,还不赶紧烧水烫毛,咱今晚烧鸡汤喝!”
这么肥的鸡,拿来烧汤,可用不了多少油,鸡本身油就多,烧出来的鸡汤,那叫一个香!
说的刘容花都馋了,咽了几口口水,把袖子往上一撸:“成,咱今晚吃鸡!”
小浓浓一听吃鸡,还是这么肥的老母鸡,高兴地把两只小手举起来欢呼雀跃。
刘容花被她的欢呼感染了,脸上也忍不住露出笑,回屋麻利地添柴烧水,准备给鸡拔毛。
烫鸡拔毛这事,沈青多少年没做过了,如今做起来笨手笨脚的,刘容花看不下去了,把她挤到旁边,说:“你做菜香,菜就你来做,鸡毛你不会拔,我来!”
说罢,一屁股坐下来就开始拔毛,动作利索,下手那叫一个稳准狠,不一会就把鸡毛给拔干净了,又把鸡用水给洗了几遍。
于是一只肥嘟嘟光滑的老母鸡就躺在了沈青的案板上。
沈青叫浓浓:“浓宝,去地里掐两把葱来。”
小浓浓答应一声,一溜烟跑到外边,没一会小手里就攥着两把小葱回来了。”
这厢沈青已经把羊肚菌跟枸杞泡好,接过小葱,把切成块的老母鸡跟姜片料酒一块入锅焯水。
不一会,鸡肉的香味就飘了出来。
刘容花正在院里洗衣服,闻到鸡肉的香味儿,忍不住砸吧几下嘴。
这老母鸡的味道,可真香啊!
她光是闻这味儿,口水都下来了。
鸡肉焯过水,沈青便又装了锅清水,把鸡肉跟羊肚菌等一块入锅,开始炖鸡汤。
炖鸡汤可是个慢活,要有人看着灶台的火。这活沈青全程不假他人,自个亲自操刀,要确保这锅鸡汤吊的够美,够鲜。
等炖鸡汤的这会功夫,浓浓饿了,沈青就从空间里拿出几块桃酥,叫她跟她奶分着吃点压压饿。
浓浓跑过去把她奶的那份给了,又跑回来,拿着自己的这份,往沈青面前伸。
明明自个的小肚皮早就饿的咕咕直叫,小浓浓心里惦记着娘也没吃饭。
沈青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把浓浓抱在腿上狠狠香了几口,说:“浓浓吃,娘吃过了,不饿。”
她摸摸浓浓的小辫子:“浓宝也别吃多了,等会还有鸡汤喝。”
浓浓软软甜甜地应了声:“好。”
然后就坐在沈青腿上啃桃酥。
桃酥香喷喷的,浓浓吃完一块就不饿了,跟个小尾巴一样跟在沈青后头等鸡汤。
沈青见她馋猫的样就觉得好笑。
等鸡汤差不多吊好了,她先用小碗盛了一口汤,给浓浓尝尝味。
“好喝不,咸了还是甜了?”
浓浓端着小碗把汤喝的一干二净,舔了舔嘴唇:“好喝,不咸,也不甜。”
沈青自己也尝了口。
确实味道刚刚好,加了羊肚菌的鸡汤,鲜味更上一层。
沈青拍拍浓浓:“去叫你奶来喝鸡汤。”
这还没等浓浓去叫,刘容花就已经站在门口朝屋里探头了。
发现沈青看见自己,刘容花脸上难得露出点不好意思来:“我来看看鸡汤好了没。”
沈青被这一老一小的馋样给笑得腰都直不起来,赶紧给她婆婆盛了满满一碗汤,特地加了个大鸡腿,跟好多羊肚菌:“这不,汤刚好您就来了,可不赶巧了。”
刘容花接过碗,捧在手里暖暖手,被鸡汤的味道给香的都迷糊了,闭上眼使劲闻香味。
沈青把另外一个鸡腿盛给浓浓,又一人拿了一个大白馒头,今晚就吃鸡汤配白面馒头了。
刘容花没见过羊肚菌,不敢吃,用筷子给夹起来问:“这啥玩意?咋黑乎乎的,没见过,能吃吗?”
“能吃,”说着,沈青先吃了一块,“可鲜,我在山里头摘的,娘您快尝尝!”
说是山里摘的,其实就是她从系统空间里拿出来的。
羊肚菌营养价值极高,还能提升鸡汤的鲜味,沈青要在冬天来之前,先把娘跟浓浓的身子骨给补起来。
虽然亲眼看见沈青把羊肚菌给吃进肚子里了,但刘容花还是不大放心,筷子拿起又放下好几次,最终眼一闭,一狠心,把羊肚菌塞进嘴里。
就嚼了那么两下,刘容花就惊讶地睁开眼:“这叫啥,咋吃起来跟肉一样呐?”
“鲜吗?”沈青笑问。
刘容花重重点头:“鲜!”
不仅吃起来像肉,一口咬下去还爆汁,里面浸满了鸡汤,鲜香无比!
发现这玩意能吃,刘容花就不再犹豫了,抱起碗大口吃起来。
小浓浓更是不逞多让,早就埋头啃鸡腿,小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的,连话都没工夫说。
看她们吃得满脸餍足,沈青就觉得幸福,自己也低下头一口鸡汤一口白面馒头,吃得喷香。
可怜的是,她们这里喝鸡汤喝得心里满足,胃更是满足,那鸡汤的香味早就飘到隔壁去了。
刘柏草站在门口闻着鸡汤的味道,只觉得自个饿的前胸贴后背,望着院里几只鸡的眼神都开始冒着绿光。
吓得她家的鸡缩着脑袋都不敢靠过来。
薛珠做好晚饭,招呼刘柏草:“娘,吃饭了。”
“吃饭,吃饭,”刘柏草恶狠狠地瞪她,“成天就知道吃,你咋就不会捞两条鱼,捡只鸡回来吃?”
薛珠被她凶了一脸,委屈地低下头。
她也想吃鸡呀。
可她咋知道沈青的鸡是从哪捡的?
刘柏草闻着隔壁飘过来的鸡汤味,实在忍不住了,环视屋里一圈,下达指令:“老头子,德胜,今晚咱也去山里看看能不能逮只鸡回来吊汤喝!”
顾德胜苦着脸:“我的亲娘诶,您也不看看这都啥时候了,都快入冬了,您要我跟爹夜里蹲在山里头逮鸡,您这不是故意折腾我们吗?”
刘柏草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问:“你就不想吃鸡?”
顾德胜不吭声了。
他咋可能不想吃?他闻见隔壁那味儿,口水早就下来了。
刘柏草又说:“她沈青能捡着鸡,说明山里头肯定还有别的野鸡,咱要是去的迟了,被别人逮光了,你们可别后悔!”
听她这么说,刘柏草的丈夫顾老汉把碗筷往桌上一拍,心一横:“去,吃完饭就去。”
刘柏草这才满意。
刘柏草一家吃完饭,就摸黑上后山逮野鸡了。
隔壁,沈青喝完一碗汤,又吃了个白面馒头,已经饱了,可鸡汤实在太鲜,她还想再喝一碗。
没等她站起来去盛汤,她碗里就多出一根鸡腿。
刘容花闷头说:“鸡是你捡回来的,鸡腿合该是你的,你身子骨不好,多补补,能少生病。”
沈青知道这是刘容花表达关心的方式,心里暖融融的:“娘,您害怕我没鸡肉吃吗?那儿还有一大锅呢,我这就去再盛一碗,您上工辛苦,更应该吃鸡腿补补!”
说着,又把鸡腿夹回刘容花碗里。
刘容花看着碗里的大鸡腿,眼眶有点红。
良久,叹口气:“建国死的早,这些年,委屈你了。”
“不委屈,娘说哪里的话。”
沈青连忙握住刘容花粗糙的手:“娘疼我跟浓浓,我心里都知道,有娘在,我不委屈。”
没想到,刘容花却坚定地说:“不,话不能这么说,你上回发高烧,烧得人都迷糊了,可第二天还是烧都没退就去赚工分,我晓得,可我没拦着你。因为要是你不去,咱家就快吃不上饭了。你很好,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媳妇,是我跟建国欠你的。”
说完,刘容花实在没忍住,扭过头去抹眼泪。
小浓浓也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往碗里掉。
沈青赶紧搂住她们,一手搂一个,宽慰道:“我这不是没事吗,你们哭啥?咱家以后肯定能过上好日子的!都别哭了,鸡汤快凉了,快多喝点鸡汤暖暖身子!”
刘容花抹掉眼泪,点点头:“对,喝鸡汤,浓浓快把碗里的喝完,奶再去给你盛一碗。”
刘柏草跟自家老头子,以及小儿子顾德胜在山里头蹲到半夜,俩人别说鸡了,连根鸡毛都没看见。
刘柏草就奇了怪了:“你说沈青那丫头咋就能捡到鸡?她哪儿找来的鸡呢?”
天冷,加上夜里风吹得人直打哆嗦,顾德胜早就不想找鸡了,蹲在路边上对他娘说:“想知道她咋捡的鸡还不容易,白天跟着她呗,何苦在这遭罪。”
刘柏草觉得他说的在理。
沈青那丫头邪性,学着她找鸡,简直就是想瞎猫碰着死耗子,全靠运气。
得跟着她,看看到底是她运气好,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