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这是酒
张弛只守擂成功了一次，第二次就因为体力消耗太大舞蹈动作做不到位，输给了刚上台状态超好的万星系舞担。
万星系终于扳回一城，对面的万星系练习生欢呼着冲上舞台拥抱那个胜利者。
张弛落寞的走向星林娱乐的一侧，眼睛落在地面上，他以为自己至少能撑两句的。
突然一只手伸向他，他抬眸望过去。
阮翊文有点无措的又把手缩了回去，犹豫了一下还是举了起来示意他击掌。
张弛心里松懈下来，伸手跟阮翊文击掌，顺势抓住了阮翊文的手。
很多人没注意过，不止手腕能感受到脉搏，手指也可以。
张弛手指紧扣着阮翊文的手指不肯松开，贪婪的感受着那一下一下的跳动，好像心脏也离的很近呢。
万星系周末放出来比赛全过程的视频，剪掉了纪清川和张弛争论的那一段，万星系不会拿这件事炒热度得罪星林娱乐。
末尾是万星系练习生的单人采访，那个赢了阮翊文的练习生很愧疚。
他难为情的说：“其实我赢的很意外，这是个很有争议的片段，两位选了我的导师都以为自己会是唯一一票，没想到撞票平了。对方人很不错，他和张弛关系真的很好，张弛有帮他说话。”
有好几位练习生的单采都提到了“寸头cp”，虽然没有详细说，但也提到了张弛帮阮翊文说话，指向性很明显，粉丝可以猜到说的就是寸头cp。
所有人都在感叹寸头cp是真的，只有阮翊文看着视频下面的评论不厌其烦的回复：“假的。”
视频播出后所有人都去万星系的网站上看评论，毕竟第一次出现在大众的视线里，虽然没露脸。
众人坐在舞室的地上各自看评论，突然柯以兰猛地推门进来。
余典和他已经有了同一阵线的感觉，问他：“兰哥你们大学的假不是结束了吗？”
柯以兰无暇回答他，一步一步走向阮翊文，“你跟我出来下。”
张弛听见后警觉的抬头看着柯以兰：“在这儿不能说吗？”
热闹来的太频繁，众人都不是很在意，柯以兰看向张弛：“你不会希望我在这儿说的。”
张弛看着柯以兰的表情，猜到大概是跟自己有关，油然生出烦躁来。
阴差阳错这个词最可怕，张弛觉得阮翊文不喜欢自己大概是自己不喜欢柯以兰的报应。
阮翊文收起来手机：“走吧。”
张弛也起身走过来：“我一起出去，你不介意吧？”张弛站在阮翊文旁边问柯以兰。
柯以兰眼睛像是要把张弛盯出个洞来，不懂为什么以前好好的，两个人互为这个地方最好的兄弟，阮翊文一来就什么都变了。
提醒张弛保护腰的是他柯以兰，提醒张弛晚上早睡第二天别迟到的是柯以兰，提醒张弛不要得罪人的也是他柯以兰。
柯以兰对张弛好的无可挑剔，可张弛只喜欢对他连眼神都不想给的阮翊文。
“随便。”柯以兰心痛也无处发泄。
三个人锁上了休息室的门。
柯以兰开门见山的质问：“阮翊文，你说实话，你喜欢张弛吗？”
有那么一瞬间阮翊文冒出了一个念头，如果自己沉默以对或者模棱两可的回答，柯以兰会不会气到背过气去。
或许还可以吊着张弛，让张弛一位自己有机会，就会继续维护自己，像在万星系比赛的那天一样，像现在一样。
无数次对峙，阮翊文毫不怀疑，张弛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
张弛生气了，“柯以兰，别做一些或者说一些让我们彼此都尴尬的话。”
柯以兰闭了闭眼睛，又用了很大力起的睁开眼睛：“张弛，他没来之前我跟你是最好的。”
张弛最怕他说这个，因为他说的对。“也没好到我能放任你在我面前诬陷阮翊文。”顿了一下：“两次。”
阮翊文偏头看了一眼维护自己的张弛，想气柯以兰又对张弛于心不忍。
明明以前张弛也够让他心烦来着。
“我是直男。”阮翊文说。
这个答案对张弛来说早就不意外了，但还是失望的垂眸看着地面。
“只是这个问题的话，回答完了我走了。”
“你走吧。”张弛说。
阮翊文直到晚上回家脑子都是乱的，最近真是越来越烦。
今天封董又要自己外甥阮斯元拖家带口回去吃饭，阮翊文不情愿但也不能说不去。
阿姨还在准备饭菜，阮翊文跟着几个年轻的哥哥在地下围着吧台聊天。
封崇闻很喜欢调酒，但阮斯元和尚云辞都不捧场，一人倒了一杯红酒边喝边聊天。
阮翊文拿了白水喝，声乐老师叮嘱过他们要保护嗓子，不要碰酒。
封崇闻摆弄了一会儿，瓶瓶罐罐好大阵仗，调了一杯上面红色下面蓝色的饮品，要阮斯元尝尝，阮斯元嫌弃的摇头拒绝。
封崇闻又把饮料推给尚云辞，尚云辞翻着白眼看向一边。
封崇闻不死心，把饮料推过去威胁尚云辞：“你要是不喝，明天我就让你去谈那个高奢的商务。”
一瞬间呆愣的尚云辞痛苦的哀嚎起来：“饶了我吧封老板，求求了，我明天还有工作要跟进呢，这玩意儿能喝吗，你别…”
“给我尝尝。”阮翊文看向封崇闻。
封崇闻也回看他，并没有要给他的意思：“这是酒。”
“我能喝酒。”阮翊文装作看不出来封崇闻的不待见，“我尝尝吧，看着还不错。”
尚云辞认命的拿过酒，“还是我来吧，这中间都紫了，你还年轻，你还有大好的人生。”
“你妈-的…”封崇闻抽回自己调的酒，“用得着嫌弃成这样吗？”
酒杯在封崇闻手里停留了一下，他拿过帕子擦了下杯壁的指纹然后推给阮翊文，不情愿但也没别的选择。
总不能当着人家亲哥的面这么不给面子吧，人家小孩客客气气的捧场，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
“专业。”阮翊文毫不吝啬的夸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并没有尚云辞他们表现的那么夸张。
入口有点酸但不涩，有回甘。
“还不错，有点甜。”阮翊文朝封崇闻举了举杯子：“敬调酒师。”
封崇闻拳头抵着嘴巴掩饰着笑了下，然后也朝阮翊文举杯示意。
阮翊文抓住机会跟他碰了一下杯，清脆的声音，像是达成了某种交易。
杯子碰的早，交易随之而来。
阮翊文随口聊起公司里的事，“你们知道余典吗？”
阮斯元与尚云辞对视一点同时摇头，封崇闻点点头：“你们那边的公开练习生？”
“到底是ceo，连这都记得。”阮翊文说完又看了尚云辞一眼，把捧一踩一演绎到极致。
尚云辞嘁了一声，而封崇闻被取悦到了，接话到：“嗯，他怎么了？”
“没怎么。”阮翊文没说什么，低头喝了一大口酒，杯子再次放下时已经因为晃动而融成了紫色。
阮翊文亲眼看着封崇闻往里掺了可食用色素，他不喜欢这种东西，但还是喝了。
“好好的提起他，还能就是为了知道我们认不认识？”尚云辞问他。
“他这个人…”阮翊文停顿了一下：“我想问一下，已经公开的练习生还有被开除的可能吗？”
“可能。”尚云辞抢先回答，并且眼神示意了封崇闻什么，“公开的和非公开的也只是练习生而已。”
“哦。”阮翊文又喝了一大口，“他打过人。”说完他就垂眸看着酒杯里面的紫色透明液体。
这个反应打过谁答案已经不言而喻，另外三个人都默契的顾及小孩的自尊心而没有细问。
“打人是恶劣的，我会考虑开除。”封崇闻说。
只是会考虑还不够啊。
既然开了一次口，干脆一劳永逸。
“听说，有天他被别的公司的练习生堵在地下停车场了，他好像跟别的公司的练习生也有过节，具体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尚云辞肯定的告诉他：“你不用担心了，他会被开除的。”
阮翊文沉默好久又问出来：“我这算背后捅刀子吗？”
“当然不算。”尚云辞安慰他，“品行恶劣的人星林是不会留下这个隐患的，查实之后就开除，是吧封哥？”
封崇闻看着眼前小孩的发旋，“嗯。”
又聊了会儿无关紧要的，阮斯元喊尚云辞去玩vr眼镜，封崇闻对他说：“你不去吗？那边还有3d全息投影风扇。”
阮翊文轻轻摇头，“不去，你应该有话问我。”
封崇闻又在调酒，“不是想自己解决么，怎么又反悔了，肯让我们插手。”
阮翊文喝干酒杯里剩下的酒，连带着底部的沉淀。“我怕等他出道了我就改变不了什么了。”
“你总得有你自己的方式吧。”
“嗯，按照我爸给我灌输的思维逻辑，我也不过是努力在这个领域里做到比他更成功就算解气。”
封崇闻不掩饰的笑了一下，“你爸正人君子呀。”
“是呀，可是后来我发现，“正人君子”弃养了自己的长子。他给我灌输的那些道理，都开始摇摇欲坠起来。”
“别这么想。”封崇闻安慰他，“你爸是个思想不错的人，大多数都可以相信他。”
“嗯，部分相信，部分持质疑态度，部分被我推翻了。”阮翊文又接过封崇闻调好的第二杯酒。
“我不觉得我这样做有错，余典就是不该打人，他出道了也是隐患，我的实力在未来可能超越他，但却不能扳倒他，但趁现在，规则可以扳倒他。”
阮翊文喝了一口酒，又苦又涩，还辣的喉咙发痛。
但阮翊文还是面不改色的朝封崇闻输了大拇指，“所以我等不及了，如果有一天他成功到我无法企及，我会恨我自己现在的不作为。”
封崇闻疑惑的看着阮翊文的表情：“这杯…确定好喝？”
“嗯，我自己满意就行了。”
日记11月27日
原来封崇闻知道自己调的酒难喝。
酒喝多了居然躺在封崇闻家沙发上睡着了，丢脸。
我做了个梦，梦里余典站在台上唱歌，我坐在纪清川的位置说他唱的烂透了。余典落寞的下了台。
云辞哥问了我纪清川的事，告诉我不用担心，原来他们早有过节，听说纪清川巴结云辞哥然后我哥的醋坛子就翻了。
我没有断送余典的练习生生涯，是他自己断送的。
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毋庸置疑，他知道墙壁上某一行写着“不可大家，拉帮结派”。
他在打我和联合别人孤立我时，得有这个觉悟。
想爸爸。